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又回来了!”
这次丁秋楠回家,大老远就开始喊。
“女儿回….”
丁如山刚笑吟吟往外走,结果又看到梁薪,赶忙关门往床底下钻,动作十分娴熟。
“素娥,就说我不在…..”
好在丁秋楠见机行事:“爸,别躲了,梁队长是我朋友,这次我们找你有好事!你赶紧出来吧!”
丁如山听到后,有些尴尬从床底下爬出来:“那啥,刚有东西掉床底下了,我去捡出来。”
梁薪没有嘲讽丁如山,自顾自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薪,是机修厂上级单位轧钢厂的,任职保卫科一大队队长,今天过来是……”
话说到这,丁如山一个踉跄,脚都站不稳了。
还是丁秋楠上前一把扶住父亲,不忘狠狠瞪梁薪一眼。
梁薪满足了心里的恶趣味,也不再搞怪:“那个丁叔您误会了,我这次过来是私事,您把我当秋楠的朋友就是!”
丁如山还有点紧张:“不误会、不误会,朋友好啊,好朋友。”
“你别说了,我自己跟我爸说!”丁秋楠真有点生气了。
“爸,今天回来呢有两件事要告诉您。首先是昨天的那些东西,不是崔大可送的,是我身边这位朋友送的,您可以把大米和香油留下偷偷吃,别让人发现!”
“火腿和腊肠我们要带走,至于昨天那个崔大可,你们没见过,也不认识,记住了么?”
“记住了,还有一件事呢?”
丁如山见能留下大米,非常开心,自然满口答应。
“还有件事就是梁队长是来我们厂出差的,听说了您的问题,觉得有操作的空间,让你这几天写一份详细的材料,他想想办法帮您把帽子给摘了。”
“真的吗?”丁如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该不会骗我吧?”
“骗你?咱家现在还有什么好骗的?”
其实丁家原本家资殷盛,但自从他丁如山被戴了帽子后,家里好点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
而且自己还没法找工作,一家人只能靠着丁秋楠那点工资过活。
除了吃,丁如山还要学习和研究医术,家里一直入不敷出。
而一旦能摘掉帽子,凭他的本事在大医院或者大厂子入职根本不是问题,最关键是还能抬头做人,不用再像过街老鼠那样生活。
所以要是有人能帮他摘了帽子,让他跪下来磕头都愿意!
“嗯,我可以帮你试试,你的问题并不严重,主要原因在同事的污蔑,本质上是干净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丁如山如果根子上有问题,现在不可能这么自由,归根结底还是他不会说话,关系处不好。
自己要了人家女儿,帮他一把也是应该的。
“谢谢,太谢谢你了!”
丁如山说着,就要给梁薪鞠躬。
自打丁如山被戴帽子,他家的亲戚乃至他的学生都和他划清了界限,不再往来。他本身也终日提心吊胆、躲躲藏藏,有点风吹草动就往床底下钻,无他,被整怕了。
现在眼看有平反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自己没东西感谢,只能鞠个躬聊表谢意。
梁薪赶忙拦着,尼玛便宜老丈人给自己行礼,那是要折寿的!
“丁叔您先别急着谢,等事儿办成了再感谢也来得及。”
梁薪拍拍丁如山肩膀安慰道,这小老头也可怜啊,好好地医学博士,放现在至少是个主任医师啊,搞不齐还能混个副院长当当。
哎,只能说命不好,遭小人妒啊!
帽子好戴不好摘,事情没办成之前梁薪也不会打保票,但都怕万一嘛!
“好好好,材料我待会就去写,之后就拜托你了!真的太谢谢你了!”
“丁叔放心,我尽力而为!”
把事情说完,梁薪就和丁秋楠出门。
骑出去不远后,丁秋楠搂住梁薪腰,脸贴上去小声喃喃道:“梁大哥,真的太谢谢你了!”
如果说读大学是丁秋楠的执念,那摘掉丁如山的帽子就是丁家人共同的夙愿。
不管自己跟梁薪以后怎么样,这份帮助是实打实的,这人情比天大!
“谢我什么?谢我给你家送东西,还是谢我帮你爸平反呢?”
“东西是崔大可拿命换的,平反还没完成呢!”梁薪故意逗她。
“都有,还有谢谢你帮我摆脱崔大可了,我这才知道原来崔大可这么坏。要不是你帮忙,搞不好我真逃不出他的手心。”
丁秋楠很认真回答。
“嘿,原来我有那么好啊,那你准备怎么谢,以身相许么?好像已经许过了。该不会想要嫁给我吧?”
“哼,你想得美!”
丁秋楠傲娇道,手却揽得紧紧的。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
“花开花落又是一季,春天啊你在哪里!”
梁薪说着,还哼了句歌,感觉十分应景。
“咯咯,真好听,怎么以前从没听过呢!”
“那是,这两句歌是我想的,你上哪听去?”
“真的,那接下来怎么唱的你唱给我听听。”
“接下来?接下来没了!”
“怎么就没了呢!快点唱,我要听…..”
…
……
……….
车子渐行渐远,而两人吵闹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