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薪出来时,刘峰正带着机修厂工人在卸货:“怎么样刘厂长,东西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李厂长还多发了些钢材呢,对了,还有物资,这年头自己都吃不饱,李厂长还给我们支援这么些粮食,真是帮了我大忙啊!”
“梁队长,你的伤没问题吧?”
刘峰刘厂长关心问道。
“没事,擦破点皮,丁医生帮我处理好了。”
“既然东西没问题,就赶紧让工人们加工,我好早点拉回去,我们那还等着用呢!”
“那个,这是我们厂特殊车间用的,那里工人我也管不了,只能说帮你说一下。”
说起这个,刘厂长就有些尴尬,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厂长吧,可就没听过有混的这么差的厂长。
主要是不安分的人净整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您瞧瞧他整天都忙些啥,净给人擦屁股了!
不是厨房厨师收刀不肯出手,就是会餐的肥猪丢了尾巴。
这边村姑寻死觅活要找男人,那头寡妇又说车间主任耍流氓。
特别是那恋爱脑的厨子,一会儿鸣枪要挟,一会为爱冲锋,都不知道被保卫股逮着多少次了,真是一刻也不消停!
还有那白眼狼崔大可,嘴上一套行动一套,不知道惹多少麻烦,却还没事人一样。
不知道这刘厂长,到底是鞠躬尽瘁为公为民的好官,还是整天帮人擦屁股的老妈子!
好不容易有个拿得出手的特种车间吧,自己还管不着人家!
嘿,你说这上哪说理去?
当然,在梁薪眼里都是因为厂长不作为,缺乏雷霆手段,比起李怀德差多了。
保卫股干嘛用的?吃白饭的?一点威慑力没有留着干嘛,有些人就是越惯越混蛋!
这点从晚饭的招待餐上也能看出来。
忙完正事,刘厂长带上梁薪去吃招待餐,结果你猜怎么着?
没有酒,菜味道也不好,跟傻柱手艺差远了,关键还大多都素菜,没什么荤的。
这是要哪样?
我们轧钢厂带过来那么多肉去哪了?
不用说也是被厨房扣下了,搞不好就是崔大可搞的鬼,使的绊子!
不管是不是,梁薪这顿晚饭吃得很不舒服,账记崔大可头上,他是食堂代理股长。
…
…….
……….
随便扒拉几口,梁薪就跟刘厂长告辞,去看丁秋,啊不,是自己的好兄弟黑子和三驴去了。
推开医务室大门,里头传来呼声,黑子和三驴已经靠在椅子上打呼噜了,许是受他们影响,丁秋楠居然也趴桌子上睡着了!
梁薪走近一看,丁秋楠小小的脑袋上居然有两个旋儿。
两个旋的孩子好找,可两个旋的大姑娘真不多见,梁薪想着要是有三个就更酷了!
就在梁薪打量的同时,那两个旋动了一下,然后丁秋楠那小脑袋抬了起来。
长长睫毛微微抖动,眼皮似乎被人拉住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右边脸颊留了几道白印子,就跟猫咪胡须一样,咂吧着小嘴,似乎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梁薪看了觉得很搞笑,也拉了张椅子过去,然后把头枕桌子上对着她的脸。
丁秋楠觉得自己好像听到开门声了,于是想抬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身体好像跟脑子意见不统一
:不,你不想起!
她感觉眼皮被人拉住了,怎么也睁不开,而且迷糊间好像看到梁队长就在自己眼前。
梁队长应该找刘厂长去了啊,怎么可能出现在医务室呢?
噢,原来是做梦啊?那就对了,再睡一会,马上下班了。
又一天混过去了!
于是丁秋楠又闭上眼睛甜甜睡去,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呼…..呼……”
梁薪看丁秋楠又睡着了,跟她想开个玩笑就发出很响的呼噜声,眼睛却睁大大的看向丁秋楠。
丁秋楠被突如其来的呼噜声吓得一激灵:“我没睡觉!我没睡觉!我只是累了趴一会儿!”
结果抬头看到梁薪正趴在桌上,促狭地看着自己,哪还不知道自己被耍,先是揉了揉眼睛,再擦去嘴角口水,随后娇嗔道:“干嘛你!吓我一跳!真是的!”
“梁队长你忙完啦?”
见眼前小高冷有点破防,梁薪很开心:“是啊忙完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厂工人效率了,要等他们做完我们才能运走。”
不知道为什么,丁秋楠没来由有些失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丁医生你们快下班了吧?你家住哪呢?”
梁薪没话找话。
丁秋楠摇摇头:“我家离得远,平时住职工宿舍,周末才回去。”
“那你晚饭呢?回去自己烧吗?”
丁秋楠拿出个饭盒:“自己一个人开火太麻烦了,我一般都会中午多打点,等回去热一下就行。”
梁薪顿觉释然,难怪该细的细,该肥的也不肥。
机修厂的招待餐都这样了,员工餐能好到哪去?难怪营养不良!
再看边上那两好兄弟,还在呼呼大睡呢!
“队长!队长!我们回来了!”
门外传来大牛和强子们的声音,丁秋楠连忙退后两步,和梁薪拉开距离,装作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