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圆圆望着独自归来的二郎,拧着眉头语气不耐烦道。“木工呢?”
二郎满脸不耐,烦躁的道。
“娘,我刚刚问了三个木匠,人家都说有活要忙,暂时没工夫接活。一开始我还信了,可我脚都没迈出几步,就我跟后的那人,说要做一张桌子,那木工二话不说就应下。这给我气的,想着这人大小眼呗,瞧不起人呗。好家伙我找到第二个木工也如此,说是没工夫接说自个怎么怎么忙的,活像日理万机似的。第三个也说没工夫接,我就好奇的很搁转角处瞧着,好家伙感情谁都接,就是不接咱们的。”
魏圆圆早就知道会有人挑唆,可却不知身后之人是谁,唯独那日在东亭酒肆那名男子,最为可疑了。她确信自己定是在哪儿见过此人,不然不会觉得那人眼熟。
这人估计是冲辣酱方子来的,不然不会三番几次的阻挠她们,还想要方子简直是痴心妄想。生意这门道越是多阻拦,便越是说明了其中利润之大,看来对方定是不会轻易松手。
“你回去宅子寻你二叔,你二叔会些木匠活,你和他说做这活算工钱,不可耽误时间。记得顺道带上笔墨纸砚,到时候给你二叔画柜子样式,待会得用的上的。”
二郎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壳子,咋就没想到自个二叔呢,自个二叔不就会做木工活呢嘛。他赶忙起身往自家狂奔而去,甚至都忘记了,自家有马车这事。
“娘,先喝点热茶水暖暖身子吧。”
大郎憨笑着双手举着茶杯,杯子里的茶还冒着热烟,恭敬的递过来道。
头一回见大郎如此贴心,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她微眯起凤眼打量着大郎。见大郎不自然的舔舔唇,明白了,这家伙自己渴了,想喝她的茶水,可又不敢擅作主张,所以先让她喝。
她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噗的一声,又全数喷了出来,这茶水居然是滚烫的!她吐着舌头倒吸着凉气,怒目而视大郎。
大郎瞪大眼睛张着嘴,想辩解又无从辩解的,只好拧着眉头乖顺的站的一边,十分局促不安。
二郎领着周义进了铺子,见到大哥一脸犯错的模样,知道大哥定是惹娘了,不由得全身警觉起来,柔声细语道。“娘,二叔来了,笔墨纸砚儿子也带来了。”
“大嫂。”周义拿着家伙什,上前依旧如从前般笑的憨厚。
“来了就好好干,先把柜台尺寸给量了,货柜子我现在就给画出来,到时候你按照我画的做就可。”
“知道了,大嫂。”
魏圆圆将画好的图纸给周义看,解释了一番功夫,这才让二郎陪着周义去买木材去了。还特意嘱咐了二郎,尽量让周义自己去买,他在一边等着即可,不然等会人家又得不卖给他了。
店铺装修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但大部分时间,店铺门都是锁上的,在里面悄悄施工,就是怕别人搞破坏了。大郎二郎轮流睡在店铺里,顺道铺设天花布料,背起了监工的职责,周老婆子和叶母则负责家里的辣酱,魏圆圆和周日则到处购置开店物品,晚上还得负责员工培训。
魏圆圆见店铺门前依旧脏乱,受不住便花了三百文钱雇人,让人每日负责把店铺前到菜市的一大截,全部清洗了一遍,整个街道霎时间大变样。
街上邻居都受益,人人皆称赞这店铺掌柜的能处,特别是菜市的摊贩们,更是受益匪浅,魏圆圆时不时买把菜,都给卖的便宜些。
好不容易到了开张这一天,魏圆圆带着一大家子,早早的来到了店铺。一大家子人齐齐带上红色帽子,穿上了红色围裙,周老头子、周义、大郎、二郎、周日站在一边,周老婆子和叶阿奶、李氏、周月站在一边,魏圆圆则和五宝站在店铺门口。
魏圆圆一声令下,大郎便撤下了招牌上的红布,木牌匾上赫然写着“红彤彤辣酱”,然后点火开始燃放鞭炮。声声的鞭炮声下,不少的邻里街坊们都停下步子,向着这边张望着。等鞭炮声停下后,三人便齐齐喊着广告语,招呼着别人进店。
李氏和周月迅速走到架起的铁锅旁,烧火开始炒菜,炒的都是辣菜式。酸辣白菜、酸辣炒笋、辣酱鸡肉、辣酱炒五花肉、馒头沾辣酱。味道四下蔓延开,整个街上都蔓延着呛人的辣味,和诱人的香味,引得整条街的人都上前围观。
这时一旁的一大家子,拍着掌重复吆喝着道。“免费试吃,免费试吃,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是买得到一罐好辣酱,辣酱就选红彤彤辣酱。”
爽朗的吆喝声引来不少街坊,试吃的队伍都排起了长龙,许多街坊第一次吃,贪多便多吃了点,谁知被呛的不行。可也有人想着再吃一回,便又重新排队的,魏圆圆也由着去,街坊们一边吃,还一边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这辣酱炒菜,可是真香呀,还能这么做炒菜,可真是又滋味。”
“这辣子还能做成辣酱,味道还是真不错,等会咱回家就自己做去。”
“这哪有那么简单,这得舍得放油呀,这一大罐不得费好多油。”
“这倒也是哈,也不晓得这几钱一罐,快过年了咱也买回去尝尝鲜。”
魏圆圆正闲着听着街坊唠嗑,谁知有一名年轻壮汉突然出声问道。
“掌柜的,这辣酱多少银钱一罐?”
“今日开张大酬宾,素以辣酱今日只卖三两银子一罐,就当回馈街坊的照料,可数量只得三十罐。等过了今日后,辣酱便是卖四两银子一罐了。”魏圆圆热气的回道。
“你这辣酱是和东亭酒肆的一样的?”
“东亭酒肆是从咱这拿货的,现在咱们自己开店卖了,所以就只有咱家有。”二郎抢先回答道。
“那可挺划算,那掌柜我要两罐。”年轻壮汉打开钱袋,掏出六两银子递过去给她。
魏圆圆结接过银子,笑容灿烂道。“两罐辣酱,给这位年轻帅哥。”
大郎接着话道。“这位帅哥,这边请,您的两罐辣酱。”
年轻壮汉摸不着头脑,好奇的问道。“帅哥是啥意思?”
“帅哥,那就是说客官您,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是一个翩翩公子。”大郎厚着脸皮,真挚的笑赞道。
年轻壮汉被大郎夸的,黝黑的脸都染上了红霞,摸了摸后脑勺腼腆的道。“你也是帅哥。”
魏圆圆瞧着大郎,这昧着良心的话,可真是张口就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