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出去后,她脸上笑容尽失,肩膀一松整个人躺到了炕上,眼神定定都望着屋顶发呆,脑子却在飞速的运转着。
为什么道明四那么笃定,死都就是叶清云?
那具尸首真的是叶清云吗?
如果真的是叶清云的话,那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要被痛下杀手?
包袱还在如果是为谋钱财,那为何不拿走玉佩呢?
会不会是郡守大人下的手?
将叶清云的功勋,安在自己儿子的头上,让自己的儿子成了县令,怕消息泄漏了,所以要杀人灭口?
为什么呢?
如果...叶清云真的死了,那她该怎么办?
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到底是哪个细节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呢?
她突然猛的一个翻身坐起,走到桌前拿起玉佩,再次细细的查看起来。她想起来了,是玉佩数量不对,叶清云有两枚玉佩。
这次出门他都带出门了,说是要换着搭配衣服带,当时魏圆圆还笑话他来着,嫌弃他事多的很。一枚是传家玉佩,一枚落水的郡守大人赐予的,为何如今只有一枚玉佩。
魏圆圆打开包袱,检查包袱里的细软,只有一些衣裳里衣以及钱袋,并未发现有玉佩。钱袋子里的银钱,未少反倒是增加不少,四百八十两的进城费,如今还增加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她翻看着钱袋,发现钱袋沾有不少泥渍,应该是从尸体身上取下的。
现如今仅剩的这枚玉佩,是落水的郡守大人赠予的那一枚,而叶清云传家玉佩却丢失了。如果是为财而来,为何不取钱财,不把两个玉佩都拿走,单单只拿走传家玉佩,实在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大郎和二郎进屋时,便见到娘颓然的坐在炕上,手不摩挲着自个爹的衣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包袱出神。两人对视,却无人敢上前,实属是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魏圆圆听见脚步声,愣神了会才回神,放下手中的衣裳,原封不动的打包回去,眼神疑惑的望着两人。二郎走上前一步,眼神里尽是担忧。
“娘...”
魏圆圆摆摆手道。“不碍事的,今儿个都年二十九了,娘也没给你们两买啥,给你们一人五两银子,你们两自个寻思一下买点啥。”
“娘,咱们啥也不要,您可别操心了。”二郎劝解道。
“我操心啥了,我是家里最闲的哪个,有啥好操心的。倒是大郎,你去隔壁宅子打听一下,看看隔壁的郭家宅子,大小几何卖价几何,如果价格合适,咱们家也一并买下来,将两个院子打通了去。”
大郎一听心里更是哽了下,这爹都出事了,娘咋还寻思着花钱买宅子。要不是看到娘刚刚那副样子,他都以为自个娘没心没肺,完全不把爹当回事了。
二郎拧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娘,咱们家够住了,为何还要买宅子?”
“买房子是为了投资,银钱挣了放在家里不使,那便是死物一样的,难不成你指望银钱会自己变多。”
“可咱们不是在北景买了宅子吗?”大郎打岔道。
“咱们估计一时半会的,暂时离不开东亭镇了,咱们得等你爹回来,咱们再一起走。何况你大哥还要种辣椒,咱们家的笼统没几间房,而且都住满了人,你大哥的辣椒还种不种了。年后娘打算扩张辣酱铺子,那就得请几个下人,那不得有地方给人住不是。”
“知道了娘,儿子待会就抽空去问问,大哥还是在家陪大嫂和雪初吧。”二郎主动拦下活道。
腊月的最后一天“除夕”,魏圆圆一宿未睡好,如同烙饼似的,在炕上翻来翻去,始终难入眠。今日的院子与以往不同,整个院子静悄悄的鸦雀无声,她走出卧室。
寒流再次袭来,大雪覆盖大地,院子里积满了厚厚的白雪,把整个大地盖的严严实实的。树上、屋檐、院子的石桌、目光所及的一切,白皑皑的一片。
突然屋檐出现大郎的头颅,笑嘻嘻的和她打着招呼道。
“娘,早呀。”
魏圆圆被吓的踉跄后退几步,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
“大过年的,你别逼我骂你。”
大郎面上一囧,不过很快便转为喜色,娘现在有心思骂他了,那算不算是心情好一些了。
大郎嘿嘿一笑开口道。
“娘,如果你骂人心情好一些,儿子也不介意的挨骂的。”
魏圆圆眯着眼望着大郎,啧啧啧说的那么卑微,这是一码子事吗?大清早的被吓着,谁会有好脾气,这不是嫌她命长吓唬她吗?
“你搁屋顶干啥呢,就你那体重可别把屋檐踩坍塌了....”
魏圆圆话都没说完,
大郎的身影从屋顶上消失了,“轰隆隆”的一声,五宝卧室里传来大郎哀嚎声,一声高过一声,哎哟哎哟的没完没了。可把魏圆圆吓愣住了,这什么糟心玩意,一天天的净不省事的。
她赶忙走进卧室里,幸而五宝不在卧室里,不然可得砸出个好歹。大郎四仰八叉倒在五宝床上,见她进来翻来翻去的打滚,嘴边的哀嚎声更大了,一不小心卡痰了。
大郎用余光看自个娘,只见娘的神色很是嫌弃,像是马上要生气的模样,赶忙一个起跳便起身,望着自个娘嬉皮笑脸道。
“幸好是摔床上了,不然那指不定得伤多重呢。”
“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大郎活动着身子骨,打哈哈的笑道。
“怎么可...”
只听“卡拉”一声,大郎话还没说完,腰给闪到了。
魏圆圆简直没眼看了,赶忙走上前搀扶着大郎,将他扶在座椅上坐下呵斥道。
“逞什么能呢,这不是闹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