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吟难以置信,一向对自己一往情深、体贴入微的叶北辰今天是撞邪了么,竟然冷酷得像只即将要咆哮的雄狮?
“大叔,你今天……是……怎么了嘛?”
没等叶北辰回答,附近古宅又传出了凄凉如泣的歌声,剐蹭着他们的耳膜,直击他们的内心深处。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古宅里是不是有鬼?我今天就带你去看看怎么样?”
叶北辰凑到她眼前,原先那双满目星辰的眼睛现在已经被阴鸷狠戾取而代之,裹挟着的幽怨令季如吟神经紧绷,心跳都慢了一拍。
不给她斟酌的时间,下一秒,他已经拽着她往古宅去。
打开古宅的门,墙壁上布满蜘蛛丝的昏暗灯光照射下,幽怨之气弥散开来。
季如吟一噎,迈不开瑟瑟发抖的脚步。
叶北辰扯出一抹冷冽的笑意,毫不怜香惜玉地拽着她进入古宅并反锁上门。
里头传出了女人幽怨,凄凉,怅惘的歌声,此起彼伏,听着就有一种肝肠寸断之苦。
季如吟头皮发麻,战战兢兢地嗫嚅:“大叔……她……是人是鬼?”
叶北辰笑得阴鸷,裹挟着痛彻心扉的幽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听得季如吟差点瘫软在地。
“她……她是谁?”
季如吟鼓足勇气弱弱地道。
“我的妻子白遥!”
此话一出,宛如晴天霹雳,季如吟招架不住,只觉得面前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瘫软在地,起不了身。
叶北辰不顾昔日情面,一把揪着季如吟的秀发,拖着她来到古宅最里头的房间,一脚踹开门。
出现在他们眼帘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神情恍惚,目光呆滞的女人。
那女人无视他们的出现,继续扯着嗓子唱她的哀曲。
今天的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季如吟招架不住,难以置信!
叶北辰缓缓蹲下,遏制住季如吟的喉咙:“我要让你下半生陪着她!她生不如死,你也要生不如死!”
恐惧席卷而至,季如吟瞳孔微缩,怔了半晌才开始嗫嚅:“为……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大叔!”
叶北辰像只咆哮的怒狮:“怪只怪你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季浩然!他把我妻子害成了这副模样,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他猛一推,季如吟扑倒在地:“他骗了我的妻子,我就骗他的女儿,这还只是开始,往后,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妻离子散!”
季如吟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傻乎乎地成了叶北辰报复父亲的一颗棋子,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枉她为他献出了自己的清白之身以及此生最真挚的感情,还忤逆了父亲,丢了父亲的颜面,众目睽睽之下与季浩然断绝了父女关系!
她痛彻心扉,胸口堵得快要窒息。
“大叔,你难道对我一点真情也没有吗?”
季如吟始终不肯相信叶北辰如此绝情。
叶北辰冷漠至极,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更不愿回答她。
“如果大叔还念及我们之间的情分,可否让我用余生弥补我父亲对你的亏欠吗?”
叶北辰冷嗤,紧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弥补?他做过多少肮脏龌蹉的事,岂是你可以弥补得了的?”
“你知道我妻子发疯的时候怎么撕扯自己吗?一句轻描淡写的弥补就能填补我们夫妻伤痕累累的心吗?”
他咆哮,宛如狂风暴雨中的海浪汹涌澎湃,怒火无法遏制。
吓得他妻子白遥捂着耳朵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不敢出来。
“大叔……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也是真心要替我父亲赎罪的,求你别这样,别这样。”
季如吟抱着发狂的叶北辰,涕泗滂沱。
受惊躲在床底下的白遥情绪失控:“别打我,季浩然!别扔下我,季浩然!你这个始乱终弃的禽兽!畜牲!”
听得季如吟入坠寒潭,冰凉刺骨。
叶北辰又哭又笑,表情痛楚无奈。
凝睇着这对痛不欲生的夫妻,季如吟无语凝噎。
半晌,叶北辰整了整衣领,又恢复到体面的绅士气质。
睥睨着坐在地上万念俱灰的季如吟,语气寡淡:“我把白遥与季浩然之间的孽缘告诉你也无妨。让你知道知道你父亲是个怎样卑鄙无耻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