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迟迟找不到睡眠的状态,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画面,而这些画面里的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可我却已经到了失去她们的边缘,这种感觉让我极其痛苦,因为我在装作若无其事的同时,什么也做不了。
我特别想打破现在这个困境,可是时间却紧迫的可怕,我根本没有时间来运作……
下一个瞬间,我又猛然清醒了过来,真正可怕的不是时间紧迫,而是我不作为太久了,自从“九隆居”之后,我就再没有做过什么像样的事情,等我真正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的腿便出了问题,我可以说是命运对我不公,但如果我能把在即墨的那一年好好利用起来,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所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什么时候都不能松懈,更不能放弃一颗去奋斗的心,一旦你颓废消极,命运总有办法让你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现在,已经在我身上应验了。
……
辗转难眠之后,我索性从床上起来,就坐在落地窗户旁听着潮水起起落落的声音……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给两年前的自己写一封信,让他不要沉迷,让他早早去把黑暗背后的恶势力挖出来……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胆怯的人,我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
在这种情绪里沉溺了好一会儿,我才回过了神,拿起手机看了看,有一条陈进给我发来的微信,他让我看见之后,给他回个电话。我给他拨了过去,刚接通,他便抱怨着向我问道:“刚刚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怎么都不接?”
“手机没开声音……你有事儿吗?”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把最近酒吧赚的钱给你转过去……我和Tina核算过了,你这边能分到六万块钱。”
“酒吧最近生意怎么样?”
“比你在大理的时候还要好……我把酒吧和酒店的业务串联起来了,凡是在酒店住宿的客人,酒吧都免费赠送半打啤酒……这招特别管用,酒店的这帮客人消费能力多强啊,只要他们去了酒吧,就绝对不可能只喝半打啤酒……前天,有一帮东北的客人,拿着赠送的酒水券跑到酒吧,半打啤酒喝完之后,又点了两万多块的洋酒……他们这一单,就抵得上咱平常一天的营业额了,你说咱们能不赚嘛!”
“招是不错,可你这么用酒店的资源,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我是那么不会做人的人嘛……在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叶芷沟通过了,没她点头,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用酒店的资源……我跟你讲,咱们这个免费的酒水券,都是随房卡一起给客人的,客人想不注意都不行……不过,我也没玩虚的,只要拿着酒水券到咱酒吧,我绝对免费,而且没有捆绑销售……也有那种爱占便宜的客人,真的拿着券,只喝半打啤酒的……那对这种客人来说,也算是酒店给的福利,所以这就是一个三方共赢的方案嘛……”
稍稍停了停,陈进又说道:“米高,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只要是对你有利的事情,叶芷她都是不遗余力的在做……”
“不说这个事情了……我是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我真的不想再接受太多外界的信息……我尊重她的选择。”
“那你和思思呢!……你们之间又怎么说?”
原本,我想把杨思思也要结婚的消息告诉陈进,但忽然想到他和叶芷走的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于是又以骗的方式对陈进说道:“我会去找她……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爱叶芷……你不也一样,除了妮可,心里还惦记着Tina……我从来都不觉得爱情是一道选择题,对于我来说,谁让我感到舒服,我就和谁在一起……聪明的男人都会选择思思的!”
“你要这么说,那我也和你表个态……作为你兄弟,我真的不在乎你和谁在一起……我所希望的,就是你身边能有一个真心对你的人……我已经尝到了不真心的苦……你真以为我是在Tina和妮可之间摇摆不定吗?不是……我没有你那么好运,我知道她们都对我有所保留……如果你最后的选择是杨思思,我也发自内心的为你感到高兴……因为她就是一个对你毫无保留的女人……米高,不要再犹豫了,无论是叶芷还是杨思思,你现在必须得做出一个选择……因为留给你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尽管陈进的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但我还是不耐烦的回道:“有些话重复多了,就是啰嗦……我刚刚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会去找思思的……就这样吧,如果以后,你还是为了这样的事情给我打电话,那咱们之间就真的没什么可聊的了。”
“唉……就怕你是故意在我和叶芷面前表态……实际上,你已经失去杨思思了……我们在一起共事这么久,我知道你是什么性格……米高,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得告诉你……有时候成全,是一种大爱;有时候成全,也是一把杀人的刀!”
我已经完全丧失了和陈进聊下去的欲望,下一秒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又关掉了手机……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的意见,至少这个夜晚,我得是清净的……”
……
我又重新躺回到床上,然后熬到夜里三四点钟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我没有给自己留有一点余地,所以我并没有设定闹钟……对于我来说,杨思思在我睡梦中离开,是一种最好的方式。
我不会去机场找她的……我真的已经不想做一个摇摆不定,又伤人伤己的男人。
……
次日,我是被阳光刺醒的,我本能想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才发现手机已经被自己关了一夜……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因为我知道鱼头已经带着杨思思走了……
我对着天花板看了很久,才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起了那块“绿水鬼”,跟我预料的不差,此时已经是上午的十点钟,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杨思思的航班已经从机场飞走半个小时了。
我的心急剧收紧,又猛然放松……这是一种自我堕落的感觉,我在强大的心理暗示下,已经接受了一切最坏的结果。
……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了瓶哥急促的声音:“米高,你赶紧起床……咱们得赶到机场去一趟……周三三把鱼头给打了,现在人在机场的警务室……咱得交保释金把周三三给弄出来!”
我一愣,又赶忙问道:“三三怎么会在机场?”
“我也不知道,刚接到警务室打来的电话……说是周三三给的号码,让我们赶紧去处理这件事情……听说鱼头被打的挺惨的,人已经被送到就近的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