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已至，岚白的每个人都热热闹闹地享受了团圆的氛围。
唐书白依旧在除夕之夜打了个群组视频电话，这次还多了皮雨。几个人拌完嘴又互相祝福，虽然隔了很远，但他们都觉得一伙人仿佛就聚在身边。
程羽基本上每天都会和卫岚通视频电话，聊了很多很多话题。以往在学校的时候，要么在打比赛、要么忙着复习，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并不多。
放寒假后，程羽和卫岚一天的说话内容，能抵得上在学校里一周的量。
两人聊家庭、聊爱好、聊未来，不知不觉间熟稔了很多。程羽对上卫岚的眼神，也已经没有了以往的羞涩与不知所措。
程羽可能没感觉，但对卫岚来说，这就是热恋期啊！
他一刻没和程羽说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有一次卫岚全家上门拜访一个大客户，期间卫岚频繁看手机，引起了卫父的不满。
回到家后的卫岚，更是飞奔回房间，立刻给程羽打视频。卫岚觉得这是折磨，只能看到程羽，却不能亲自陪在她旁边。
今天10号，也就是初十。
程羽的父母是高中同学。每年初十，他们的班长都会举办高中同学会，所以两人会在这一天一起出门参加同学会。吃完饭后，还有唱歌、打麻将等活动。不到天黑，程羽父母是回不来的。
程羽过年那几天跟着父母到处走亲戚、爬山拜神，累得精疲力尽。今天好不容易歇下来了，打算找卫岚一起打游戏。
但是卫岚已经一个小时没回她消息了。
往常卫岚都是秒回，如果有事回不了消息，会提前告诉程羽。
今天有点反常。
不过程羽也没放心上，过年是会忙一点，皮雨家都已经在准备元宵吃的食材了。
程羽百无聊赖地刷了会儿视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惹得程晨骂她神经质。
程晨也很无聊，他的段位卡在了星耀，但是姐姐和姐夫都不陪他打游戏。单排又没有意思，索性丢了手机发呆。
程晨已经高三了，他的假期比别人短，明天就要开学了。这个寒假他玩了游戏、陪了爷爷奶奶、见了姥姥姥爷，还放了炮、和程羽吵架、吃了好吃的。
程晨觉得开学以后，可以心无旁骛地好好学习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程晨不知道该干嘛，要不就发呆好了。反正接下来没有思绪放空的时间了。
突然，程晨看见程羽跳了起来，跑到房间关上门。程晨好奇，大声问：“姐，你在干嘛？”
程羽刚刚在刷视频，消息栏弹出一条消息，是卫岚发的。
卫岚发了一张图片，是程羽家楼下。接着卫岚说：“程程，我来找你了。”
程羽震惊，她没想到卫岚居然来找她了。换好衣服后，程羽飞奔下楼，根本没听见身后的程晨在说什么。
程羽家在一个有些陈旧的小区里，建筑古典质朴；楼下种了很多树，在南方的冬天依旧郁郁葱葱。
程羽还没从单元口出去，就看到了门外逆光而立的卫岚。他穿着那天程羽说很正式的衣服，身形颀长、气质出众。卫岚被阳光裹挟，如梦似幻，让程羽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
卫岚听见脚步声，看到程羽出现的那一刻，脸上浮现和煦的微笑。卫岚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微举双臂，做了个要接住程羽的动作。
程羽见状，顺其自然地跑过去扑进卫岚的怀抱里，仰起脸问：“你怎么来了？”
“我们离得不远，我就试试看能不能抢到票。你不是说你今天不用跟父母出门吗？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卫岚看着近在咫尺的程羽，觉得她好像吃胖了一点，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那你什么时候走？”
“晚上九点，只能抢到这张票了。”
“有点赶啊，还想带你见我的父母。”
“也不是不行。就是这次没准备好，两手空空的不合适。”
“那好吧。我们去哪里玩？”
“你带路啊，我人生地不熟的。”
“我也要去！”周围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是程晨。
程羽、卫岚：……
程羽觉得程晨今天很亮，500瓦的那种亮。
程晨感受到程羽的嫌弃，抗议道：“呜哇哇哇！我明天就开学奋战高考了！再让我去玩一天！不然我在家好无聊！”
“不行！”
见程羽不答应，程晨转移目标：“哇！姐夫，你本人看上去比屏幕里更帅了！你带我去玩吧，我跟你说我姐小时候的糗事。”
“可以。”卫岚答应了。
程羽：……
程晨说想吃市里的火锅。但是去市里需要坐班车，程羽家离车站有些远。本来可以打车去的，但是时间还早，程羽提议走一走，顺便带卫岚看看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路过小学门口，有个老爷爷在卖糖葫芦。程羽想吃，卫岚掏钱去买：“爷爷，麻烦帮我拿两串。”
“姐夫，我的呢？”
“……三串，谢谢。”
卫岚拉着程羽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听着程晨说程羽上小学时偷带小猫去学校的事。
程羽觉得吃都堵不住程晨的嘴，但懒得去理他。
卫岚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什么细节。听着听着，卫岚仿佛看到了小小的程羽在街上撒欢的身影。
三个人就这么举着糖葫芦走在街上，有说有笑，还挺温馨。
到了火锅店，程晨依旧絮絮叨叨：“我姐不爱吃木耳，觉得口感像毛毛虫。喜欢吃莴笋、茭白，这种脆脆的蔬菜。她不吃鸭血，觉得腥。另外……”
“嗯嗯嗯，还有呢？”卫岚记在备忘录里。
程羽觉得自己这个被讨论的当事人，反而像个局外人。她教训程晨：“吃饭就不要说话。”
程晨果然闭嘴，三人安安静静吃饭。
卫岚一直用公筷给程羽夹菜，正好是程晨刚才说过的程羽的喜好。程羽默默吃着，心想卫岚记得可真快。
卫岚把程羽不爱吃的木耳夹给程晨。程晨抗议：“姐夫！我也不爱吃木耳！”
“那你点它干嘛？”
“那是拼盘里自带的。”
“没事。多吃木耳身体好。”
“姐夫！你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