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这个分身可整整有他七成的力量，还有血渊加持，苍月生怕那个已经脱离他控制的分身会伤了希灵，还在努力的试着召唤甚至毁掉它，皆没有后果，急得满头大汗。
他甚至动了直接毁掉血渊的想法，血渊一毁，他和分身将会再次联系。
神尊拦住了他：“血渊崩毁，谁知道他们会被卷到哪里去？！”
苍月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以她的本事不会有性命之危！”
希灵或许会受伤，但至少还有机会活下来，若非万不得已苍月也不愿意这么干。
神尊真想直接抽他一巴掌了：“我是问你要把里面的人全部害死吗？”
苍月喘着粗气：“我不管，我就要她好好的，在你们的心中别人永远比她重要，做什么都要顾着别人，每次都把她推在危险的境地。”
苍月心里可能憋了太久，如今接连打击，竟是不管不顾的吼了出来：“明明我才是最在意她的！凭什么她就对你们另眼相看！”
神尊半点不惯着他，几乎是秒答：“至少我们没害她呀。”
妖王接着说：“这还用问吗？一群可靠的盟友和一个只会添乱的累赘，但凡脑袋没病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这次真要继续等了，下辈子不会长歪吧？”
孙星儿想了想，又道：“算了，再怎么歪也歪不到周若若那样，应该可以接受的吧？”
孙平：“......”
孙平扯了扯魂飞天外的孙星儿的袖子：“小姑，我看她一点也不怕呀，她上次杀余厉就是这副表情。”可怜余厉都死了还被拉出来反复鞭尸。
“天道分身跟余厉那种货色能一样？”
孙星儿不怀希望的看向水镜，一看气定神闲的希灵，之前还躁动的心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
死期？
希灵语尾上挑：“就怕你不行呀。”
分身沉声道：“你可以试试。”
希灵：“在试试之前，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呢？就当是让我做个明白鬼好了。”
分身并不想回答，可希灵已经问了：“为什么，我会是周若若的垫脚石？”
也许是有点愧疚，也许是想着她马上就死了，说了也不会有别人知道，分身选择了让她做一个明白鬼，也算是给点最后的仁慈。
分身道：“谁让你与她生在了一个时代？”
希灵挑眉：“就为了这个？”
分身道：“我爱她。”
“......”
希灵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但实在是笑不出来：“你爱周若若，所以要杀我？我碍着你们了？”
分身道：“你如果不得罪若若，我们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少来！”
希灵神色瞬间冷了下去，毫不犹豫的戳穿了他的谎言：“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吧！那些事情我都经历过！我告诉你我为什么非死不可，因为周若若缺一把趁手的兵器！”
“天道也不过如此，敢做不敢认，真是没种。”希灵脸上满是嫌弃。
分身：“......”
苍月：“......”
苍月捂住心口，他觉得心好疼，疼到他无法呼吸，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他的胸腔里，让他痛苦万分！
他不在乎任何人对他的评价，除了希灵，她的一句夸奖和认同能让苍月感到无比幸福，甚至连死都愿意。
一句责骂能让苍月硬生生的记上千年，时不时想起还会心口发痛，更别说这么一句充满鄙夷和嫌弃的话。
苍月只是心痛，分身却已经恼羞成怒的发起了攻击，他觉得希灵在耍他，知道真相还故意来套他的话。
“放肆！”
刺耳的蜂鸣响起，周围空间陡然一震。
分身一拳打向了希灵， 拳风之凌厉，仿佛要撕裂这个世界，将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虚无。
希灵眼神陡然锐利，手中燃起森然火焰，同样一拳，竟然是躲也不躲正面迎向了天道分身。
“咔嚓！”
两人拳头撞在一起，一道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方圆千里化为焦土再无生机，处于爆炸中心的两人，却是纹丝不动。
分身神情错愕，希灵居然，正面接了他一拳?！
希灵眼神冰冷地盯着对方，薄唇轻轻，一字一顿：“最后一问，你凭什么，用修真界的气运供她一人，让我们修真界的人来为她做垫脚石！”
！！！
外面的家主们都被这个惊天的消息震惊了，本以为是一场狗血的认错人的三角恋，无辜牵连了自家弟子，万万想不到，事情远不仅如此。
希灵在胡说八道什么?
那可是天道！
这么荒唐的事......
“谁让修真界的气运就剩这么一点了，从活人身上抽的气运还容易染上因果，要不是没选择我也不稀罕这些！”
分身的话清楚的传进了他们耳朵里，震惊的他们说不出话，他们几乎艰难的转动着眼珠，看向一旁的苍月，想等他的解释。
苍月根本不看他们，他只是担忧的看着水镜里，希灵的身影。
分身神情倨傲：“一群蝼蚁罢了，能成为若若飞升神界的养料，是他们的荣幸。”
许是希灵这副为他人鸣不平的样子，刺激到了他的内心深处的一些记忆，分身道：“以蝼蚁之躯，成就一段永恒之恋，也是一段佳话不是吗？”
希灵怒道：“去你娘的佳话!还永恒之恋，这不就是贱人配狗，天长地久吗!”
分身脸色突然阴沉：“你敢骂她？”
在天道分身心里，周若若就是烟尧的转世，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谁敢侮辱这道月光，都得死！
双拳对峙，他手中的力量瞬间加大，只听“喀嚓！”一声骨骼碎裂的响声后，希灵被一拳击飞了出去，落地的瞬间，仅退了两步就停下。
身子站稳后，她将断臂接上，动作熟练的仿佛练过了无数次，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仿佛接的不是自己的手臂，刺激的苍月眼睛疼。
脑海里浮现的，是烟尧养尊处优的躺在椅子上，就因为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手就赖着不肯起来，还把手包成了大馒头的样子，并且心安理得的使唤苍月到处干活的场景。
烟尧怕疼，非常怕，关于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毕竟在他们看来烟尧这个上挑天神下抽三王的混世女魔头，这么多惊人的事情都干过了，死都不怕怎么会怕疼呢？
现在，这样一个人，却在断了手臂之后没有痛呼一声，甚至面不改色的，十分娴熟的接上了手臂。
苍月怎么可能不心疼？
然而事实明晃晃的告诉他，希灵会变成这个样子，全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