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年,你好兄弟淋了一夜的雨,和我姐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说是她害的?”
南月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看不惯霍经年要栽赃南许意的架势,所以才让南许意过来,想把这件事给理清楚。
以免南许意被人泼脏水。
而霍经年的这番提醒,让南许意蓦地想到昨天和傅肆妄的那番对话,他淋雨的原因,是因为她提到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情吗?
比如,她问他想不想哭?
当时傅肆妄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情绪,可她偏偏把那种情绪给戳破了,所以他最后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就独自去崩溃了?
若真是如此,还确实是她害的,只是,她也是无心的。
“对不起傅先生,我并不知道你非常的伤心,只是觉得你昨天的声音好像有些哽咽,才会问你是不是想哭,并没有嘲讽奚落的意思。”南许意看向傅肆妄,脸色有些愧疚。
只是她的心脏,依旧是一抽一抽的疼。
霍经年起身,朝着南月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南月对眼前的状况有些一脸懵,不明白南许意和傅肆妄之间怎么会有联系?
见南月不想走,霍经年在她耳畔低声道:“这是他们两人的事情,让他们先自己解决。”
南月纳闷,但却莫名地听从了霍经年的话,先随他离开了。
偌大的病房内,只剩下南许意和傅肆妄两个人。
南许意刚刚沉浸在一种虚幻的感受中,尤其是她的视线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傅肆妄看,等此刻回过神来,才发现南月和霍经年已经走了。
顿时,她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尤其是傅肆妄,只是静静地坐着看向窗外,仿佛在出神地想着什么,也并没有理会她方才的道歉。
好像无视了她的存在。
“傅先生,那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再见。”南许意对着他说道。
既然她刚刚已经道过歉了,傅肆妄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现在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毕竟他们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罢了。
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等等。”
南许意回头,瞬间堕入一团黑色的旋涡之中,他的眼神深邃无比,望着她的时候,好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想必就是那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生。
这一刻,南许意确定了一件事——
傅肆妄与那位过世的女生,一定关系匪浅。
那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南许意心底有些小小的好奇。
“傅先生,还有事吗?”她看着傅肆妄,轻声地问道。
“南小姐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
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夹杂着一丝委屈,不舍,无措,甚至他看向她的时候,眼睛有些微微发红,那模样像极了被人抛弃的大狗狗。
南许意有些怔愣,只是淡淡道:“这恐怕有些不合适。”
她并不是没有时间留下来,只是,对于他这样的请求,南许意觉得于理不合。
亦或者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不应该答应他。
“我们只是见过一面,这才是第二面吧,连朋友都算不上,傅先生的要求有些无理了。更何况,傅先生若是把我当成故人,我只想说一声,我不是她。”南许意的声音坚韧了几分,没有了方才的娇糯和柔情。
她对傅肆妄有一些同情,可不知道为何,她又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脆弱的男人。
“抱歉。”
这一声道歉,来自于傅肆妄。
听到他的道歉,南许意有些吃惊,心脏更是猛地抽痛了一下,一股不明的感受席卷全身。
无法形容的难受。
“我只是太想她了,所以看见你的时候,就会变得有些贪婪,想见见你,听一听你的声音,就好像她还在。”男人的声音有些飘渺,脆弱,仿佛一根细丝,随风就能吹断。
南许意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突然开口:“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
南许意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看见了一个短发女人,她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瞳孔剧烈地收缩,仿佛看见了奇迹一般。
“意意!”
邱雨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南许意,眼泪如决堤一般落下,嚎啕大哭起来:“意意,你没死!你没死!”
“这一年多以来,你去哪里了?”
“意意,你不联系我,是不是在讨厌我,是不是恨我当初没有守住秘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邱雨哭得不能自已,只是死死地抱住面前的南许意,生怕她一松手,怀中的“许意意”就会消失。
南许意被她这样抱着,却莫名地觉得熟悉,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好安心。
只是,她认识自己?
她叫自己意意。
但……
她为什么会说“你没死”?
南许意整个人都很无措,很迷茫,很震惊。
陆辰风赶紧上前,把邱雨给拉扯开,邱雨红肿的双眼看着面前的南许意,依旧止不住地哭:“意意,意意……”
“你……是谁?”
南许意看向邱雨,抿了抿唇,然后开口问道。
这一刻,邱雨突然停止了哭泣,她失神地晃着头,“不,不会的,你是意意,你就是意意……”
“对不起,我的名字叫南许意,小名确实叫意意,但我不认识你,我们之间认识吗?”南许意觉得眼眶有些酸,可是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南许意?”邱雨猛地看向陆辰风,抓住他的双臂,哭得更厉害了:“她不是意意,不可能,她是意意,不可能……”
邱雨的情绪崩溃不已,陆辰风只能安抚她:“小雨,她是南家大小姐,只是和许意意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不是许意意,你冷静一点,许意意已经被我们亲手埋葬了。”
“许意意?”
南许意突然捕捉到这个名字,她只觉得心慌得不行,咚咚咚地跳着,好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