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地上的长剑,在竹林中挥舞几次,凌厉的剑气横扫八方。
剑出如虹,上百根竹子被拦腰砍断,倒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声音。
活得久了,什么武器拿在手里都能耍上几招,银枪长剑对她来说都差不多。
玄灵界那柄银枪,本就是为了炸不周山而炼制的,算不得本命法器。
三品的武功足够她在燕国立足,接下来就轮到芥子空间了。
只要祭出空间,苏忆桃几乎就能在燕国横着走。
毕竟她那些尘封的炼丹炉什么的,可都放在里面了……
千里逃亡中,芥子空间中的丹药法器都被她用来砸人了。
剩下的东西都是些玄灵界的破铜烂铁,可这些破铜烂铁若是放在九州,那就是稀世至宝。
她从腰间取出三枚铜币,随意往空中一抛。
落下之时,已见凶吉。
提剑在林间掠过,带起阵阵微风。
某不知名街道上,户部新任尚书邹蓉被人按住肩膀,头闷进水缸里。
无数水泡从邹蓉的口鼻中冒出来,她在水缸中紧闭着双眼,惨白的脸皱在一起,很是痛苦。
“唔唔……”
一群浑身黑衣的女子守在院里,不耐烦地来回走动,“既然邹大人不愿意说,那就杀了。”
“死人也会保守秘密。”为首的女子用匕首刮着桌角,仿佛只是杀了什么微不足道的猫狗。
就在邹蓉将要被水淹死时,后背的手忽然一松,昏沉的脑袋就被人从水缸中提起来。
“呜——咳咳!”
苏忆桃把她拎出来扔在地上,手中长剑如龙。只见灰尘飞扬,六个蒙面刺客就都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剑尖直指那琉瞳女子,准备了结她的性命。
“你是谁!”
“大燕境内,怎么可能有如此高手?!”刺客惊恐地问。
眼看苏忆桃要动手杀人,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邹蓉连忙爬起来,“你做什么?”
苏忆桃如同死神般出剑,“杀了。”
“别别别!审审审审,啊不,臣来审!”邹蓉躬着腰,捂着胸口不断咳嗽,身前的衣服被缸里的水打湿半截儿。
文官亦有风骨,邹蓉身为户部尚书,心眼子可比旁人小得多。
“殿下!剑借我用用!”
她满脸阴邪地笑着,只是这剑怎么这么重?!
邹蓉双手并用勉强把剑提起来一点,只能打肿脸充胖子,“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绑架本官?”
她们视死如归地看着天空,想要咬破牙齿沟槽中的毒药自杀,却被苏忆桃隔空点穴。
现在连死都做不到,一个个用悲愤的目光看着她。
邹蓉毕竟不是刑部出来的,对审讯犯人这种业务不熟悉:“殿下,要不送官吧?”
苏忆桃将长剑接过来,轻声反问道:“你不就是官吗?”
邹蓉那张被水泡发的脸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尴尬一笑,“臣……臣也不管这块啊,不敢僭越!”
紫瞳,观过!
单手执剑负于身后,苏忆桃淡淡开口,“那就送官。找绳子将人捆起来,走大路或许可以碰到禁军。”
邹蓉在这件屋子里翻找片刻,终于找到几根麻绳,“殿下不去?”
苏忆桃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你觉得,我这个时候出现在外面合适吗?”
“哦嗯?她们真的不会跑吗?”邹蓉脑子是真的进水了,问的问题也非常弱智。
她斜视着那群人,用不屑的语气道:“都打残了,跑不了!”
不是手脚被挑断,就是被踢到骨折,想跑都难。
经过苏忆桃指路,邹蓉有惊无险地带着众多刺客回到主街,没走两步就遇上巡逻的军队。
除了那个琉瞳女子是南昭暗探,其他的都是厉曌私下培养的暗卫,绑架邹蓉,一来是为了替主子报仇,二来是为了混淆视听。
……
荒凉的院落里,传来模糊的谈话声。
“主子,属下已经查清,徐镜昨日已经被转移到日不落山。”
“出城截杀!只要徐镜一死,太子爷的计划就可以顺利进行下去。”
“是!”
“……”
送别邹蓉后,苏忆桃与皇帝派来的青鸾卫汇合,找到南昭暗探的窝点,“无意”中听到了这一番密谋,然后并且一路尾随。
眼看就要抵达日不落山,青鸾卫统领严归雅有些按耐不住,“殿下?再不动手,她们恐怕就真要进入寒潭了……”
“继续跟着,徐镜也在等他们。”
山有寒潭,雾气缭绕,竹林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徐镜身穿薄若蝉翼的长袍躺在寒潭中,长发上覆盖住一层薄霜。煞白的嘴角没有颜色,额头还插着几根银针。
裹着貂袍中的段无心哆哆嗦嗦地扎着银针,静等敌人到来。
寒潭疗伤,是一场针对南昭刺客的阴谋。
一道刀光破开树林飞扬而来,徐镜骤然睁开眼眸,从潭水里摸出一把长刀。
“噗呲——”
宽刀刺入那女刺客的心脏,段无心原地翻滚,捂着老腰躲到巨石后面,“哎呦呦”叫个不停。
徐家暗卫从各自的埋伏点中掠出,与刺客厮杀在一起。
苏忆桃把剑撑着地面,隔雾观战。
严归雅道:“殿下不去?”
“严大人请!本宫尚在禁足,不方便出面。”苏忆桃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到底就是不想在徐镜面前动手。
万一没收敛住,让她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好吧。”
“青鸾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