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丁力说蒲星泽住院,谈宴初蓦地顿下脚步,眼底的眸色顷刻间更是沉了沉。
谈宴初除了自己手下的游戏公司,还有谈氏集团在京北的几个分公司,而那些公司,多多少少跟蒲氏也是有合作的。
这是他与生俱来就能拥有的东西,多少人望其项背的东西,从他出生那一刻起便决定了他一生的富贵荣华。
当年谈凛出轨后,柳明殊要离婚的时候谈凛可是一万个不愿意,他只是偷吃一口而已,为什么整个家的人都大惊小怪?
连从小喜欢视他为偶像的儿子仿佛从那一天起,也跟变了个人似的。
在家里看到他的时候,也只把他当成透明人一样,叫都不叫他,最多给他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谈宴初的奶奶陈桂琴那时被谈凛气得直接卧床不起。
她当年是柳明殊的戏迷,最了解她的为人,在感情忠贞这一点上,谈凛已经被她判了死刑,再怎么努力挽回都是于事无补。
最后在她命悬一线拿命威胁谈凛,让他放过柳明殊,从床头拿出一份离婚协议让他签下。
柳明殊离婚只要求拿回自己应得的,可陈桂琴的那份协议的条款可就不止那么简单。
后来谈凛为了自己的母亲,又或者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爱柳明殊。
他答应了柳明殊的离婚要求,并且签订了一份轰动全港城的离婚协议。
协议里写了,谈家得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归谈宴初所有,即便以后谈凛有私生子还是再婚,都不能从谈家分到一个钢蹦。
谈宴初自然照单全收,属于他的东西,他都必须收入囊中,谁都不让。
除了易腾是他一开始隐匿信息建立的游戏公司,完全靠实力出圈。
在谈氏集团里,他也是万人敬仰的继承人。
在谈氏和蒲氏的几次合作,谈宴初也算大概了解蒲星泽是怎样的人。
蒲星泽很适合当商场上的朋友,他的目光犀利独到,投资的项目稳赚不赔,还能将原定计划的收益提升至最大化。
和他做生意,没有人会不乐意。
可是如果和他做朋友,那就欠缺了点意思,他这种人重商不重情。
否则沈眠从小身边有这么优秀的人存在,哪里还轮得到他?
所以谈宴初听到蒲星泽住院,说意外也不意外,先前他就有耳闻,蒲星泽因胃病多次住过院。
而以往,沈眠每次好像都会去照顾他。
那这一次呢,她也会去吗?
他对着蓝牙耳机回应道:“股权转让合同这两天有空送过来,还有妈那边也吩咐了的东西一起送来。”
丁力应了一声,“收到。”
随后谈宴初便直接将电话挂了,随即抬步过去将门打开。
在开门的那一刻,脸上却瞬间挂上了欠欠的笑。
“怎么?小祖宗这是一会不见就迫不及待找我了呀?”
沈眠刚刚还透过书房的门缝窥探了一下,里面没有开灯。
本来还以为他不在书房,正准备转身离开,门就突然打开了。
而面前的男人身姿慵懒的站在她的面前,勾着一边的唇角,又痞又欠,连眸底都噙着一抹难以忽视的笑意。
他身上的衬衣领口解开了几颗扣子,他比她高将近一个头,好死不死她的视线刚好落在男人微敞的领口处。
线条流畅的锁骨就这样突然闯入她的眼底,她蓦地往后退了一步。
谈宴初看着她突然羞怯而飘忽眼神,不自觉笑出声,“说吧,找我什么事?”
沈眠这才抬起头看他,一时色欲熏心,她来找他干嘛来着?
他视线落到沈眠的手上,“送我的?”
沈眠这才反应过来,朝他颔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今天跟璟宝在商场恰好碰见,顺手就买了。”
谈宴初伸手接过,想打开时,才发现手里还有一枝无处安放的雏菊。
他扬唇笑了笑,“那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这朵花花。”
沈眠就这样看着他突然抬起手,理所当然的将一朵雏菊别在她耳边的头发上。
一系列动作做完,他还不晚夸一句,“还挺好看的,这朵花也送你了。”
沈眠漂亮的瞳眸微微怔愣,片刻后羽睫才轻轻颤动,心想谈宴初这么大个人了,玩心还挺重,居然是个幼稚鬼。
不过她想到谈宴初既然是做游戏行业,必然是有点“玩心”在的。
她也就只好随了他,伸手轻轻摸了摸那朵雏菊,谈宴初边拿出袋子里的盒子,边开口道:“别动,真挺好看的,不骗你。”
沈眠闻言放下手,嘴里嘟囔着,“我没打算拿,就是想摸一摸而已。”
小时候沈眠就很臭美,喜欢在头发上别着鲜花。
以前沈宅的月季都不知道被她偷摘了多少,沈父发现了气的不行。
沈眠人小鬼大,乖乖跟沈父认错后,但表示下次还敢!
当时沈父一听人都恍惚了,这磨人的小妖精真的是他和亲亲老婆的生的宝贝吗?
沈母一听反而乐开了花,故意和沈父做对,“不就摘几朵月季做头花装饰,你紧张什么?真是小气吧啦的男人!”
沈眠回想起在沈宅的这些过往,眉眼不自觉眯了眯。
“香水?”男人低磁疑惑的声音在她头顶突然响起。
沈眠抬眸看向已经被他拿出来的东西,“是香薰呀?”
谈宴初敛眸,“不是,是香水。”
语气是那般笃定。
沈眠皱了皱眉,“可能我着急,没看仔细就直接买了。”
她拿过谈宴初手中的玻璃瓶,“不过没关系,我就是想买这个香味。”
谈宴初挑了挑眉,“哦?为什么?”
“我先前在你身上一直闻到檀木香,应该就是这个牌子的吧。”
是lebo33号。
以前高中的时候,同学间有一段时间突然就盛行研究香氛,她们会把自己喜欢的香水写在自己的微信个性签名上。
现在回想起来,也算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女生行为。
沈眠那时候的签名写的就是简单的33,指代lebo家的33号。
这段时间她就一直在谈宴初身上闻到的那阵熟悉的清冽香味。
木质香调有很多种,况且如今距离高中那时也好几年,沈眠也是在今天在商场碰见才想起来。
后来到店里闻了闻,才确定的谈宴初用的就是这一款。
谈宴初却突然俯身凑近她,“可是香水和香薰不太一样,是很私人的东西,你这样,很难不会让我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