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真是太容易害羞了。”祝星遥用袖子挡了挡沈修韫的面颊,“还是先带你回去吧,你这副模样,叫旁人看了去,弟子是要将那人眼珠子都挖掉的。”
沈修韫:“……”动不动就挖人眼珠子,可真有你的。
祝星遥将人大方揽进怀中,让人面颊贴着自己胸口,手臂扣紧师尊的纤,腰,对众人道:
“结契大典已成,诸位请便,本座不多奉陪了。”
众人ai,昧地目光在沈修韫和祝星遥之间流转一圈,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凶名在外的大魔头,居然也有像楞头小子,急不,可耐的时候。
二人一道回了喜房。
房间内红烛燃得正盛,门关上的一瞬,喧闹被隔绝在外,房间中椒果的味道涌入鼻腔。
祝星遥自桌边亲自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给了沈修韫,
“师尊,按照人界的习俗,我们还有一杯交杯酒没喝呢。”
沈修韫试图推却,“我不会喝酒。”
不容沈修韫拒绝,他直接挽住了沈修韫的手腕,眼神若有似无掠过酒杯,似乎在期待什么,
“甜的,师尊,喝吧。”
沈修韫皱了皱眉,鼻尖凑近嗅了嗅,确实闻到了香甜的味道,便将就喝了一口。
温酒入喉,不烈,亦不腻,反而有些甘甜。
味道不错。
“还……挺好……喝……”他扶着有点晕的头,断断续续道。
祝星遥印上那水润的唇,“让弟子尝尝,是不是真那么好喝?”
良久,沈修韫迷迷糊糊的被放开,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好烫,
接着开始扯自己的衣领,“你……觉不觉得……有点热?”
祝星遥坐在床沿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修韫,眸中的坏笑几乎要溢出来,
“没有啊。师尊觉得热吗?”
沈修韫用力甩了甩越来越沉重的脑袋,看祝星遥的时候,已经不可抑制地出现了重影,
“唔……我可能……喝醉了。”
祝星遥伸手接住倒过来的沈修韫,体贴地帮他抽掉腰带,“醉了要不要休息会呢?”
沈修韫扒掉外裳,随手扔在地上,迷迷瞪瞪往床铺上倒,
“嗯……嗯……要睡觉……”
床铺上散落的红枣花生,硌得他有点不舒服。
祝星遥随手一挥,喜床上铺满的红枣花生顿时消失不见,“弟子陪师尊一起好不好?”
“不,你不能睡,你离远点。”
沈修韫手有气无力地抵住祝星遥的胸口,柔软的指尖戳的他心尖都软了。
祝星遥他只是在酒里稍稍加了些东西,师尊便……
他不知,这到底是便宜自己,还是,折磨自己。
祝星遥捉住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有些委屈巴巴地道:“师尊当真不讲道理,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为何要让我离远点?这话可真伤人心。”
沈修韫半,阖着凤目,更加委屈巴巴地道:“你总是……q负我……”
“我怎么会q负你呢……我只是……”
祝星遥再压,制不住,将沈修韫双手举过头顶,用柔软的缎带绑在床头的立柱上,再摘了沈修韫的玉冠,墨发散在枕间,犹如一张黑色的密网。
“你做什么?!”沈修韫动了动手,挣不开,茫然无措地问道。
祝星遥垂首,爱恋地看着沈修韫,食指点在沈修韫的红,唇上,“嘘——师尊,别说话。”
……
沈修韫胸口那里好难受,滚烫得像是揣了一颗烧红的碳,温度高的惊人。
是那个该死的印记!
祝星遥在沈修韫耳边不断呢喃,
“师尊,你是爱我的。”
“你瞧这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修韫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反驳,
不是。
不爱。
不可能的。
恍惚见,沈修韫感觉到浑身开始变得轻飘飘的,身体的感知在慢慢弱化,遥远的地方似乎什么声音在呼唤着他,他循着那飘渺的声音而去。
而正抱着沈修韫的祝星遥,浑身蓦地一僵,脸刷的一下血色尽褪,他颤抖地伸手去探沈修韫的鼻息……
没有……
怎么会突然……没有气息了呢?
“师尊!”
祝星遥握着沈修韫的手腕,将源源不断地灵力注入沈修韫的身体内,
然而所有灵力犹如泥牛入海,连个水花都没翻出来。
他连忙取出沈修韫的命牌,却发现,命牌段成了两截。
那一刻祝星遥真的慌了,
“师尊你别吓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沈修韫依旧没有睁开眼,沉静得仿佛只是睡了过去。
可方才祝星遥探过他的识海了,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师尊,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颤巍巍在沈修韫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连声音都在颤抖。
祝星遥用力圈紧逐渐冰凉的沈修韫,无助得像个被遗弃在路边的孩子,一遍又一遍地忏悔,
“师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只有你了。”
*
玄天宗一指峰。
“师弟,归魂。”
沈修韫隐约听到耳边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眉心被人手指轻轻点住,一股强劲的灵力自眉心冲向四肢百骸,让沈修韫有一种被打开任督二脉,浑身舒畅的感觉。
片刻后,沈修韫睁开双眸,发现周围水雾朦胧,而自己身处池水中,只着一件白色中衣。
在他对面的,是一名青衫男子,年纪大约与自己相仿,眉目俊朗,眸若星辰,沉眸时给人种不怒自威地感觉,不过眉心那一点朱红,又将这种略有些压迫的感觉冲淡了些。
这人若是笑起来,必然叫人如沐春风。
他应该就是原主的师兄了吧?
“师,师兄?”
沈修韫试探着唤了声,结果一开口,他猛的捂住自己的喉咙。
他的声音怎么这么软,这么稚嫩???
好像个孩子。
什么情况?
他变小孩了吗?
沈修韫上下摸了摸自己,发现是成年人的身体啊。
云司清淡声解释道:“无须担心,待会适应后,就会慢慢变回正常的声线。”
沈修韫长长舒了口气,“那便好。”
他可不要顶着这诡异的娃娃音,太可怕了。
云司清握着沈修韫的手,一丝灵力探入其中,少顷后,问道:“身体可还有其他地方不适?”
“好像没有。”沈修韫下意识道,“不对,我身上有个印记……”
沈修韫扯开中衣去摸心口的位置,那片皮肤光滑细腻,并无半点痕迹。
“什么印记?”
“没,没什么。”
沈修韫有点难以启齿,他要怎么说,那其实是个道侣之间增加趣味的印记呢?
越是难以自持的动情,那东西的存在感便会越高,颜色便会越鲜艳。
如今,他已经完全换了一副身躯,那个东西应该也抹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