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姜鲤都不知道自己鞭打了他多久,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底下的老头已经有点不成人形了。
那个老头躺在地上抽搐,偶尔吐出几口鲜血。这下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他的衣服上全都是斑驳的血,就连脸上都有深深浅浅好几处伤口。
看起来可怜又可怖。
姜鲤随意擦了擦自己脸上被溅到的血,把倒刺鞭丢在了地上。
她看了眼桌面上放着满满当当的工具。
这些可全都在沈鲤身上用过。
有些可惜,她还没全都给老头用上一遍呢。
不过她有点赶时间,就不一一帮沈鲤还了吧。
姜鲤拖着老头往屋子外走。
老头为了掩盖他施暴的事情,把自己的房子盖得远远的,周围都没有屋子。
姜鲤拖着老头的身体往山路里走了一段路,环顾了四周确定附近应该不会有人来之后,姜鲤随手把老头绑在了一棵树上。
绑好之后,她忽而转头,往一个小坡上看。
小土坡上有一个男子被她看得一抖,摔了出来,低着头跪在地上说:“别搞我,女,女侠,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真的!”
姜鲤指着小土坡后说:“后面的呢?”
土坡后面又滚出了三个人,“女侠,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不要杀我!”
姜鲤踹了一脚不省人事的老头,“帮我找医馆,我很着急!”
“我们知道在哪!我们马上带您过去,别打我!”
那四个男子身上也大大小小的有好几处伤口,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纷纷说道。
其实也是有缘,这四个男子正是王氏请来的那四个打手,他们身上的伤也是姜鲤打的。
看到这里,他们心里都庆幸着,对比起来,他们身上的伤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幸好姜鲤手下留情,放过了他们!
真的谢谢!!
心里对姜鲤更是愈发的虔诚起来,倒是很快就把姜鲤带到了医馆。
医馆的人看到是他们之后,下意识害怕地躲了起来。
那四个人:“都给我出来!”
别躲,他们也害怕呀!
等村医哆哆嗦嗦地站在他们面前之后,姜鲤才说:“带上工具,山崖那边有人受伤了。”
怕他们准备得不充分,姜鲤又补充道:“胸口中箭感染,腿部骨折,还有多处刀剑伤,还发烧了。”
看众人给姜鲤扣了个问号,二咪才提醒道,【这个世界叫发热。】
只是声音有些恍惚。
它想,姜鲤在这个世界果然很暴躁。
又或许是说,她本身就是一个这么暴躁的人,只不过平时因为太懒,才没有计较?
姜鲤:“哦,还发热了。”
村医恍然大悟,只是双腿还在颤抖,“哦好,马上!”
不是别人雇那几个打手来砸场子就行。
就这样,他们就带上担架等一系列工具,又往山里跑。
到山崖的时候,他们就在上面等着,姜鲤自己去找谢锦辞,她找到谢锦辞的时候,他的脸又很红,也不知道烧了多久。
他似乎醒过来了,满眼迷蒙地看着姜鲤,声音很虚弱,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这两日他睡睡醒醒,头又疼又晕,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而姜鲤一直都没有出现。
他看过了,山洞里除了他身上那件麻衣,根本就没留下一点她存在过的痕迹。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姜鲤俯身把他抱了起来,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谢锦辞听到之后,微微一笑,因为头实在太沉了,就又晕了过去。
在姜鲤他们忙碌了好久之后,才安静下来,把谢锦辞安顿好。
也幸亏谢锦辞命硬,这都挺过来了,没有死掉。
姜鲤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谢锦辞,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死,还亮。
村医拿着一碗面走了过来,“姑,姑娘,忙活了大半天,你也饿了吧,吃碗面。”
他很懂事儿的,别叫那四个打手打他。
姜鲤点了点头把面接了过去,吃了一颗之后她就点了点头,“好吃。”
村医提起的心也放了回去,笑了笑说:“好吃就行。”
说完他就离开了,去帮谢锦辞看着他的药。
姜鲤还在吃面的时候,有一个打手走过来,拿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给她,“女侠,你的东西,别落下了。”
姜鲤随意看了眼,就收下了。
这是那个老头刚刚拿的纸,叫什么...... 卖身契?
匆忙吃了几口之后,姜鲤就跑到谢锦辞的床边,再一次凝起灵力把手放到了他的腿上。
过了一小会儿之后,她打了个呵欠 跑到谢锦辞隔壁的那张病床上睡过去了。
好困。
原本她想和漂亮珠珠一起睡的,但是这里的床实在是太窄了,睡不下她们两人,姜鲤看了眼只好作罢。
看她已经睡过去,原本想找姜鲤的村医有些扭捏地找上了打手们,“大侠,那个药钱有点贵。”
说出口之后,他视死如归地把眼睛一闭,“你们是和那个姑娘一起来的,能不能,能不能先垫付一下。”
有个伤了左手的打手看他问医药费,皱起眉,“会给你的,那么着急干什么!多少银子?”
“一两。”
“一两?!”
另一个脸上有伤的打手惊叫道。
村医看他们确实不会对他动手,底气就充足了起来,“嗯。”
左手伤的打手拦了脸上伤一下,“我们给。”
女侠给他们的灵芝卖了不少钱呢,一两银子算什么。
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心痛的呜呜。
村医拿了钱,就安心离开了。
*
又昏睡了几天之后,谢锦辞体内那股不适感终于退过去了,闻着一股浓厚的草药味,谢锦辞皱眉睁开了双眼。
一睁开眼睛,他就看到一个黑色衣服的男子惊喜地跑了出去,小声道:“醒了醒了,他终于醒了!”
谢锦辞挣扎着坐了起来,门口就又进来了一个大夫似衣服的老人,来到他的面前,问道:“醒了?还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谢锦辞眼神沉闷地看着村医摇头。
村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没事就好,伤口也差不多愈合了,腿呢,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