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御书房内。
皇帝脸色有些凝重,面前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地图,身上是一张巨大的沙盘。
从沙盘中可以看出,大夏已经被三国包围,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以一敌三,非常人可为。
“陛下,大鹰已经在蠢蠢欲动了,只有大萱似乎还在观望。”候公公轻声道,现在朝堂之上,边疆战事才是重中之重。
皇帝看向沙盘上大萱所在之地,眼神深邃,都说四国之中,大萱最弱。
但是皇帝知道,大萱并不弱,至少不是垫底的存在,他只是善于隐藏自己,就像一条躲在暗中的毒蛇。
一般不会出手,可是只要出手必定就是致命一击,这样的人不能不防啊!
“大鹰,不过是虚张声势,不必在乎!”皇帝轻哼一声,大鹰人唯利是图,蠢蠢欲动?不过就是想谋些好处罢了!
“传旨,命齐王领兵南上,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大夏南大门。”
“必须将大萱,给我死死的挡在关外!”
候公公脸色诡异,齐王从小不通军事,突然领兵会不会好大喜功,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陛下,朝中众臣,恐怕会有异议,毕竟齐王殿下…………”候公公不敢再说下去,恐惹帝怒。
皇帝摆了摆手,齐王向来出人意料,而大萱也常用奇招,而且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儿子究竟还有多少底牌。
要是探不出底来,他怎么放心让他离开京城呢!
“异议?”皇帝言语不善,“谁有异议,就让他随齐王南上。”
“国难当头,朕不信自己的儿子,还能信谁?”
候公公张口欲言,却又生生咽了回去,他差点就犯了忌讳。
齐王领军南上,胜了名声大涨,甚至在军中立下威信,有兵马的支持,到那时甚至能和太子掰手腕。
倘若要是败了,大夏的南大门可就守不住了,甚至满盘皆输都有可能。
齐王此行既不能胜,也不能败。
胜赏无可赏,败大夏输。
这是一个死局,一个充满变数的死局。
齐王能在这必死之局,找出一线生机吗?
候公公轻叹一声,陛下的一言一行都有深意,齐王能不能渡过这一劫,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就是不知道,陛下到底是想要怎么样的结果,或者说,陛下到底想看什么,这其中的分寸,还要由齐王自己把握。
————
齐王府,候公公宣完旨意便急匆匆的回宫了,这个时候的齐王浑身都是刺,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王府大堂,秦尧靠在椅子上有些失神,据他所知,如今战局最危险的应该是北境才对。
可为何北境只有区区十万大军,而要他率领二十万大军,南击大萱。
这到底是太过重视大萱,还是大萱才是最大的威胁,秦尧更倾向于后者。
“王爷,到了南边,您就在中军之中,可不能乱跑,战场可是很危险的!”青柠煞有其事的说道。
秦尧微微一笑,没有说些什么,他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是他,朝中能征善战者,不在少数。
为什么偏偏是他领军南上,他可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领军二十万想都不用想,必败无疑。
是个人都能想清楚的事情,可皇帝为什么就想不清楚。
还是说,皇帝留有后手,一张立于不败之地的后手。
“联系苍玄卫,即刻启程,随本王南上。”秦尧表情严肃。
“王爷是不是太急了些,再不济也得去宫里辞行啊!”
秦尧摇了摇头,“军不可一日无帅,二十万大军已至南关,我既掌帅印,岂能远离大军。”
青柠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黄昏之时,几辆快马驶离京城。
皇宫之中,皇后一脸愁容,战场是一座巨大的绞肉机,在那里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王爷,是不是皇子。
“娘娘,我这就让云家,派出死士,保护在王爷!”惠姨突然开口。
皇后摇了摇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云家未必会派出真正的精锐。
“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感觉怎么都不踏实!”
惠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战场可不是儿戏的地方,那里可是会随时都死人的。
更别说齐王从未领过兵,也没有长公主那样强大的实力。
每一场战争死去的四品武者,不知几何,更何况齐王根本没有任何战场经验。
说句不好听,这就是去送死啊!
“娘娘,要不去找陛下?”
皇后深呼一口气,这事儿她不会去,也不能去。
国难当头,皇帝的儿子不受罪,谁还来保家卫国呀!
再者说了,楚王不也同样领兵在外,而且每次身先士卒,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王爷。
相比之下,秦尧倒是安全了些,至少不用每日刀剑相争。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算是为国捐躯,本宫也为他感到骄傲。”
惠姨嘴角抽了抽,要不是您手都捏白了,自己差点就信了。
只是苦了陛下,这下可算是没好日子过来。
齐王突然离京,不知道挑动着多少人的神经。
任谁都能看出来,齐王若是凯旋必然在朝堂上如日中天。
将军在强只是将军,哪里比得上皇子。
不少人心里开始有些动摇,他们都在等待着战事的落幕,一个秦尧又一次撬动了城中百官的心。
其中赵若怀更甚至,身为宰相,他看的更远,甚至隐隐有些担心。
他是铁杆儿的太子党,而齐王又是太子的亲弟弟。
若是齐王战死,恐怕太子会不惜一切代价为齐王复仇。
假以时日,下一任皇帝,恐怕一生都会在戎马生涯里度过。
到那时,大夏不堪重负,支离破碎,大夏江山恐怕危险了。
“太子,你这个时候为什么不站出来那?”
“你就那么相信,齐王会胜,你难道就不怕齐王对那个位置感兴趣吗?”
“太子呀!太子这步棋你怕是走错了呀!”
赵若怀急的直拍大腿,但又无可奈何,他今日敢上奏,明日就敢发配边疆,远离权力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