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买地。”林瑶一脸坚定地说道。
“咋突然想起来买地呢?”
“对呀!家里还挺宽的呀,你看屋子还带个院子的。莫非你要买水田或者旱地?”
对于林瑶突然想买地的想法,众人表示不解。
“不是的”林瑶回答道:“就买我们家附近这块空地,包括那片凹地。”
“为啥呀?”
“买地就买了,还要买那片凹地,填坑都费劲,你不嫌累得慌?”
听完林瑶的话,大家更疑惑了。
阿琪叔更是心直口快地吐出了一句,惹得阿琪婶使劲儿地掐了一把他的老腰。
“哎哟!你干啥呢?”阿琪叔疼的嗷嗷直叫,不满地推开阿琪婶的手。
却只见阿琪婶对他翻了个白眼:“不会说话就多吃饭,饭还塞不住你的嘴。”
接着便看向林瑶:“瑶丫头,你接着说哈,别理会那些不会说话的人。”
林瑶只得好笑地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叔,婶,大家可知道为啥咱们今天不卖田螺吗?”
“不就是因为没有田螺了嘛。”耿直的阿琪叔又一次抢白。
“嘶——”阿琪婶看着阿琪叔那憨憨样,心口的一股气顿时没提上来。
“对!”不成想,林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赞同地附和道。
只见她接着说:“之前咱们卖的田螺,都是种田的时候,在田里、河里捡的。”
“但是,这些地方的田螺,总有捡完的一天。而且,以后吃田螺的人多,捡田螺的人更多。”
“到时候,别人还会让你们到人家的田里捡田螺吗?而且,野外的田螺生长比较慢,捡完这一波,下一波还没长起来呢。”
“可是,咱们的摊位本来就是靠炒田螺起家的,没有田螺,咱们拿什么招待客人呢?”说到这,林瑶反问了一句。
“所以,你买地的目的是,挖池塘,养田螺,这样就有源源不断的货源供应。而那片凹地,正好可以挖池塘。”
说话的正是平时沉默的萧玄宇。
“聪明!”林瑶忍不住赞赏道。
“哦......”听完萧玄宇的话,大家才恍然大悟,终于将卖田螺和买地搭上边了。
而萧玄宇则因林瑶的夸赞搞得脸色有些微赧。
拜托,他虽然还没到弱冠之年,但也比这丫头虚长两岁好不好。
她这一副带着“吾家有儿初长成”老母亲般自豪的语气,是为哪般。
想到这,萧玄宇心中有些许郁结,仿佛自己被占了便宜似的。
然而林瑶却并未注意到萧玄宇的小情绪,继续向大家普及她的宏伟蓝图:
“买了地后,咱们可以继续深挖那片凹地,将它扩大成一个池塘,到时候不仅可以养螺,还可以养鱼,种荷花,秋天还能挖藕......”
林瑶越讲越慷慨激昂,越讲越沉浸在自己描绘的蓝图里。
仿佛她已然成为了这个村子里最大的鱼塘主。
而众人也成功被她所画的大饼吸引住,连阿琪叔听了都忍不住说道:“那明天还去卖那啥劳子豆浆油条,我们都帮你挖池塘去!”
“对!”
“对!”
阿琪叔的话得到大家一致的赞同,连阿琪婶都不再对他翻白眼。
而萧玄宇看着被众人肯定的林瑶,微微摇头,心里却感慨:这丫头果然脑瓜转得快,做事有魄力,许多成年男子未必比得过她。
意见达成一致,众人一起吃过饭,谈了会话,便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林瑶、萧玄宇和阿琪叔家的几个大人一起出门,到里正家商量买地事宜。
里正家的房子坐落在村子中央。
林家村的人虽说能挣个温饱,却也不算富裕。
上百户人家的村庄,却仅有寥寥几户青砖大瓦房,其余的皆为泥墙茅草屋。
林瑶他们来的时候,里正正在院子里喝粥。
“买地?”听闻林瑶他们此行的目的,他端着碗,偏着头,又重复了一句。
“正是。想着多养点鸡,让它们多下点蛋,拿去卖,混个温饱。”林瑶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里正知道他们最近在县城集市上摆摊,好像在卖什么茶叶蛋。
于是低头思索片刻,便同意了他们的目的。
“那你们呢?也是买地?”问完林瑶他们,里正转而向阿琪叔一家问道。
“嘿嘿,叔,我们也是打算买地。但我们打算买田地。”阿琪叔乐呵呵地说道。
“哦?为何你们不买村子里的宅地呢?”里正疑惑地问道。
“叔,家里张嘴吃饭的人多,想着再多买几亩种着。再说,刚子都十三了,再过几年也该成亲了,多买点地总是不错的。”
“爹,你说啥呢!现在还早的很呢!”
突然被提及的林树刚,脸刹那间红的像西红柿,气恼地朝他爹低嚎起来。
看着两家目的明确且有钱,村子中也有地,里正没啥不同意的。
吃过饭,叫来了村子德高望重的老人做见证。里正一口气写好了两份地契。
几方在见证人的注视下,分别在各自的地契上签字按手印。
地契一式三份,买家、里正和见证人各执一份。
林瑶家买的是村子里的宅地,买了五亩,二两银子一亩,一共十两。
这片地向河流的方向延伸,既将林瑶自己家的院子包围住,也囊括了那片凹地。
而阿琪叔家则买了两亩良田,每亩四两银子,一共八两。又花了二两银子买了一亩旱地。
就这样,两家前阵子摆摊赚的十二两银子,就被各自花得差不多了。
还没被捂热的银子,转眼又被花出去了。大家都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可是当拿到里正签字画押的地契,众人心中的底气又足了,瞬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立马出去大干一场。
就这样,大家小心地叠好地契,揣入怀中,步履轻伐地回家了。
明天就要开始挖鱼塘了,大家今天得回去盘点盘点物资。
看看有什么现成的工具,有什么是缺的,需要采买的。
回到家后,林瑶他们把地契拿出来,大家又聚在一起哄闹了一场,才各自散去,为明天的活儿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