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衾哥哥你快别说话了”。温辛看他咳得厉害,连忙上前为他抚了抚后背。
“子衾哥哥你现在好些了吗”。
见他不再咳了,温辛蹲在地上,望向他时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霍褚卿身体虚弱的半靠在石桌上,听见温辛的关心,低头看向她,冲她虚弱的笑了笑,温声宽慰道:“温姑娘不用担心,方才只是喉咙有些发痒,忍不住咳了几声,不碍事的”。
温辛见他身体这么难受了还不忘宽慰自己,心跟着颤了颤,当他专注的看着自己时,她觉得他身上无形中散发着某种魅力,让她对他毫无抵抗力。
“院子里吹风了,子衾哥哥我送你回房间吧”。
察觉到耳边一阵微风徐徐吹过,想到他刚才吐了血,温辛皱了皱眉头,怕他感冒了,说完便起身扶着他胳膊。
苏孟娩在一旁听见男人顺着温辛的话留了下来,心情如同坠入了万丈深渊,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他下一步的动作,但真的像自己预料的那样,还是忍不住遍体发寒。
看着温辛脸上难以掩饰的开心,苏孟娩心中忍不住往下沉了沉,动了动嘴唇,有几次都差点脱口而出,让她小心她身边的男人,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最后苏孟娩来到温予柏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上他的眼眸示意他别让温辛与男人走得太近。
温予柏本来有些难看的脸,见苏孟娩目光里的示意,温予柏对她安抚的笑了下,冲她摇头示意她别管。
毕竟刚才他也看出来一些苗头,温辛可能对孟娩生出了些许误会,如果她插手去管的话,可能会让温辛对她的误会加深。
温予柏想到这里,目光移向扶着男人的温辛,头痛的收回目光。
“小辛我来扶裴公子,顺便等下替他再诊诊脉,你去厨房把裴公子的药熬上吧”。
说完来到他俩面前,拉开温辛自己扶着男人向他房中走去。
苏孟娩抬眸看着他俩的背影,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犹豫,可以确定男人在没达到目的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他没找到要找的东西,会不会恼羞成怒,带人包围了这里逼迫予柏把东西拿出来。
一想到温予柏会有危险,苏孟娩心中一紧,虽然自己心疼予柏近日太过劳累,但裴子衾这个人属实太过危险,等下就去找予柏把自己发现的异常告诉他,好让他提高警惕,防备着一下。
“孟娩姐,你在想什么”。
温辛见她盯着哥哥他们的背影陷入沉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苏孟娩回过神来,朝她浅浅一笑,轻声回到:“我在想这次予柏回来了,应该暂时不会出去了吧”。
温辛闻言收回了想要试探的心思,压住心中生出的微妙,冲着苏孟娩笑道:“你跟哥哥下月就要成亲了,哥哥应该是不会出去了,想来后面他会待到谷里好好准备你与他的婚礼”。
听到温辛的话,苏孟娩沉重的心情似乎跟着轻松了不少。
苏孟娩看向温辛时嘴角上的笑容若隐若现,“阿辛你不是要去厨房替裴公子熬药吗?需不需帮忙?”。
温辛看着她若隐若现的笑容,恰似一朵盛开的雪莲,宁静而纯洁。
看着如此美好的她,温辛忍不住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素帕。
“不用了孟娩姐,你还是赶紧回房把红盖头绣好才是”。
“你与哥哥的婚期将近,这事比较重要,毕竟嫁衣可以让村里的阿婆帮你绣,但盖头别人就帮不了你了”,说完冲她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苏孟娩看着温辛的背影,想起自己还未绣好的红盖头,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让一个从来没接触过绣活的现代人来绣红盖头,而且成品还要看得过去,难、很难。
苏孟娩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有些泄气的转身回房间了。
—— ——
霍褚卿坐躺在床上挑了挑眉,目光看向一进来便坐在房中,拿着杯子沉思良久的温予柏。
打量了一会儿霍褚卿感到无趣,抬了抬眸,神色如常的开口询问:“温大夫可是有话方才不便讲的?”。
温予柏闻言将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一磕,目光移向靠在床上含笑的男人,语气里带着试探:“哦,你怎知我刚才还有话未说”。
霍褚卿只做未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低声笑了出来,笑完后才抬眸看向他,解释道:“在院子里时温大夫对温姑娘说扶裴某回房后再为我好好把把脉,但……”。
说着霍褚卿停顿了一下,对着他沉下来的目光,轻扯了唇角继续说道:“但一进到房间,你并没有未为我诊脉,而是坐到一边低头沉思,我便想方才是不是因为孟娩姑娘她们在,你有什么话并未说出来”。
温予柏看向他,手中轻扶着杯口,心下也拿不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如果他已经知道,那他又知不知道这里有解他身中藤百枯的解药赤血蟾蜍,如果知道……。
温予柏拨了拔杯子,那么他来这里的目的就其心可诛了。
温予柏想到这里看向他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裴公子你觉得你的脉搏还有需要诊的必要吗?”。
霍褚卿闻言心中一沉,脸上的笑容也消散了下去,看向他忍着怒气生硬道:“温大夫这是何意”。
温予柏看着他的反应皱了皱眉,莫非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温予柏瞄了一眼,低头沉思。
不、自己身体出现问题最先知道的肯定是本人,而且这毒它是会发作的,每每发作便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自己为他诊脉时他的脉搏气游若虚,如同一根细弱的火苗,随时都会熄灭,想来他已经发作过两次了,第三次发作便是他魂故天地之时,他又怎会不知自己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温予柏抬眸看向他,见他眼中隐含着怒气,仿佛真的不知一样,不由冷笑道:“裴公子当真不知自己身中藤百枯剧毒,命不久矣?”。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藤百枯,胡扯,我不是中的是胡藤蔓的毒吗?怎么又变成藤百枯了,还命不久矣?”。
霍褚卿闻言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着,垂放在被子上的手也随着心中的怒气捏的咔咔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