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的环城公路上,一辆骚包粉色的敞篷跑车在演绎着现实版的速度与激情。
胡桃年纪虽小,因为家里贫困出社会得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
她淡定从容的坐在副驾驶上,即便她不太理解为什么男生都喜欢这种“耍帅”的行为。
比如现在驾驶座上的孟浩南,高速行驶的风将他的头发吹起,露出他优越的发际线。
不过胡桃心想,要是天天这么吹法,这发际线肯定也不耐造呀。
跑车在环城公路上一路向西,与落日追逐。
胡桃不知道他准备开往哪里,但她却足够的信任他。
她蓬松的羊毛卷在风中扬起,她侧眸看了一眼孟浩南笑得肆意的面颊。
这样的人生来好命,一世无忧不为柴米油盐发愁。
她和他确实是生在了不同的世界,他只是她窥见另一个世界的一扇窗。
一扇随时会被关上的窗。
车子最终停在西郊的一个餐厅。
孟浩南笑着对她说,“我先前看了小红薯,说这里的烤羊排忒带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胡桃笑笑,跟着他下车往餐厅走去。
心里想着的是,网上广告漫天飞,也就你这样的天真公子哥什么都信。
他们在室外的餐区落座,在等待上餐的时候,胡桃闲着没事随后说了句,“沈小姐,人很好相处。”
孟浩南正拿着手机玩贪吃蛇,巨蟒最后还是蛇头撞上了蛇尾。
他将手机往桌上一扔,挑了挑眉,“是吗?”
“嗯。”胡桃点了点头,“她很不一样,不像别的豪门太太眼高于顶,和我聊天不是讨论什么珠宝、包包,而是跟我讨论点心桌上哪个点心更好吃,也难怪谈先生对她那么好。”
这样的女孩就是宝藏,不对她好点跑了怎么办。
孟浩南眯了眯眼,邪佞扯唇笑笑,“懂了,桃桃是小吃货,人家沈小姐也是吃货,吃到一块了是吧?”
胡桃低眉顺眼的轻笑一声,“你不也是,每次找我不就是找饭搭子吗?”
日落之后,晚霞会有那么一瞬最为绚丽,此时正映在她那恬静的面容上,她的嗓音像流水一样轻柔,伴随着晚风钻进孟浩南的耳蜗里。
孟浩南心底狠狠怔了一下,不甚在意的笑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那兄弟是个痴情种。”
“痴情?”胡桃有些疑惑道:“可沈小姐说他们是闪婚。”
孟浩南凑近她的身旁,一口港普吊儿郎当,“小粗粗暗恋沈小姐十一年,你信不信?”
胡桃神情瞬间呆滞住,瞳眸睁大的看着孟浩南。
孟浩南得意的笑道:“小粗粗十几岁第一次的春/潮,可是因为沈小姐。”
谈宴初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事,只是他第一次跟孟浩南说起女孩的话题,就是沈眠。
孟浩南就是给点颜色能开染坊的类型,谈宴初的第一次,自然是他瞎掰扯的。
胡桃脸色僵了僵,瞬间红了起来,“……”
这个你倒不必告诉我。
孟浩南倒是很满意她的这个反应,适可而止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没个正经的接着道:
“除了那套“QUEEN”的珠宝,他还特意花了十亿买了一颗绿宝石,你知道他拿去做什么?”
胡桃想到沈眠今天身上带着的耳坠、项链和手链,“戒指?”
孟浩南摇了摇头,“不是,你没看见他们戴着的那对祖传的复古婚戒,保守估计市值也得十一位数,怕是没有更好的戒指别的上了吧。”
胡桃闻言瞠目结舌,掰了下手指,百亿?!
这是霸总照进现实啊!
她努力消化了一下,大胆发言,“难道是脚链吧?”
孟浩南闻言瞳孔蜷缩着看她,“哟,没想到啊桃桃,深藏不露。”
即便胡桃一向在他面前表现得清冷乖巧,但其实像他这样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公子,其实心里都门儿清。
胡桃不像她表面的表现的那般懵懂,她懂的知道的都很多,但却依旧保持着纯粹的初心罢了。
孟浩南扯着唇角,身体懒懒的往后靠着椅背。
“他找人做了个发圈!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吧,十亿做一个发圈。”
胡桃闻言抿着唇,眸光有些涣散,“谈先生,真的很喜欢沈小姐。”
“可不是吗?他说是因为沈小姐读书的时候扎着马尾的模样很迷人,离了大谱。”
胡桃抬眸看着他,嫣然笑了一下,“沈小姐那么美好的人,确实很值得被爱。”
孟浩南顺手点了根烟,烟雾模糊视线,他透过烟雾看向她,“咱们桃桃也值得被爱不是。”
-
谈宴初和沈眠回到家刚进院子里,猪咪连忙跑过来蹭了蹭沈眠的腿。
黑色的裙摆上面亮晶晶的,就像夜色中的萤火虫,猪咪觉得很新奇,围着沈眠蹦跶了好几下。
沈眠拍了拍谈宴初的肩,示意他放她下来。
她从他的背上下来,蹲在地上伸手宠溺的揉了揉猪咪的头,“孤独的小狗狗,璟宝没陪你玩呀~”
李管家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一脸愁容的迎了上来,边开口道:“少爷、少夫人你们可算回来了?”
可察觉到方才似乎少夫人是从少爷的背上下来,他的面部表情不受控的怔了你住。
少爷这是背着老婆走回家了?还是小夫妻花样真多呀~
谈宴初伸手牵住沈眠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猪咪见状又自己灰溜溜跑开。
沈眠视线跟着猪咪,看它走去花丛里扑蝶了,怪有趣的,随后朝李叔笑了笑。
谈宴初抬眼看向李叔,“怎么了嘛?”
李叔回过神来,立刻开口道:“方才蒲家的少爷让人送了东西过来,数量实在太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呀!”
“蒲家?”谈宴初重复道,心想应该是蒲星泽。
那家伙,又想干嘛?
沈眠抬眸看向谈宴初,心想是蒲灿吗?
可在看到他的神色变得比方才冷峻许多,还有绷紧的下颌线时,要问的话又噎了回去。
她茫然的眨了眨眼,就这一下子的,是又怎么了?
李叔开口道:“寄件地址是从蒲氏集团寄来的,几十个奢侈品包包,现在的衣帽间放不下,放仓库的话好像不太合适,所以……”
李叔面露难色,可见这确实把他难倒了。
“啊,还有一件事。”李叔接着道:“老太太来了,不过刚才带着小少爷出去遛弯了。”
谈宴初皱了下眉,“奶奶?”
陈桂琴以往来京北,都会提前跟他打招呼,这次怎么一声不响就跑来了?
“奶奶?!”沈眠惊了一下,晃了晃谈宴初的手,“我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办。”
谈宴初捻了捻她的手指,垂眸看着她,“奶奶很好相处,别担心。”
沈眠抿着唇,“可是……”
“没事,先进屋吧。”谈宴初轻笑了一下,“蒲星泽不是给你送了很多包吗?到时你就割爱送个给奶奶就是。”
沈眠扯住他的手,“跟蒲星泽什么关系?”
片刻后她突然明白了什么,“谈宴初,你这是又在吃醋吗?”
这个又字重重落在谈宴初的心口上,倒显得他很小气似的。
他语气沉沉的,“没有。”
沈眠盯着他看了一会,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狡辩!”
说罢甩开他的手,自个往屋里走去。
谈宴初站在院子里,看着她的背影,听到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真是诡计多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