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端着一碗莲子羹坐在王府大堂,看着放在锦盒中的令牌,若有所思。
雕龙刻凤,做工精美很明显是皇室之物,说来也是奇怪他在皇宫里住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令。
而且能让老仆李福如此大惊失色,可见令牌的主人应该不是默默无闻之辈,可他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李福,这枚令牌的主人到底是谁呢?”秦尧开口询问道。
李福吞了吞口水,有些心神不定,“回王爷,是太子殿下!”
“说清楚点,是那个太子殿下!”秦尧语气有些冰冷。
李福苦笑一声,“这种令牌乃是隐太子,秦欢歌的亲卫持有,而且只有十二枚令牌。”
“分别对应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这枚令牌便是,辰字令牌。”
“隐太子,秦欢歌!”秦尧心中一震二十多年前,太子欢歌密谋造反,率领十二亲卫杀入青龙门。
那一战,十二亲卫战死,宫内三万禁军战死九成,禁军统领更是被秦欢歌当场枭首。
太子欢歌距离龙椅只差半步,被宫中一名老太监以压倒性的力量当场俘获,曾有谣言传说,当日出手的老太监正是候公公。
“辰字令牌再现人间,也就是说当年太子欢歌,并没有被秘密处死喽!”秦尧把玩着辰字令牌喃喃自语。
“这就不清楚了!”李福接话道,“当年隐太子被俘,太上皇下令收监,至此再也没有见过隐太子。”
“宫中曾有传闻,太上皇驾崩之时,曾令太子欢歌陪葬。”
“原来如此!”秦尧眼中寒光一闪,也就是说谁都没有见过秦欢歌的尸体,也就没人能保证秦欢歌的生死。
至于这枚令牌,多半是宫里的那位派人送来的,可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是让我查隐太子余党?还是说当初杀我的人是隐太子一脉,亦或者二者都有呢?
“当年十二亲卫,真的都战死了吗?”秦尧平静的问道。
“王爷,十二亲卫铁定战死!”李福郑重的说道,“当年那一战,老奴就在现场,十二亲卫战死是老奴亲眼所见!”
秦尧冷笑一声,亲眼所见?亲眼所见才是最大的骗局!
“当年十二亲卫可有后人在世?”
李福如遭重击沉声道,“当年,陛下有旨,这件事儿不准任何人查,抗旨不遵者皆斩!”
秦尧神情淡然的脸庞上,一双深邃的双眸,眸底一片风平浪静,偶尔掠过一缕微妙的幽光,也是一闪而逝,令人难以察觉。
“既然他把令牌都给我了,说明他想让我查,也只能是我!”
“派人去刑部,不!你亲自去,把当年的卷宗全部带回来,不准有丝毫遗漏!”
李福摇了摇头,“当年的卷宗早就被陛下销毁了,知情人要么下了封口令,要么被直接处死!”
“整个大夏知道当年内情的人,不超过五个人!”
“除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之外,便只有当年的刑部尚书,兵部尚书,以及候公公!”
“早年刑部尚书归养乡里不在京城,陛下和皇后娘娘肯定不会告诉您,候公公更是如此!”
“所以京城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只有当年的兵部尚书永兴公“云伯瀚””
秦尧嘴角微微抽搐永兴公云伯瀚,两朝元老现在已经不理政事,但依旧是整个大夏最顶尖的贵族,那是连他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无他只因为他的嫡长女,是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更是他于太子的亲外公。
“去库房拿几株宝药,拜访拜访永兴公!”
李福面露尴尬,这两年王府消耗甚大,库房里哪里还有什么大药,唯一的一株宝药,已经到了秦尧的肚子里了!
“王爷,如今库房已经没有大药了,甚至您以后修炼都是问题!”
秦尧:“………………”
云府大门外,一主一仆二人鬼鬼祟祟,生怕遇见熟人!
“王爷,咱们这样真的好吗?”李福提了提手中的食盒低声问道。
秦尧吃着糕点含糊其辞的说道,“没什么不好的,本王都不怕丢人,你怕什么?”
李福讪讪一笑,“王爷,您都吃了一路了,您确定让老奴拎着空盒子进云府啊!”
秦尧拍了拍手中的残渣,“本王一天就喝了一碗莲子羹,吃点糕点怎么了!”
李福顿时哑口无言,您吃的糕点是没什么,可是这糕点是永兴公准备的呀!
秦尧没有理会他怎么想,大步流星的向云府走去。
“小的见过齐王殿下。”云府的门子弯着身子恭敬的说道。
“带本王去见永兴公。”
“是。”
永兴公不仅是国公爵位,而且还是陛下的老丈人,他的府邸在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单单只是面积已经不比齐王府差多少了,这一路上亭台楼阁,假山湖泊应有应有尽有。
云府后院一名白发老者坐在池塘边,如临大敌般盯着水面上的鱼漂。
“钓上来几条啊?”秦尧蹲下身轻声问道。
老者看了一眼秦尧呵呵一笑,“这个钓鱼呀!主要是锻炼耐性,至于掉上来几条并不重要!”
秦尧微微一笑,“行!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老者顺了顺胡须,笑了笑毕竟是锻炼耐性嘛!
“怎么齐王殿下吃不上饭了,跑到老朽这里蹭饭来了!”
秦尧擦了擦嘴,“您老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您会不知道我来干嘛?”
老者猛的提起鱼竿,果然一条鱼都没有。
“有些事情对于你来说,还是太早了!”
对于这个结果秦尧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接过李福手中的食盒放在老者面前,“尝尝看,齐王府的厨子手艺怎么样!”
老者轻轻敲了敲盒子双眼微眯,“齐王殿下,送老朽一个空盒子是何用意?”
一旁的李福心猛的提起,这位可不是什么善碴,年轻之时可是万人屠啊!哪怕现在不在兵部任职,可是老虎离山威还在呀!
秦尧捏起一旁的鱼饵闻了闻,“这饵都不对,怎么能掉上来鱼呢!”
老者冷哼一声面露不喜,“这片池塘老朽比你熟,这饵对不对老朽能不知道吗?”
秦尧拍了拍手神色淡然,“水太清了怎么能有鱼呢?”
老者轻叹一声感慨道,“真是老了,还没你这个小家伙有魄力!”
“不过想要搅浑这滩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尧看着平静的水面冷声道,“越是平静的水面越危险!”
“近年来,齐王府的产业几乎全部被侵吞,就连我的俸禄都开始打折扣了!”
“不放点鲜血,怎么能引来鲨鱼呢!”
老者点了点浑浊的瞳孔中闪过一抹红色,“放心去做,必要的时候老朽会去上朝!”
秦尧点了点头,“我已经在突破的边缘了,需要几株温和的宝药。”
老者轻笑一声,“你这个小家伙,府里的宝药随便你拿!”
“多谢外公。”秦尧拱手道。
身后的李福松了口气,希望永兴公不会杀上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