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又接了一单，同样是个女孩子，同样是想让她保护，玩得轻松一点。
游戏开始，程羽依旧玩对抗路。她带好自己那路线后，就往女孩所在的中路靠近，然后在附近偷对面的野怪吃。一看到女孩子有危险，就马上开疾跑过去营救。
“谢谢你啊，如果你没及时来，我就没了。”女孩心有余悸地说。
“没事。我正准备去反他们的蓝buff，顺手的事。”程羽觉得这次她肯定没做错啦！
“……”女孩一时语塞。具体不好说，感觉哪里怪怪的。
然后程羽把自家的蓝buff打到一丝血，点“请求集合”示意女孩的法师过来，女孩过去后，一个普通攻击收下了。
“谢谢你给我打蓝，这下我就放心输出，不怕没蓝啦~”女孩有些感激地说。
“没事。反正我身上有对面的，这个再打也多余，索性就给你啦。”程羽骄傲地说着。
“……”女孩又无语了。就是有点奇怪吧，刚刚不是错觉。
倒是自家打野说话了：“能别刷我的野吗？！！还借花献佛！”
程羽选择无视。
打到后期，法师实在太脆了。程羽紧盯对面有人切后排，然后在关键时刻为女孩挡住了致命伤害，还触发了“关键抵挡”的高光播报。
“哎呀！谢谢你！我就说对面在针对我。还好有你，不然我的战绩肯定不好看。”女孩感受到了被保护的滋味。
“没事，应该的！刚刚开局的时候，咱们家打野不是说这是他的晋级赛嘛。法师活着胜率更大，我这也是助人为乐，你说对吧！”程羽觉得女孩肯定觉得自己善解人意。
“……”打完一整局，女孩终于知道哪里怪怪的了。这雄心霸业就是个妥妥的直男啊，虽然举动是在护着女孩，但嘴上说的完全是两回事。
“你怎么不说话啊？”程羽诧异，这是被自己感动得泣不成声了？
“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只要你不说话，我们还是好朋友。”女孩觉得大家叫他铁憨憨，不是没有道理的。
两人互相告别后，就纷纷下线了。
程羽对女孩最后一句话感到不解，看了眼弹幕，依旧说她直男。
嗯？她本来还打算跟卫岚邀功的，这下又搞砸了？
这边卫岚又收到客户的评论了。
那个女孩说：“雄心霸业保护我保护得很好，一整局赢得很轻松，游戏体验感很好。就是他不会聊天。有些话可以不用说得那么直接嘛，适当的花言巧语才最适合我这种体质的女宝宝。”
卫岚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毕竟他不放心，又皱着眉头看完了雄心霸业的第二场直播。
他揉了揉额角，头疼得想：以前合作的从来没有这种人。
哪种人？像雄心霸业一样的直男！其他陪玩基本上都能读懂客户的心思，然后适度地说一些好听的话，这样客户听得也开心。
尤其是女孩子。女孩子，就是要哄的呀。
卫岚回想了一下以前的猜测，难道雄心霸业真的是程羽的爸爸？只有年龄大一点，才有可能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但是听声音，干净清脆的，也不像啊。
他给雄心霸业发了一条消息：“请问你的年龄是多大呢？哦，对了，你的身份证信息给我发一下。”
卫岚实体的工作社刚成立，放假前比较忙，一时间忘记收雄心霸业的身份信息了。
程羽看到消息慌了，她赶紧想对策。
用弟弟的身份证？不行，他还没有成年，那岂不是雇佣童工了。用爸爸的身份证？也不行，她直播间用了变声器，那声音根本不像中年人的。程羽好后悔，为什么她当初不选“雄厚男中音”模式？
可如果借异性朋友的，万一以后有什么利益纠纷，把人家害了怎么办？
纠结了半天，她只好把身份证照片打了马赛克，只漏出生日一栏。
发给卫岚后，她又发了一个“狗头哭泣”的表情包，并说：“我真的有不得已的原因，我不能暴露身份。但是我又缺钱，只有你能帮我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成年了！你看我成年了！我没骗你！”
其实程羽也不是说一定要留在岚白，她只是懒得再找一个，万一没有岚白靠谱呢？至于接陪玩单，也是因为她以后想往这方面发展，她想帮助和前世的她相似的人们。
她看卫岚久久没有回复，以为他生气了，准备发一个800字感人肺腑的小作文。
刚打了两行字，程羽就看到卫岚问她：“你认识程羽吗？”
程羽看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一瞬，然后又有点明白了。
她可以不交身份信息，但前提是她要认识程羽。这样出事了，卫岚也能找到中间人算账。但为什么要说是程羽的朋友呢？卫岚怎么这么敏锐，猜到她和程羽有关系？
哦，大概是加入岚白社那天，程羽说自己朋友想接单。而雄心霸业就在程羽回去之后就找了卫岚，所以卫岚才猜出来的。
“巧了吗这不是？我是程羽的朋友。”程羽厚脸皮说到。
“行吧。那你不用交身份证了。我们来说一下你今天晚上接单的情况。”卫岚回复。
程羽坐直身体，认真复盘道：“我已经认识到第一把游戏的错误了，就是我应该把客户的游戏风格置于首位。所以第二把游戏我就改了啊，我去救她了，还帮她打蓝了呢。”
“那你觉得第二把还有哪里做得不对？”卫岚有耐心地引导她发现问题。
“没有吧……”程羽苦苦地思索着。
“你错在说话太直白了。女孩子看到你救她很感动，但是你不应该说‘顺便的’之类的话。说好听点是直白，说难听点是泼冷水。”
“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其实我没有坏心思，只是觉得要实话实说。”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这样的。所以这几天，你跟着我打游戏吧，多学习学习。”
“学什么？”
“学……语言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