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纨绔疾步走到姜鲤面前,拽住她的手臂,还是不敢相信地说:“小妹?!”
姜鲤抬眼看她面前的这个人,有些烦地甩开了他的手。
他谁呀?!
纨绔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逾矩,收回手,笑了笑说:“抱歉姑娘,你长得很像我走失的小妹,所以我一不小心就逾越了。”
是他一下子太震惊了,小妹怎么可能在这里,如果还在京城的话他们会十多年找不到她吗?
他们都派人去找了,但是可怜的小妹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想想云鹤符都还是觉得很生气,都怪那婆子,让小妹跟她一起上街去,买个糖葫芦而已,居然就走丢了。
姜鲤:“哦。”
云鹤符没想到姜鲤的反应这么冷淡,嘴角僵了一下,摇起他的白玉扇子说:“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我们玩两把,姑娘?!听说你玩得不错。”
姜鲤看了眼云鹤符手里的扇子,点点头。
心里默默和二咪吐槽,“他好装杯哦,他居然,比我还能装杯。”
这能忍?!
不能。
他们坐在了云鹤符之前的那个包厢,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两人对视却莫名有一股硝烟味。
云鹤符脸上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对姜鲤说:“先赌一把大小热热身?”
姜鲤自然没意见。
东家拿着装有骰子的盒子,其实他心里也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期待。
他也好奇这两位百战百胜的爷到底谁能赢。
云鹤符脸上还是那抹轻浮的笑容,“你先来?”
姜鲤往后一靠:“小。”
云鹤符听到姜鲤的话之后嘴角微微一僵,却又笑了起来,“那我就大吧。”
答案是小,看来是有几分实力,他就先让她一轮呗。
东家打开盒子后,对姜鲤说:“恭喜,小。”
里面的骰子是个一。
他们又开了一把比大小,这一次云鹤符先说:“大。”
姜鲤点点头,“那我就小吧。”
不过他说这么着急干什么?不理解。
东家打开,是个三。
云鹤符愣了愣,居然错了,他悄悄提起了几分精神去对待姜鲤。
“这样一直比大小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赌数字?”
姜鲤没意见。
还是东家摇,摇完之后云鹤符说“五”,姜鲤才慢悠悠地说“四”。
依然是姜鲤赢。
云鹤符心态微崩,不过一边安慰自己,没事没事,每次都只是差一点点而已,下一次他不会再输了。
又是一把,云鹤符说“六”,姜鲤说“一”,姜鲤赢。
云鹤符嘴硬道:“看来我多日不来,是有些生疏了。要不再玩大一点,我们摇之前说数字?”
在摇之前说好,那就纯纯是比运气了,他自认为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但是内心深处却偷偷地哭,怎么会呢,他明明听到是六的,怎么只是个一呢?!
好几把之后,他蔫了。
一把都没赢,一把都没有赢啊!
难道他的运气都用没了吗?!
云鹤符脸上的笑挂不住了,他放下手里头那把纯纯用来装十三的扇子,从东家手里拿过骰子盒,“加一颗骰子,我摇,你来猜;你摇的话,我猜。”
姜鲤打了个呵欠,“可以。”
有些困了。
在姜鲤又猜对了之后,骰子盒到了姜鲤手里,她轻轻地摇了摇。
云鹤符认真听着,脸上也出现了一丝龟裂。
没有声音,她怎么摇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停下来之后,云鹤符有些不确定地说:“十一。”
他记得给她的时候是十一,声音这么轻,会不会是没有摇动?
姜鲤打开,两个骰子重叠到了一起,“不是十一,是一。”
终于,在经过了很多很多吧的摧残之后,姜鲤面前的似乎不是刚刚那只信心满满的花孔雀了,他耷拉着肩膀,丧气地说:“这位姑娘,老实说,你是不是出千了?”
姜鲤摇头,“没有呀。”
他走到了姜鲤的面前,“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不过今天我带出来的钱已经花光了,改日再战吧。”
他原先是想拍拍姜鲤的肩膀,低着头却发现了姜鲤挂在腰间的一个木雕。
木雕磨得不成型了,但是隐约能看出是一条鲤鱼的模样,鱼嘴处露出一半的圆珠。
云鹤符猛地把那木雕扯下来,一脸震惊地问姜鲤,“这木雕你哪里来的?!”
姜鲤想了想,“我一直都有。”
“你确定??”
姜鲤回忆,“是有啊。怎么了?”
姜鲤有些提防地盯着云鹤符,他不会是气不过,要抢她的鲤鱼木雕吧?!
她穿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木雕已经在沈鲤身上了,她看很符合她的身份就没扔。
记忆中,王氏也是知道沈鲤有这个的,抢过去看是木头做的就很嫌弃地丢回来了。
云鹤符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像木头似的愣愣地杵在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动了动嘴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来,“我可以看看你右手手臂吗??”
他害怕姜鲤走掉,急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妹妹走丢了,照理说今年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而且,而且这个木雕是我二哥亲自给她雕的,我保证!”
姜鲤大方地把袖子往上边一薅,“我手上有个图案,可好看了。”
其他人虽然也诧异,但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云鹤符看到姜鲤手臂有一块儿浅浅的花瓣形胎记围在守宫砂周围。
云鹤符的眼眶一热,“你......小妹,你真的是我小妹!我总算是找到你了,呜呜呜。”
他想抱她,又不敢,只好抓着她的手臂,哽咽着说:“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就好。”
姜鲤看着面前的这个因为失而复得喜悦到哭泣的男子,心里有些不解地说:“二咪,他还是个傻子,我不是他小妹。”
二咪呃了一声,【他是原主的亲哥,也就是说,你还真是他妹。还记得吗?你是丞相的失女。】
姜鲤沉默了,看了眼哭得眼泪汪汪的云鹤符,更沉默了,只好任由云鹤符转她的身体,一边确定她没有受伤一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