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当白苏话音刚落，炼丹房的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老人推开房门，看着两个挨得并不远的年轻人。
顾须尘开口道：“月菡她不知道。”
白苏和顾月菡面面相觑。
白苏用眼神询问顾月菡。
顾月菡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朝他点点头，然后把半边脸埋在了膝盖下。
顾须尘：……
【顾须尘（1231/6773）；
种族：人族
性别：男
修为：第八境中期
情绪：糟心，我家的小白菜偷偷把猪带进来，主动让他拱啊
好感度：-2】
白苏嘴角抽了抽，起身尴尬地笑道：“顾长老好。”
“月菡这几天一直在找那种……不正经的丹方是为了你吧？”顾须尘眯了眯眼，不善地看着他。
顾月菡耳朵悄悄红了起来。
不……不正经……唔。
白苏：……
不是，老爷子，你别瞎说啊……您这话说得就像是，您孙女儿炼那啥季节药给我，然后我再用那啥季节药给你孙女儿用啊……
这太不对劲了啊！
“小伙子我看你……月菡，你先回卧室一下吧。”顾须尘瞅到房间里还有孙女儿在，便先将孙女儿支走，“放心吧，我只是找你朋友有点儿事，等会儿就放他来见你。”
小姑娘点点头，起身逃也似的在两人目送中离开了。
房门自动关上。
顾须尘面无表情地说道：“白苏是吧，你小子胆子还挺大，勾引我孙女儿啊。”
“这……”白苏不知道怎么接话，“顾长老，我俩之间清清白白，不是您想的那样。”
顾须尘冷笑一声，“先不说这个。”
“我观你元阳浑然一体，绝非阳痿，为何要月菡炼这重阳丹？”
“我有一个朋友……”
顾须尘似笑非笑，“你看老夫我信不信，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再过几天全宗都会知道你阳痿了。”
白苏：？
什么鬼，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猜，月菡为了这重阳丹丹方花了多少心思？”
白苏咽了口口水。
“药王峰的弟子几乎都被月菡问过，再加上又去买了那些一眼就跟壮阳有关的灵药，还有那门《壮阳法》。”
“这些东西都是给男性用的，你猜，最近哪个男子跟月菡走得最近？”
“最多明天，你就会被全宗皆知。”
“然后嘛，如果有人细想一下的话，月菡怎么会知道你不举呢？”
白苏嘴角一抽，心下的情感有些复杂。
经过互联荼毒的白苏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小看一个正常人的脑补能力。
顾须尘说的话，发生的可能性在他看来至少有百分之九十！
顾长老笑眯眯地说：“你小子，最好不要让月菡伤心，不然你就看老夫敢不敢收拾你。”
白苏苦笑着。
相比较不久之后又一轮可能爆发在他身上的谣言，他其实更关注的是那个一个人一个人地去问“你好，请问你有没有治疗不举丹药的丹方啊”的小姑娘。
有点好笑。
但又有点心疼。
有一瞬间心尖都不由得一颤。
顾须尘摇了摇头，“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管，我且问你，你打听许烛小子的事儿干什么？”
“想出出力。”白苏深呼吸一口气，将昨天见到许烛，还有带话的事说给了老人听。
老人沉默了一下，微微叹息。
而后忽然问道：“你怎么看出来，许小子寿命无多了？”
“我会算命。”白苏直接答道。
在有了这个系统，能够看到别人寿命之后，白苏就想好了这个借口。
我都能看到别人的寿命值了，我说我会算命，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虽说只能算你什么时候凉凉。
顾须尘挑了挑眉，却也没有多问。
“顾长老可否告知我？”
“真就这么想知道？”
老人看向他。
白苏固执地点头。
他不想看到师尊难过的样子，不管是出于师恩又或是救命之情，他都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老人笑了：“我们不妨打个赌。”
“您说。”
“这个月没剩几天，再有两个月就是宗门大比，你要是能在宗门大比上赢过我大徒弟任林渠，我便将答案告诉你。”
“但若你输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是什么我还没想好，届时你输了的那天，我就会告诉你。”
白苏差点儿气笑了，你这是拐着弯不想告诉我啊，任林渠在第五境巅峰，随时都能突破第六境，您让我去跟他打一架？
“好，我答应！”他几乎是咬着牙应了下来。
老人抚须而笑。
“你小子倒是勇气可嘉，随你了。”
“行了，去找月菡吧。”
白苏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别看他不卑不亢，其实这老人的气场实在折磨人，他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看到这小子跑得飞快，门都没关。
顾须尘不禁笑骂：“这混小子，演技不错，心性也过关，就连自不量力的样子都跟许小子如出一撤。”
他沉默了一下，走出房门，碎金般的光越过庭院的密叶，洒在紧闭的檀木门上。
“可惜了，去他妈的造化弄人啊！”
……
白苏知道顾月菡的卧室位置，毕竟来过一次了。
轻车熟路的进去，一进门，白苏就乐了。
这姑娘把自己藏在被窝里，只有一双黑宝石般的眼睛在外面，侧身躺着，直勾勾地盯着房门。
白苏进来的一瞬间，就跟那一汪秋水对视在一起。
小姑娘的眼睛霎时睁大了几分，不等白苏说什么，她就转过身子把后背留给白苏。
“怎么了？”
“没……没什么。”
这是啥情况？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我过来了？”
白苏试探地问道，向床边挪了几步。
“你……你不要过来……”
“我就要过来！”
“不……不许！”
“唉，我过来了。”
白苏往前走了一步。
“唉，其实我没过来。”
白苏又向后跳了一步。
“你……”
顾月菡很恼怒。
这个人在逗我玩儿！
好可恶啊！
白苏来回横跳，玩儿得不亦乐乎。
某个暗戳戳偷看的老头看到这不禁懵了。
现在的年轻人……就这么撩妹的？
难怪宗门里大部分弟子都单身，这是情有可原啊。
他感慨着收回目光，扭头看着房间里的一幅挂画，画上是一个女人。
老人看着画怔怔出神，清晨的阳光不知为何，看着仿佛残阳的黄昏。
……
与此同时。
李泽之打了个喷嚏。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遇见了顾月菡，转而又想起了白苏。
他对他泛起了同情。
难怪他长得……这样像女子。
如果是不举的话，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唉，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