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随素心回到她山下的住处。屋外虽然黄沙蔽日,素心的家里倒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看出主人花了很多心思打理。素心给真儿安排了客房,真儿暂时住下了。
第二天两人一同到了珍宝阁。素心对老板说要看真儿寄卖的镯子。老板拿出假镯子,素心一眼便识破,于是说:“出门在外,谁还没点难处呢?要不是逼不得已也不会拿出传家的宝贝寄卖。这对儿镯子品相十分普通,掌柜的怕是拿错了。”
老板还是嘴硬:“没错呀!苏姑娘寄卖的就是这对儿镯子。”
“老板,再找找,我们等你。”
老板磨蹭半天,终于拿出真正的镯子。素心立即说自己要花十两黄金买下了。真儿按约定拿出一两黄金作报酬给老板。
两人离开珍宝阁,真儿连声道谢。素心回到:“别谢了!越谢越生分了。”
“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你只管开口。”
“我想把身上的一部分银子兑成金子,再和金器溶在一起,打造成项链和臂箍,方便携带。毕竟我是一个人,总担心财产被盗,睡都睡不安稳。”
“包在我身上,我带你去金铺。”
处理好了一切,真儿拿出一支玉簪给素心:“谢谢你收留我,略表心意。”
“你真是太见外了。穷家富路,还是自己留着吧。不过你要真想感谢我倒是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我能办到就一定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矿上的掌柜不小心跌伤了,说是要修养几天。他推荐的人我觉得不合适,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自己管吧,又忙不过来。你能帮帮我吗?”
“没问题。”
“那太好了!不过有点辛苦,你可能要待在矿上。不过你放心,工钱上不会亏待你的。”
真儿从小就看母亲打理生意,算账记账对她而言就是小菜一碟。可真到自己全权负责时,她才发现一切不如看上去那么容易。
刚发了工钱不久,不断有工人找来核对账目。真儿对原来掌柜的记账方式不熟悉,颇要费些功夫,并且核对后发现明细账目上确实有不少地方算错了,可是汇总的账目上又是严丝合缝的。真儿不知道平日里掌柜是怎么把这一笔笔烂账给糊弄过去的。从账面上看他没有从中吃钱,全是雇主克扣工人工钱。难怪敢休长假,看来掌柜有把握其他任何人都接不了他的账。
真儿将账目的情况告诉了素心:“你说他会不会还有一本账?”
“你有办法让他的那本账变得不重要吗?”
“办法是有。可是就不能像他那样糊弄工人了。”
“你觉得我为富不仁?矿上的情况你也看见了。矿工都是拿性命赚钱的,他们每天都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塌方。尤其是爆破工,为了省一点引线钱,舍不得多用一寸,每次跑慢一点都可能丧命。”
得到素心的授意,真儿开始夜以继日重新建账,她不知道掌柜什么时候伤就好了,所以必须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