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桃将一根金钗簪进他的长发,“阿泽,你可知,昨日是我生辰,被你搅合了……”
三月十五……
不仅是桃花傀儡的生辰,也是她的生辰。
暮泽耳朵微红,有些愧疚地眨着眼睛,下巴轻轻搁在苏忆桃的大腿软肉上,“我可以补偿妻主……”
几根手指在暮泽下颚挠了挠,苏忆桃用温和的语气问:“你在花楼,都学到了什么?”
耳垂泛起玫红,苍白的脸颊带着病态的红,暮泽躬身一拜,“伶人善舞,妻主,可愿一观?”
苏忆桃沉默一会儿,传拢春去准备舞衣。
金缕舞衣盛放在楠木长盒中端上来,里面还放着十几样金玉宝石制作的佩饰。
她抬手在那些衣裳上抚过,都是上好的绸缎,“阿泽想要什么乐器伴舞?”
“琴?还是琵琶?”
暮泽脸色微白,“胡旋舞衣……琵琶。”
苏忆桃把钥匙递给他,“去换衣裳。”
“嗯。”暮泽双手接过钥匙,打开脖子上的项圈,将沉重的锁链放在桌上,端着衣服走进屏风内。
拢春侍立帘外,“殿下,杜公子最擅琵琶,不如就让他来伴奏?”
池暝皇女府上没有名分的美人还有好几个,妙手琵琶杜如枫就是其一。
“可以,让他隔帘弹奏。”
苏忆桃拨弄着珠串,小桃花可真是会给她留烂摊子,伪三品刺客杜如枫都敢收入房中!
还好两人之间有交易契书,暂时也没有利益冲突,不算是敌人。
杜如枫,慕容摄政王门下,曾刺杀南昭太子,以失败告终,被南昭全国通缉。
身负重伤的杜如枫逃出南昭后,被南巡治水的苏忆桃给救了。
“铃铃——”
“叮!”
金珠对碰,发出悦耳的轻响。
身穿红色西域舞袍的暮泽满脸娇羞地撩开帘子,雪白的肌肤大片露在外面,正是风光无限。
手臂上戴着一对金臂环,金珠随着他的走动而摇晃。蓝色多层手镯衬得手腕更加白皙,还有一对蓝眼宝石手链,散发着蔚蓝色的光泽。
腰间是是金光闪闪的腰链,在微光的闪耀下,熠熠生辉。
暴露的舞裙并未遮住暮泽的腰肢,露出一片雪白,后腰上还有一朵栩栩如生的桃花。
被项圈勒出痕迹的脖颈上,佩戴着菱花红宝石项链。
姣好的面容上戴着一张红珍珠面帘,一步一响,步步摇晃。
如墨长发披散在身后,金珠银坠的发冠压着红色薄纱,更是给暮泽增添上几分妩媚。
修长的双腿从裙摆之间露出,金链相撞发出悦耳的声音,行止之间,已然封神。
暮泽五官立挺,却又带着几分英俊,在这女尊世界不算受宠,却好巧不巧地长在苏忆桃的审美上。
此时换上红妆,更是美得惊世绝伦。
几朵桃花悄然绽放,苏忆桃浑身上下被花香浸染,抬手把暮泽拉入怀里。
“小狐狸生得就是好看……”
暮泽哪里穿过这般放荡暴露的衣裳,此时小脸羞得像个苹果。闻着她身上独特的冷香,“妻主。”
苏忆桃按住他的后颈,红唇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动作不似往日的温柔,带着点凶悍,不慎咬破了暮泽的嘴角。甜腥的血珠从嘴角滑落,在口中蔓延开来。
察觉到怀里美人的挣扎,苏忆桃这才怜惜地舔了舔他的嘴角,动作变得轻柔起来。
直到把他欺负得泪水涔涔,喘不过气来,苏忆桃才擦擦嘴角站起来。
云雨初歇,暮泽的眼角仿佛存了一汪春水,妖媚绝艳,让人心生欢喜。
等他坐在铺着长绒毛毯的椅子上缓过劲儿来,苏忆桃的手指骤然抚上腰间的桃花。
“阿泽的舞,若能跳得让本宫心生欢喜,本宫可以考虑从轻处置沉星。”
指尖轻抚着桃花花瓣,腰间的浮肿瞬间治愈,没有了那残留的刺痛感。
“好。”
在府邸中存在感极低的杜如枫抱着一把凤颈琵琶坐在堂前,那张冷若寒霜的脸上带着无形的杀意。
名门杜家,祖上曾出过一位五品战神,亦修习的音攻。可惜后来家中落道,今日他的琵琶竟是沦落到给人伴舞的地步。
真是家门不幸啊!
奈何居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杜如枫突破三品时被南昭太子一党暗中迫害,最后只能到达半步三品的境界,从此再无精进!
“铮——”
琵琶声声穿林响,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声声脆脆,脆脆声声。
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
衣帛摩挲金链发出和谐的响声,暮泽赤着双脚翩翩起舞。
手拿一只哑面珍珠流苏鼓,踩着音乐的节奏晃动腰肢,旋转如风,钏镯响动。
暮泽的腰很软,手握小鼓舞动时,蹁跹若仙。
窈窕佳人自起舞,翩如惊燕蹋飞龙。
红衣常带烟霞色,却惹人间桃李花。
刚柔并济的美,让暮泽身上多了一种别人求不来的风情。
金色足链在烛光下闪亮,一双白嫩的玉脚更是让人流连。
苏忆桃手执三脚青樽小酌青梅酒,两颊染坨颜,微醺之中,桃花半开。
几朵花瓣飘落地,琴声渐入高潮。
暮泽的身段在这京都本就是一绝,如今再有仙乐相伴,更是如鱼得水,将苏忆桃迷得七荤八素。
“啪!”
一声响指,无数桃花从天花板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暮泽置身花海中,那些花瓣随着他的舞步而飘起。脚下带起阵阵微风,让落地的花瓣再次旋转起来。
不过这些都是寻常桃花花瓣,是苏忆桃从外面的树上借的。
琵琶声歇片刻,又如雨落春日,再造生机,曲调渐转尾声。
没人能带他从此地逃出去,沉星做不到,将军徐镜也不行!
暮泽想透彻了,这件事的关键在苏忆桃,那就讨好她。
事事顺从她,不要去自讨苦吃。
卑贱之人,怎配拥有一身傲骨!
一舞终了,暮泽选择了屈服。
半刻钟的琵琶,半刻钟的舞,暮泽有些疲惫,香汗淋漓。
苏忆桃单手把人抱起来放在榻上,在他喉结上落下一吻,“阿泽真乖~”
“五年不舞,不妥之处,还请妻主多多担待。”暮泽用明亮的眼眸看着她,“不知妻主可欢喜?”
“庭院深深深几许,佳人在怀,怎不欢喜?”苏忆桃衔住那颗鲜艳的耳珠,用牙齿轻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