沈修韫本能的想去揉发疼的后腰,然而就在此刻,他发觉有什么东西俯身遮挡在了他面前,一股陌生的气息侵袭着他。
那人似乎在凝视他,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让沈修韫感觉犹如芒刺在背,
片刻后,他听到“龙云奕”说:
“人躺这了,不shang吗?”
“我不屑用这种手段做这种事!”
嗯?
沈修韫凌乱了。
声音的确是龙云奕的声音,可为什么两句话的语调态度完全都不一样?
这确定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精分了吗?
龙云奕精分般的自言自语还在继续,
“虚伪,龙巢都搭出来了。想上就上,磨磨唧唧!”
“不用你管,若不是你趁虚而入蛊惑我,我根本就不会……”
“是我蛊惑你,怎么,你要是不想,能做出这种事来?
事到如今,你还奢望他醒过来时,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你!”
“我什么?你但凡有他袖子里那小子一半的**和胆子,直接把人伺候s服,都不至于在背后独自气到被我趁虚而入。可惜呀,你不敢。”
“我……”
龙云奕不说话了,不知道是被另一个自己说服了,还是被气的说不出话。
沈修韫默默听了半天,也总算是把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
看来龙云奕先前的异常,果然有人搞事,八成就是烛龙。
他不知怎么缠上了龙云奕,如今还住到龙云奕身体去了,搞不好下一步就是夺舍了。
而且这烛龙也太无耻了,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地诱导龙云奕,这特么可真是……
“哐啷”一声,沈修韫的思绪被打断,他身边似乎被掷下一个木箱子之类的东西。
出于好奇,他还是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
然后,整个人裂开了。
那小箱子里,放着……
他看到龙云奕左手从箱子里拿起一管形状类似玉箫的东西,然而下一秒,右手却忽然死死摁住了玉箫,
这就导致龙云奕整个人看起来姿势很别扭怪异,活像一根拧巴的麻花,而且还是左边脸和右边脸表情不一样的麻花。
“放下!”
烛龙自信地道:“怕什么,他中了我的龙息,醒不过来的,修真界如今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沈修韫:“……”不好意思,我早就醒了,灵力也会恢复了,您老法术好像不太行呢。
烛龙继续道:“待会你得偿所愿,就乖乖把身体交给我,届时我出去,随便就能帮你杀了祝星遥。”
沈修韫袖子下的手下意识一拢,为什么要杀祝星遥?
这一世,龙云奕跟祝星遥素未谋面,哪来的仇和怨?
不行,要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趁着龙云奕和烛龙在内斗无暇顾及旁的,沈修韫突然暴起,一道法术准而又准的击中龙云奕的身躯,后者回头看了他一眼,倒下前,不敢置信地道:
“你是……装的!”
沈修韫弹了弹白衣上的灰尘,好整以暇地站起来,蹲到龙云奕身旁,扯开他的衣领,摸出自己的乾坤袋,从其中取出缚仙索把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才松了口气道:
“偶尔做一次老六的感觉,真不错啊。”
老六:【……】
原来老六是这个意思!!!
宿主你骗的我好苦!
*
烛龙率先从龙云奕的身躯里醒了过来,在发现自己沦为阶下囚,使不出一丁点法力后,一双猩红的眼死死瞪向沈修韫,像是要用眼神把人切成片似的。
沈修韫掩唇轻咳了声,“也不用这样看着我,其实我只是想跟前辈你好好谈谈。为什么要杀祝星遥?你跟龙云奕是怎么回事?”
烛龙低头看了眼身上捆得密集的缚仙索,非常怀疑沈修韫所说的“好好谈谈”的真实性,
他压制着怒意道:“痴心妄想,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沈修韫垂首叹了口气,弯腰将地上那管玉箫拾了起来,颇为惋惜地道:“既然这样,那本尊只好让你见识下社会的险恶了。”
烛龙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脸色一变,神情也不由变得紧张,“你想做什么!”
沈修韫十指交叉,手指翻转间,捏的咔咔响。
做什么?
呵——
之前的一笔笔,他可都记着呢。
什么能把人送走的口气,以及差点把他老腰摔断,还有整了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是时候也让烛龙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道好轮回,百因必有果!
沈修韫在箱子里翻了翻,准备找个适合做刑具的东西,但却只翻出些他从来没见过的奇怪玩意。
比如实心的长形玉石,形状古怪,看着就会让人想到……咦惹!
沈修韫避蛇蝎似的避开那几个东西。
在箱子的角落里发现了镂空的套在一起的大小铃铛。
铃铛不算大,做工也挺精致的。
沈修韫拿在手里摇晃了下,还能听到声音。
里面的小铃铛好像能动,铃铛表面还有个机关按钮。
暗器?
这东西,一看就不适合用来严刑拷打。
沈修韫随手将铃铛扔在地上,继续埋头苦找,却没发现烛龙松了口气的小动作。
还好这种头脑简单的剑修,一门心思只知道扑在修道上,根本不知这些物件真正的妙用,否则他今日……
“有了。”
经过一番努力,沈修韫在一堆“废物”里面总算找到了有用的东西。
他不怀好意地看向附身在龙云奕身体里的烛龙,慢慢逼近,笑的像个反派。
*
祝星遥费尽辛苦,好不容易故意弄得一身伤找到了沈修韫。
他此时本该借着伤,倒在师尊怀中,叫师尊心疼不已的。
而事实是,他只是站在洞穴外,体验了心从滚烫一寸寸变得冰凉的感觉。
洞穴很深,但却不妨碍里面龙云奕的声音传出来。
祝星遥手里攥着散发着微光的玉简,想握的更紧,又害怕失手把玉简捏碎,最后只是颤抖着手轻轻捏住玉简。
师尊,你总是哄我。
他舌尖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唇角,残忍嗜血地笑着——
这样,怎么能叫我不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