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是江南人,具体哪里的倒是还没问,也就是那么提了一嘴。家里是从江南逃难过来的,路上父亲意外去世了,剩下她和妹妹相依为命。”
魏圆圆闻言大吃一惊,姐妹两人可真不容易,这大老远的从江南逃难而来,那可真是命大的很。哪怕是搁现在,战事结束朝廷安稳,让她独自出行,她都不敢保证自身安全。那更何况是那时候,逃难的人个个都存着心思,这只身上路的,能走到目的地的,那都是有点手段的。
“那她们确实不容易。”
魏圆圆不禁感叹着道。
二郎听着自个娘的话,满脸忧愁的接着感叹道。
“可不是嘛,她们两姐妹的那得多不容易,才能走到这东亭镇,如果不是上天眷顾,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魏圆圆看着二郎,一脸替别人担心忧愁的模样,内心里满满都是担忧,接着又听二郎继续道。
“好不容易的来到这儿,可现如今她们处境也十分不好,如今住在旮旯好巷子里,宅子连门都没有的,下九流的人一堆堆的。”
二郎说完便望着自个娘,像是想要魏圆圆说什么似的,魏圆圆只好跟着感叹道。
“是呀,这两姐妹的真不容易呀。”
二郎得到了娘的肯定,说话分享欲望极强。
“娘,您说咱们家,能不能腾出一间屋子,让许言俩姐妹住进来。”
魏圆圆本是一边吃着早食,一边听着二郎的爱情史,还是可以下饭的,可这话一出她便停下了筷子。神色十分清明的望着二郎,嘴角扯起一抹笑,语气淡淡的问道。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许言的主意?”
二郎见自个娘误会了许言,忙摆了摆手开口解释着道。
“不是的,不是的娘,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魏圆圆更是不解了,二郎一直精明能干,倒是没有恋爱脑的迹象,为何会说出如此不合理之话。
“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觉得她们姐妹两可怜的很,无父无母的互相依靠着,如今还要抛头露面的,实在让我于心不忍。”
魏圆圆忍不住笑出声耐心的开口道。
“二郎,这世间上可怜的大有人在,你如果只为这一原因,那全天下的人,难不成你都要带回家安置?”
二郎面上神色慢慢凝重,望着自个娘道。
“娘,我就是心疼许言,不是对全天下的人都如此。”
魏圆圆看着像愣头青的二郎,那是万万没想到,这恋爱脑竟然是那么可怕的。这才不到几日的功夫,便想着带人回家,全然不顾一切。
“你们说这些会不会为之过早了?”
“娘,我是见不得许言吃苦。”
魏圆圆直接放下筷子,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可要知道正经家的姑娘,那都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入人家的门,除非那是明媒正娶的,那还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要真对人家许言负责,你首先得独立吧,你总不能依靠你娘,然后去救济别人吧。如果你真想娶许言,给许言安稳的生活,那你不得作出一番事业之后,那不是更名正言顺嘛?你这般认识没几日的,便要带人回家住下,人家姑娘得觉得你看轻了她了。”
二郎本以为自个娘是持反对意见的,谁曾想娘竟然如此阔达,想的比他长远的多了,确实是他太急了。
“娘,您说的在理,是儿子疏忽了。”
二郎说完面上皆是羞愧的神色。
魏圆圆松了口气,终于把恋爱脑给劝住了,就怕这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会,得赶紧的找人把这许言摸清了。免得到时候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什么来历的,那二郎往家里领,那时候就为之过晚了。
这在逃荒路上丢命的都不少,何况两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这能安全走到最后,那不得又过人手段的,那早就给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下了。
“二哥,您给我买的彩金镂花,是许言姐姐做的吧,她可真是心灵手巧。”
五宝见二哥有些沮丧,便开口夸赞道。
二郎闻言神情转变极快,马上挂上了愉悦的神情。
“许言确实是心灵手巧之人,这彩金镂花的样子,那都是她自个描样的,画的样子也十分出彩。”
魏圆圆见二郎一说起许言,满眼满心都是好的,她心里大叫不妙,如果她要知道自己的怨种儿子,竟然是恋爱脑,打死她的也会调查清楚的的,才让二郎去接触。
“那她如此出彩,缘何没有早早定下婚约,这十六岁可不是小姑娘了。”
周老婆子直言不讳的问道。
“阿奶,许言她爹之前在江南是教书先生,为许言挑选夫婿的要求十分挑剔,从而许言才会一直单身至此,可不曾想却半路出事了,也耽误了许言的婚嫁之事了。”
二郎耐心的和周老婆子解释道。
“那还真是一个苦命的姑娘,那她娘呢?她娘不给张罗嘛?”
春花一边给雪初味羊奶一边好奇问道。
“她娘早早就病逝了,生了两个儿女,想要再生多一个儿子,为家里传承香火。可却一直怀不上,而后为了怀上一直喝些偏方,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又因为年龄太大,孩子却没有保住。她娘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丧子之痛日日常卧不起,最后便郁郁寡欢而亡了。”
二郎一一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给家人熟知,希望如此他们能对许言改观。他能得知这些,还是因为许言觉得他为人踏实,家人都是明事理,并且他是靠谱之人,许言才愿意开口与他诉苦的。
“这...”
春花实在不知说什么,只感叹这姑娘命可真苦,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摊上了。
“二郎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些事情的?”
食不言寝不语的魏明朝,十分难得的端着碗,望着二郎问道。
“我日日去寻她买镂花,时不时的与许言会唠家里的长短,她见我说的多了,自己便也时不时说一些,大多是有感而发。”
二郎语气惆怅的解释道。
“按理来说这些事情,都是姑娘家里的私密之事,如何会与客人一一道来,二郎你可曾想过。
魏明朝云淡风轻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