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车厢朝外望去,深秋的山谷里,苍翠的树木树木变的五彩缤纷,落叶随风飘飞,纷纷扬扬而下,零落满地。魏圆圆眉眼间都是愉悦神色,“咱们就在这休整吧,这附近道上也没人。”叶清云应下,拍了拍魏明朝,示意让停下马车。
赶车几人忙下来活动筋骨,妇人们则在牛车旁散步,魏圆圆带着孩子下了马车,周老婆子用眼神与她交流,眼睛眨了眨,撇着一旁,暗示她往一旁去。
“娘,怎么了”
周老婆子望着大媳妇,寻思着大儿媳昨儿个,大事小事都和自己商量,结果今儿个,收留这一家子的事,咋就不说了。双眼盯着大媳妇,一语不发。魏圆圆一头雾水,望着老太太,寻思着是什么事情,一下反应过来了。
寻思着开了口,捡了些无关紧要的说。“这一家子吧,也是去北景的,这路上不安生,流民难民的多,咱人生地不熟的,认识了路上有个伴,好互相照应着。”要是她把现在的处境,和有杀手的事给说了,老太太非得晕倒过去,万一还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她怎么给原身交代。
“这一家子都没有粮,这可是五口人呀,而且还有三男娃,俗话说的好,半大的孩子吃穷老子呀,你咋想的你呀。”
魏圆圆心思一转,笃定老太太不会闹叶清云,决定把锅甩给他,嘿嘿的笑着。“这是叶清云做的决定,我也不好当着人,不给他面子,驳了他颜面。”说完一脸苦相,望着老婆子。
“你们俩咋那么不会过日子,不留点心眼呢,糟心呀你们。”咬牙说完,白了魏圆圆一眼,不再搭理她,转身回去。
春花见婆婆回来,忙上前小眼巴巴的,望着婆婆。“娘,咱晌午做啥吃。”
魏圆圆正烦躁着,心里堵着口气,瞟了一眼媳妇。“吃吃吃,就知道吃。”见春花挠着脸,一脸无辜模样,叹口气收起烦躁。“煮糙米粥,炒个白菜,每人再烤个地瓜。”
春花听得愁苦着脸,情不自禁“啊”了声。
魏圆圆剜了她一眼。打量着春花,春花最近是真的舒坦了,活干的比之前少,饭吃的比之前好,人也就跟着飘了,连着脸都圆润不少。压低了语气,冷冷道。“不想吃可以不吃,饿一顿半顿都不碍事,还省了口粮。”
“娘....娘,我错了,我这就拿粮做饭去。”春花说完扶着腰走了。
周月见春花嫂子嘴里嘟囔着,面上神色不好,上前关心“嫂子,你咋了。”
春花可不敢在外说婆婆不好,那大郎知道了,指定逮着她骂一顿,婆婆要是知道了,还得让饿肚子。春花双手扶着腰,望着天长长叹口气。“妹子呀,还是嫂子自己抗下了所有呀。”
陈钧一家五口人躺在树下打盹儿一家五口从虎洲城府衙,走到了边境府衙,一路上就没歇息好过。这一路担惊受怕的,走的是大多数都是小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更是瘆人的慌。现在旁边有人守着,精神松懈下来,陈钧不知不觉的睡沉了。一家五口是被炒菜的香味勾醒的,孩子闻着香味,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咽下口水。
魏圆圆吃着饭,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侧眼看去见陈钧一家子起来了。用胳膊肘推了推叶清云,挑眉示意他看陈钧一家子。叶清云放下筷子,将匀出来的饭食端了过去。“先吃吧,吃饱了好赶路。”他看陈钧没有想接的意思,便递给了陈钧内人,转身准备走时,听见呢喃的道谢声,嘴角一勾回去吃饭了。
队伍再次出发时,已经是未时,陈钧一家子走在马车旁,吃饱喝足步伐轻盈了许多,孩子们也没再互相搀扶着。早上是叶清云赶的马车,这会儿正在马车里歇息,是魏明朝在赶马。马车走了约莫两个时辰,魏圆圆午睡醒来,嘴有些馋了,拿出橙红色的柿子,三个小娃眼睛蹭一下亮了,她把柿子切开,一人分了一半,喜滋滋的吃着。
“站住!你再前走,休怪我不客气。”陈钧声音狠戾的道。
叶清云一个咋呼,猛的起身。瞪大着眼睛问。“咋了!”
魏圆圆耸耸肩。“不知道呢,还没来得及问。”见叶清云起身出了车厢,她把头凑出去看热闹,居然是吴有才。只见吴有才骑在马上,依旧穿着那沾着呕吐物的衣裳,狼狈不堪,一副吃瘪了的模样。叶清云皱着眉打量着他,一声不吭。
“叶兄呀,我的好兄弟呀!你可是要帮帮为兄了。”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胖乎乎的身体,一骨碌笨重而灵敏的,下了马车上前哭诉。
“妈的,那个心思歹毒的婆娘,居然给我下毒,还诓骗我来找你要油布,结果她就带着我的钱财跑了。”说后趴在马车边,呜呜呜的哭起来。
叶清云靠坐在马车上,语气极不耐烦。“说吧,想咋滴。”
闻言吴有才不哭了,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叶兄,我的好兄弟,能让我和你们一同上路吗?”
叶清云嘴角一勾,哼道。“上路你自己上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吴有才装模作样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狗腿子般的。“我说错了,我错了。我的意思是,和你们一起。”
叶清云觉得好笑,反问着。“你知道我们去哪儿吗?你就要和我们一起。”
吴有才本就是孤家寡人的,膝下无子,就唯独一个妻子,这妻子也是花钱买的。他自己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兵荒马乱的去哪儿都无所谓,只要安全有命活下去。
“叶兄是我好兄弟,你到哪,我到哪,你指哪儿,我打哪儿,绝对无二话。”
魏圆圆看的连连咂舌,这吴有才真是能伸能屈呀,真是不简单呀。这还指哪儿打哪儿,这油嘴滑舌的,不顶嘴都算不错了,还指哪儿打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