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勤一脸嫌弃的瞅着孙刚,笑骂道:“瞅瞅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孙刚梗着脖子,振振有词道:“啥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又不是啥外人,我犯得着考虑这个吗?”
“再说了,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你连孩子都有了,兄弟我还是光棍一条,找个对象我容易吗?”
话说到这份上,许勤就知道,自己要不追着问,孙刚肯定是跟自己没一句实话了。
就他脸上的这伤,真的是触目惊心。
孙刚自己说是摔的,那简直是骗鬼呢!
谁摔伤了,能摔得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全是伤?
而且有的是淤青,有的是外伤?
都是在村里厮混着长大的年轻小伙儿,啥场面没见过?
孙刚脸上这伤,肯定是被人打的!
而且,打孙刚的人,肯定还不止一个,下手也没留手。
许勤甚至能猜得出来,这小子估计是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被人围着踹了一顿。
在他记忆里,初中的时候有个倒霉蛋惹了外校的混混。
放学以后被人堵门口打了一顿,第二天就是这副模样。
跟孙刚现在的样子,不说一模一样吧,但那造型绝对是没有太大的差别的。
但是,现在孙刚好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人打的,这就让许勤心里有点不爽了。
从感情上讲,孙刚是自己发小,好兄弟。
遇上这种事情,不管是不是孙刚有错在先,但是从许勤的角度出发,肯定是帮亲不帮理的。
这种事情,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看法。
说句难听的,如果哪天许勤被人揍了。
不用别人问,他都会主动跟孙刚这些兄弟开口。
不说别的,这个场子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另外,哪怕是从雇佣关系上说。
现在孙刚算是许勤的员工,自家员工被人打了,影响了劳动能力,那也是给许勤造成了损失。
许勤不问一句,那也说不过去。
可是现在孙刚却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实话,许勤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脸色有点难看的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去耍钱了?”
听到许勤这话,孙刚立马就瞪起了眼睛。
“说啥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跟三妮好上以后,我连牌长啥样都快忘了,还耍钱?这话你可别乱说昂,要是传到三妮耳朵里,那可就完了。”孙刚手忙脚乱的否认。
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像是说假话。
而且,就如同他所说,打牌这种事情,也就是三妮不让。
孙刚要是真去打牌,招惹了啥人,也没必要对自己藏着掖着。
许勤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又接着问道:“那你就是又喝酒去了?”
孙刚连连摆手,说道:“瞎说啥呢?我现在不打牌不喝酒。再说了,你是不是傻了?我昨天一整天都跟三妮在一起,咋的有机会去喝酒?”
“不是,你到底想说啥?我可跟你说,喝酒打牌这些事儿,你以后别在我跟前提,你敢说我就敢跟你急眼!”
说着,孙刚还小心翼翼的朝着田埂那边看去。
三妮家的那些亲戚,现在坐在田埂上吃着饭,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压根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孙刚说道:“我说你就算是真发财了,也不能这么个败家吧?又是红烧肉又是大骨头的,咋的,这日子是不打算过了?你家里还有个大肚婆,正是要补充营养的时候。我虽然没经历过,但听别人说,这怀了孕的女人,可得好好照料着。你花钱不要这么大手大脚的,以后真生了,有你花大钱的时候。”
许勤斜着眼,一脸不屑道:“就你小子,还跟我扯这些事儿?你先找个愿意跟你结婚的女人再说吧。”
一听这话,孙刚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流露出一脸得意的模样。
“你懂个啥?我以前在酒桌上听到一个说法。这男人啊,打光棍日子过得惨,结了婚,也不自由,是找罪受。就是找对象的时候,日子过得最舒坦。我现在就是在这个阶段,用你的话说,这就是人生巅峰!你是不是羡慕,但是不好意思说?”
许勤嗤笑道:“我羡慕你个逑!羡慕你满脸桃花开,还是羡慕你连女人的嘴都没亲过?”
这话一出口,孙刚就笑不出来了。
“说话就说话,你戳我心窝子干啥?话说,你说三妮到底是咋想的啊?到现在也没给我个准话。我也不怕你笑话,自从跟她好上,我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觉得高兴得不行。但晚上回家睡觉的时候,又翻来覆去睡不着。你说,我这是不是得了电影里面说的那种相思病啥的?”
许勤没好气的说道:“你是有病,是不是相思病我不知道,但另外一种病,你肯定有。”
孙刚眨巴着眼睛,一辆懵逼的问道:“啥病?”
“死要面子活受罪病!”
许勤也懒得跟孙刚掰扯了,他直接说道:“你小子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又不瞎,就算是瞎了,你那话也糊弄不了我。”
说着,他朝田埂那边扭了扭头,说道:“这么多人,早上来了就没人问你你这脸是咋回事的?”
“问了,谁问我都说是摔的,这有啥的?”孙刚理直气壮道。
许勤都快被他给逗笑了,他排着孙刚的肩膀,问道:“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啊?人家都看得出来,只是不好意思点明罢了。你看着吧,回头村里肯定就会有大嘴巴的广报筒,说你被人给打了,还不敢把场子找回来。”
孙刚立马就急了。
“哎?你们这些人咋这样啊,我说了我是自己摔得,非不信!”
许勤无奈道:“我信不信不重要,你问问别人信不?刚子,你就跟我说实话,你这伤到底是咋弄的?咱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一世人两兄弟,你跟我客气啥?”
听到许勤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孙刚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长长叹息一声。
“你别问了,我跟你说,这事儿啊,你管不了。总而言之,就当我是自己摔的吧。那些长舌妇想说啥让她们说去,我又不在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