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午饭，程羽和卫岚出发去西寻了。
卫岚直接开到小区，收拾了一下，和程羽一起去找唐书白了。
皮雨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只有唐书白一个人。
程羽和卫岚前脚刚到，闫乔木后脚就进了唐书白家。
四个人坐在客厅里，讨论接下来的打算。
卫岚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公司没了，员工走了我就得付补偿金。现在线上和线下一共签了23个人，不少人还签了5年以上，补偿金就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另外，我爸把和岚白有关的账号都一窝端了。有些人做了那么久的视频，一个账号的价值非常高。他们要是想告我，一告一个准。根据合同里写的，我得付违约金。”
“而且就怕付了违约金，也不能平复他们的情绪。如果能用钱私下和解，那最好。如果不能，我还得打官司。这个赔款，最少也得260万。”
“所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赔偿由我一个人出。只是我手头暂时没有那么多钱，还得先向你们借一点。”
听到赔款的数字，程羽等人都吃了一惊。
唐书白很仗义：“别啊，我们都是合伙人，理应一起承担这些责任。”
卫岚摇摇头，坚定地说：“这次不一样，全部都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你们承受不属于你们的错误。”
其他人知道卫岚的心性，没有再多说什么。
卫岚继续说：“赔款的事就不多说了，我想和你们讨论一下，接下来该做什么？我登了一下王者账号，发现还能登的上去。大概是因为我爸不认识这个行业的人吧，所以王者账号没有被永久封禁。你们呢？”
程羽等人都表示能登的上去。
听到这里，卫岚松了一口气。
比起短视频账号，王者账号显然更重要。敢签在岚白做陪玩的，哪个不是高手？哪个没有拿得出手的国标和战绩？
这些闪亮亮的标，真的纯靠时间打上去的。越是厉害的账号，越要耗费时间。有些人为了拼某个英雄的标，能打几百几千场，不眠不休都是常有的事。这种经历远比做账号来的辛苦。
短视频账号没有了，可以重新注册一个号。借着以前的名声，和之前的粉丝积累，起号不会很困难。
但王者账号没有了，重启一个号想打出以前的战绩，绝非易事。如果有人闹起来，那真的不是靠钱就能解决的。
所以卫岚很庆幸。
唐书白问：“所以我们还是按照以前的模式，做视频、开直播、接陪玩？”
卫岚思考了一下：“岚白无端被平台抹杀，已经引起了网友的猜疑。他们都觉得，这是因为我们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这个事情太反常了，就算我们出来解释，真实的原因也不够服众。如果再一次开直播陪玩，很难说他们心里会不会有芥蒂。”
闫乔木点点头表示赞同：“其实吧，我觉得陪玩这个行业挺饱和的了，网上大大小小的陪玩团少说也有几十个了吧。本来我们开得早，还挺占优势。现在重新来，还有什么可以和别人竞争的？”
“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自从毕业后，我们就挣不到什么钱了。一开始是想拉回粉丝，免费接单吸引流量。后来就是同行竞争，单价被压得很低。如果是我，已经没什么热情做这个了。毕竟都毕业了得赚钱嘛，总不能一直为爱发电。”
卫岚觉得在理。他看得出来，唐书白也不想走以前的老路了。
那去打比赛？
电竞也算是一碗“青春饭”，18~20岁才是黄金时期。卫岚他们已经算“高龄”了，反应速度与操作手法肯定远不如年轻人。更何况比赛就要训练，训练就需要有经济支持。现在岚白有收入的项目为0，不可能像大学那样有条件去参加比赛了。
所以这条路，明显也行不通。
“要不……做一个陪玩的软件？”一直没说话的程羽开口了。
“木木不是说大大小小的陪玩团有很多吗？但是他们都是散落在短视频平台里的，没有一个整合起来的地方。如果有新人想点陪玩，也不知道从何入手。所以我觉得可以开发一个专注于陪玩的软件。”
“其实现在市场上已经有类似的软件了，但做得都不完善，也没有出名的。既然这个市场还没有饱和，为什么我们不试试呢？而且你们不正好就是学这个专业的吗？”
程羽知道唐书白单独给皮雨做了个私人的小程序，里面放的全是两人的回忆。
“我想想啊，这个软件里可以做一些陪玩团排行榜，点进去有评分和评论，这样比较直观一些。或者给陪玩团提供一些便利的插件，比如档期安排表、价格表、投诉通道之类的，这样他们管理起来比较方便。”
程羽想起前世的时候，有个队友因为在接单平台上私自赚钱被处罚了。具体是什么平台，程羽并不清楚，但她觉得这个接单平台的想法可以参考。
唐书白眼睛一亮：“对啊。我们的目光太狭隘了，为什么总是拘泥于原来的模式？换个角度想问题，才能有新的解决办法嘛。程羽，你可太聪明了。”
“不是我聪明，是已经有人在做这个了。只是我觉得，你们可以尝试一下做得更好。”
闫乔木已经搜到类似的软件了：“真的有，但是下载量和评分都不是特别高，或许我们能把功能做得更完善！”
卫岚也觉得是个好办法，看到唐书白和闫乔木都赞同，卫岚决定试试。
讨论得差不多了，程羽和卫岚起身准备回家。
出门的时候，闫乔木拉住了卫岚：“卫泽呢？你堂弟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提起卫泽，卫岚还有点落寞：“他……他有事，以后都不来了。”
“不来了？有事？什么事？”
“家里对他有别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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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傍晚时分，绚丽的晚霞洒在小区内，给所有景物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卫岚牵着程羽往家走，感觉气氛格外温馨。
他由衷地感慨：“程程，遇见你真好。”
程羽听见了，但是没空想这些：“那个钱，要不……”
“我绝对不会管我爸要！他都那么说我了，我再向他低头，岂不是连尊严都没有了！”
“不是，我是说……”
“也不可能问你父母要。我还没和你结婚，就和他们打了欠条，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你……”
“我会努力挣钱，不会连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