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内容学完了,支枝谢绝了竹山邀她去吃饭的好意,选择练练剑。
说是练剑,确也是,但更想看看这妖怪有什么动静。
这练剑的地方可是她精心挑选的,就在男弟子寝舍旁。那可不得换她盯着竹山了。
于是支枝悄悄地爬上了院墙。
院里一切正常,竹山和刚才来的几个弟子正喝着小酒聊着天。
“竹山,咱们院里的几个弟子都不见了,你发现没有?”
几个弟子也附和着。
“确实不见着好几个弟子了,前些天不是来人说被指定下山历练了吗?”
那位弟子并不相信,又连忙说:“可是这才学练不久,怎么就下山历练了! !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白,他们肯定都出事了。”
周围又是一片带有恐惧的附和声,害怕哪一天这祸事就降临到自己头上。
竹山只得安慰他们。
而一旁的支枝想: 说不定就是被你这个老妖怪给活吞了 !
支枝就这样在墙头爬了一会儿,等着好些弟子进屋睡觉了,她都困了。
说来奇怪,竹山分明喝了那么多,竟一点醉意也没有,还扶着好些弟子进房睡觉。
酒醉的弟子哪怕已经不省人事了,还连连谢他。
而后到最后一位弟子时,他借着说怕弄脏院子,带他去了外边吐。
看着人准备走出院子,支枝从墙上跳了下来。
刚站立好,面前就出现了个熟悉的面孔。
支枝被吓得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停住了。
不过还好不是竹山。
“大……师兄! !你怎么在这?”
——“小姑娘家,爬人家男弟子寝舍的墙可不太好。怎么?师妹……”
江映故意拖着点声音说话,好去逗支枝。
这会儿支枝可不管那么多,拉着江映就跑。
“快些走,妖怪又要吃人了。等会连人的骨头渣子都见不着了! !”
——“跑不远,定是去了竹林。”
江映就这么放着被支枝拉着跑,还从腰间取下个铃铛示意支枝。
“这是什么?”
——“取踪铃。那家伙身上被我在他洗澡时偷偷放了一只。
想是知道支枝在想什么,江映接着说:“别担心,他的那支铃铛看不见,也不出声。”
“既然都给他系上铃铛了,那怎么不直接抓他?”
——“证据不足,容易打草惊蛇知道不?”
支枝“哦”了一句就当是回应他了。
两人这会儿来到了竹林一隐秘处,看见刚才那位醉酒的弟子正被放倒在地上。
支枝刚想着出去看看就被江映拉住了,这时从竹林一旁缓缓走出来一人。
并不是竹山。
男子身穿一件黑红色的衣袍,手指把玩着从手腕处长出来的藤蔓。
“谁叫那小姑娘我拿她没办法,只好从师兄们中挑了。原本还说她身上的血很不一般,特别是心头血! !肯定对竹山大有好处。谁知道她那大师兄竟在暗处偷偷护着她。”
说完,男子的藤蔓开始向弟子的身上爬去,随即还散发着异香。
“为了让你不那么痛苦,我还专门给你散发了魂香。想来我也算个好人啦!”
男子说完后嘴角高高扬起,笑得肆意。
待藤蔓快插进身体,一支飞剑迅速飞去把藤蔓斩短。
随后少年干净利落地拔起插入地中的剑与男子打了起来。
藤蔓散发着异香让人晕乎乎,一旁隔得有些远的支枝都有些迷糊了。
但少年似乎并没有受影响。无数狰狞着的藤蔓向他飞来,像是要戳进他的心口。
“你的血想必也不赖。”
男子开口时露出嘴里两边的尖牙,像是荆棘上的尖刺。
“憋了这么久的气,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受影响?我可不信 ! ”
一根强劲有力的藤蔓向江映袭来,还好他及时挥剑挡住。
藤蔓紧紧裹住剑身,有些难缠。
然而一瞬间,晕头感涌上身体,让身体染上一丝疲惫感。
江映来不及再多想,准备一剑刺向男子结束这难挨的处境。
一剑挥断藤蔓,利剑直插入男子心口。
一时间妖丹被损,男子吐血跌坐在地。
妖怪自个儿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竹林里又飞出一白衣人,一脚把人踢远。
仔细一看,原是那晚的师心水。
江映这会儿被魂香迷得有些不行了,支枝见状连忙跑上前去扶住他。
江映哪怕有些晕,也依旧把她护在身后。
“别上前……”
——“没事的。”
说着支枝用了刚学的咒术施法把男子捆了起来。
支枝的咒术虽十分简单,但让一个妖丹受损的妖怪牢牢困住倒不成问题。
施完法,支枝看向师心水道了声谢。
随后死死盯着妖怪。
“快把你这难闻的气味收回去,要不然我可……”说着她摆出一副要折磨他至死的表情,凶恶倒不至于,竟有些俏皮。
许是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空气中难闻的味道确实也就没有了。
倒是个会看眼色的妖怪。
江映脸色好了许多。
下一秒他手中的剑就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说吧,你想干嘛?”
——“如你所见,—杀人 ! ”
江映起初也以为只是简单的取血修炼,可如今来的时候是一个人,现在见着的是一个人,他可就不信了。
更何况他刚才的那一番话。
“那你为何要如此麻烦地去掉竹山的躯壳,再来杀人?血—藤—妖!”
说到这男子原本还无所谓的表情带上了些许忧伤和无力。
——“不想让他染上鲜血。”
听到这三人不禁惊住了,他们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支枝想起他之前说的故事,觉得有些蹊跷。
“你之前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吗?”
——“恩情是真的。我与他……是一生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