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程羽约好和卫岚领证的日子。
她起得很早,精心画了个淡妆,还把戒指戴上了。
林念芙牵着程羽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女儿十分漂亮。可能是因为今天的程羽,有一层幸福的滤镜吧。
林念芙发现了程羽的戒指,知道是卫岚送的:“这戒指真好看,蓝宝石,忠贞之爱。好,好,好。”她由衷地为女儿开心。
卫岚说是十点到,结果八点半就敲响了程羽家的门。
一进门,卫岚就腼腆地冲林念芙和程令喊道:“妈、爸,我来接程羽去领证。”
林念芙轻笑一声:“这孩子,这么着急。”
程令则不太想搭理卫岚。之前看卫岚还挺顺眼的,今天觉得卫岚像一只拱白菜的猪。程令说了句“路上小心”,头也不回地去了阳台浇花。
程羽昨天查攻略,说民政局拍的照片可能不太好看,所以两人打算先去照相馆照一张证件照。
卫岚一路上絮絮叨叨,反复检查证件带齐了没有。他一直问程羽证件装好了没有、有没有丢,程羽被他烦得不行,直接把证件交给卫岚保管。
到了照相馆后,两人换好白衬衫,准备去拍照了。
卫岚拉着程羽问:“你看我还有黑眼圈吗?”为了拍好照片,卫岚在家补了三天觉,睡得昏天暗地。
“不明显了,没关系,等会儿可以让修图师修一下。”
“不行,那太不自然了。你再帮我遮一下。”
卫岚终于折腾好了,程羽拉着他站在红背景前,露出职业微笑。
程羽以为可以开始拍了,但是摄影师探出头来,不满地说:“那个!男生!收敛点!”
程羽:?
卫岚怎么了吗?在程羽的余光里,卫岚站得很老实,没有做什么小动作啊。
摄影师又发话了:“嘴别咧那么大!露几颗牙就行了!”
卫岚这么高兴?
程羽扭头看卫岚。卫岚压着嘴角、面部抽搐,他强迫自己去想卫天华,终于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了。
拍完照后,卫岚把卫天华赶出脑子,晦气!
照片加急洗出来了,卫岚非常满意,怎么都看不够。他刚刚还要了一份电子版的,立刻设置成了手机壁纸。
就在卫岚不看路、两次被台阶绊了之后,程羽忍无可忍,一把夺过照片装进文件袋,收到自己包里了。
程羽之前看过黄历,显示初八宜婚嫁,四舍五入就是宜领证。所以两人才定在今天领证的。
今天也是春节复工后的第二天,来办结婚证的不少,卫岚还得排队去拿号。拿到号码纸后,卫岚紧张地盯着屏幕,生怕错过。
程羽瞥见卫岚重复着抬头看屏幕、低头看纸条的动作,看起来像小鸡啄米。她有些好笑地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有广播通知,能听见的。”
卫岚不理程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轮到号后,卫岚噌的一下站起来,拉着程羽去了对应的窗口。还没等工作人员开口,卫岚已经把证件码得整整齐齐了。
签字的过程中,卫岚还不忘偷看程羽。看见程羽写下“愿意”后,卫岚心潮澎湃,也开始一笔一划地写自己那份材料。
卫岚觉得很踏实,迟到了一年的承诺,终于在今日得以兑现。
写好后,工作人员不带感情地说:“好了,去下个窗口等着领证就行了。”
卫岚瞪大双眼:“就这?不是还得宣誓吗?”他可是背了好久的宣誓词。
工作人员有些无语:“那边提供宣誓台,想拍照的话,请去那边。如果不想拍,可以直接回家。下一个。”
为了不妨碍办公,程羽赶紧把卫岚拉走。
卫岚难以接受:“不是吧?五分钟就领完证了?”
程羽觉得卫岚今天傻乎乎的,安抚着说:“你看,很多人拿了证就走了。我们不走,等会儿我们去宣誓台拍照。”
终于拿到结婚证了,两人站在宣誓台上,请路人拍了照。就在程羽准备下去的时候,卫岚拉住了她:“等一下,还没宣誓呢。”
程羽:……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卫岚自豪地开始背诵。虽然非常社死,程羽还是配合卫岚念完了宣誓词。
卫岚又不看路,翻来覆去地看着拿到手的结婚证,就连早上被他十分宝贝的证件都遗忘了。程羽无奈,清点好证件,小心翼翼地收好。
走到大街上,卫岚被冷风吹醒,把结婚证收了起来。
程羽见状调侃:“呦,终于舍得看路了?”说完程羽继续往前走,但是没拽动卫岚。
她疑惑扭头,发现卫岚还是没看路,改成看她了。
程羽:……
卫岚的嘴巴动来动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程羽耐心地等着。
卫岚低声说了一个词,然后就立刻捂住脸。
程羽没听清:“你说什么?”她有种卫岚很娇羞的错觉。
卫岚放下手,做了个深呼吸,吐字清晰地说:“老婆,你今天格外好看。”终于说出来了,卫岚早就羡慕唐书白喊皮雨“老婆”的腻乎劲儿了。
“嗯,谢谢。”说不心动是假的。
程羽强装镇定,准备走路,又没拽动卫岚。
卫岚耍赖:“就这?我不满意!我不走了!”
程羽懂他的意思,准备开口时觉得很不好意。她瞬间明白了,卫岚刚才为什么那么扭扭捏捏。
程羽觉得自己的脸涨得通红,学着卫岚深呼吸,说了一句“谢谢老公”。
卫岚听清了,但是他学着程羽:“你说什么?”
程羽不要脸了,超大声地说:“谢谢老公!”
下一秒,程羽的脚腾空了,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
是卫岚把她抱起来转圈圈。
程羽低头看卫岚,他正发自内心地开心笑着,嘴里“老婆老婆老婆”喊个不停。就像是,期盼了很久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程羽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觉得很肉麻,听起来还有些老气。
所以程羽觉得自己八成是疯了,才会跟卫岚在大街上互相叫着老公老婆。多年以后想起来,脚趾一定会尴尬地抠出一座城堡。
不过程羽也没阻止卫岚,任凭他肆意地表达着自己的欢喜。
谁让他们已经是法律上承认的合法夫妻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