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过神来。
不,不可能。
妈妈说过,她的父亲在她婴儿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所以她没有印象。
许意意慌忙地捡起手机,冲着那头喊道:“你撒谎!我不许你污蔑我妈!苏梅,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你那亲爹都找上门来了,嗐,我正打算找机会跟你说了,我告诉他,你现在过得很好,嫁到国外去了,老公是个有头有脸的大老板,我让他别去找你了,不然要是傅家知道你是个私生女,那你这傅家少奶奶的地位不就不稳了吗?”
苏梅赶紧道:“当初啊,我也没想到你妈真是个做小三的,我现在真后悔当初帮了你们,想想人家原配被你妈插足婚姻,我真是气愤呐……”
“意意,这次梅姨也是为你好,把那个男人给赶走了,不让你的身世曝光,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放过子钰吧!”
“要是你还是揪着子钰不放,就别怪我把你的身世捅到傅家去!”
苏梅一会儿说话温和谄媚,一会又尖酸刻薄地威胁,像是精神分裂一般。
说白了,她就是又想骂许意意,又怕激怒她,连累了儿子。
听了这些话,许意意彻底缓不过神来,她慌乱之下,摁掉了电话,整个人都开始浑身发抖。
所以,她真的是私生女?
那束百合花,是那个男人送的?
无数的记忆在脑海中回荡着,难怪妈妈从来没有带她给“爸爸”扫过墓,难怪她连爷爷奶奶也没有,难怪她没有任何亲人。
原来,她是一个私生女……
许意意的泪水就像是泉涌一般,滴滴落下,沾湿了睡衣。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房门被打开,男人拎着一袋药走了进来,在看到她的脸之后,立刻快步上前。
“怎么了?”傅肆妄抬手,赶紧去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许意意缓过神来,看了看他手上的药袋,只见他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太疼了?觉得委屈了?”
傅肆妄猜想,许意意这般哭,恐怕是觉得他太粗暴了,心中委屈。
“昨晚是我不知轻重,下次不会了。”在这种事情上,他还在探索的过程中。
毕竟,以前没有经验。
许意意摇了摇头,因为声音哭哑了,就没说话。
可看着她那红肿的眼睛,傅肆妄觉得就是自己的问题。
他从药袋里拿出了一盒药膏,立刻道:“我出去给你买药了,度假村的药房里没有备上这种药。”
“药?”许意意纳闷,这才给了点反应,“我没有生病。”
“这是药膏,消炎化肿,专用特殊部位。”他解释道。
许意意有些怔愣,木讷地问道:“你今晚出去,是去给我买药的?”
“嗯,这边距离城区有点远,所以耽误了时间,附近村里的药店没有这种药。”傅肆妄回答。
因为度假山庄建在山里,虽然环境好,但若是酒店缺少什么东西,那便有些难办,要开车去附近的村里买,但村里很多东西缺少,还得再去城区买。
这也让傅肆妄发现了一个问题,度假村的储备量还得再加强一些。
许意意怔怔地看着男人手里的药膏。
瞬间,她又哭了。
傅肆妄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只好将她一把抱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许意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哭了很久很久,她才哽咽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
这一切,都是假的。
很快就会消失的。
“你这是怎么了?”傅肆妄觉得,今晚的她格外奇怪。
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惹得她委屈,所以才哭了,但现在似乎并不是这样。
“我就是怕……怕……”
许意意说不出口。
她怕自己爱上他,不愿意离开了。
可他们从一开始的关系,就只是一场契约关系。
是逢场作戏的关系。
“你怕我给你买了药,然后又要对你做什么?”傅肆妄有些哭笑不得,“我不至于那么禽兽。”
她这么说,他便是以为他把她吓怕了。
许意意沉默着,依旧说不出话来。
“躺下吧,我给你上药,上完药你就睡觉,我不会做什么。”傅肆妄生怕她不信,再次解释道。
他把她扶着躺了下去,温柔地解开她的睡裤,抹药的时候,许意意很尴尬,脸颊泛红。
傅肆妄忍着,看上去一本正经地抹完了药,给许意意盖好被子后,便急匆匆地去了浴室。
许意意又听到了里面传来了许久的水声,渐渐地,她便睡了过去。
……
翌日下午,他们乘坐飞机离开了度假村,回到了帝都。
傅肆妄接到了温礼的电话:“回来了吧?今晚夜色见。”
“不来。”傅肆妄拒绝。
他打算在家里陪许意意。
“有重要的事,很重要。”温礼说道。
“什么事,电话里说吧。”傅肆妄不耐烦。
“电话里说不清,辰风也回来了,晚上一起见。”温礼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前,他叮嘱道:“阿妄,你一定要来。”
傅肆妄蹙了蹙眉,转头看向身旁的许意意,他是当她面接的,还特意开了免提。
“晚上兄弟聚会,没有别的女人。”他解释完之后,才后知后觉,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句话?
好像生怕许意意会误会什么。
“你去吧,他们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谈。”许意意点点头。
……
傅肆妄先陪许意意回了家,帮她做了三餐一汤。
许意意本打算叫外卖的,毕竟傅肆妄出去后,就她一个人在家。
但傅肆妄说过去还早,就给她做了菜,才离开了。
傅肆妄开车去了夜色,直接去了老包厢。
霍经年,温礼,陆辰风都在,但显得有些清冷了,许是因为陆辰风没叫女人。
“你和邱雨谈了之后,还真就守身如玉了?”傅肆妄调侃他。
“妄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陆辰风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不住地看向温礼和霍经年。
傅肆妄蹙起眉头:“你小子想说什么?”
“我不敢说了,让大哥跟你说吧!”陆辰风抱住头,缩到一边去了。
温礼也跟着挪了过去。
只有霍经年和傅肆妄对视着。
“到底是什么事?”傅肆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