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双喜这番话让我惊诧不已。
我八岁前的记忆虽然已有些许模糊,但我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还是能回忆清楚的。
“不可能的!我没有姐姐或者妹妹。”
“那会不会是你父母的兄弟姐妹所生的孩子?她跟你长得实在太像了……”
我想了好一阵子,沉吟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松六指当年不就用一个跟我长得极其相似的被拐小孩,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堪堪保住了我性命?只是长得相似,未必就一定与我有关吧?”
“不……不一样……”洪双喜连连摇头,“那个女孩子,明显认识你!”
“怎么说?”我眉目一凝,追问道。
洪双喜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段继勇,却不回话。
我会意后,就先同段继勇道了别,离开了钱旺庄。
在回医馆的路上,洪双喜才对我说,那长得同我极为相似的女孩子是有道行的,体内的浩然气似乎比我还要浑厚一些。
昨天凌晨,她在我睡着一小时后,就找上了我和洪双喜。
可能是见我睡着了,她没有多逗留,只是留了一句话给我。
“什么话啊?”
“她说:她跟她外公不一样,在她的观念里,恩仇不应累及子孙。你父母既然身死,那债就已经消了,她是不会为难于你的。并且还说你命中的劫数要到了,要你好自为之。”
这番留言却是让我更加狐疑:“她外公又是什么人?”
“没说,她连姓名都没留,只说她是两湖省来的。后面还问我要了你的地址,说今天下午三点钟会去找你。她想跟你见上一面!”
“你把医馆地址给她了?”
“这哪能给啊……我随便给了她一套公寓的地址罢了……兄弟,如果你想去见她的话,咱们今天下午要不就去那公寓里面转上一转?”
我冷声道:“当然要去!”
这女人是两湖省人,仰盂堂包括那个裴福也是两湖省的。
裴福的魂被吊在银杏树上的时候,我听到过她说话,她跟裴福肯定是相互认识的。
如果她真的是仰盂堂的人,那她口中的外公,会不会就是害我父母的真凶?
“行……那咱快些回医馆,休息休息就马上过去。”
回到医馆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
周晓和莫不语在店里忙前忙后的。
生意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又渐渐好了起来。
周晓作为前任城隍,莫不语作为老莫的高徒,都是有些造诣的人,应付一些来求神问卦的普通人也算是得心应手。
见二女办事越来越上道,我心中也是越来越轻松。
当然,医馆招人的事情还得我亲自过问。
只是今天我实在没有心思关心招人的事情,我一上午都在想着那个神秘女子的来历。
一直到段继勇公司的一笔巨额酬金打进我医馆账户的时候,我才有点回过神来。
我给段继勇回复了一句已收到款项,再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这时,洪双喜也急急忙忙地来找我,说跟那神秘女子约好的时间就要到了。
我闻言便打车去了洪双喜所说的那个公寓。
洪双喜这随便编造的公寓还是挺高级的,进出必须刷卡,访客务必登记,就连电梯也必须要刷卡乘坐。
我们自然是没有卡的,只好坐在公寓对面的奶茶店休息区,注意着公寓的大门。
三点整的时候,一辆银白色的两湖牌照的奔驰e来到了公寓门口。
木塘很少有两湖省牌照的车过来,上千里的路,开高速还是非常累人的。
我和洪双喜当即便对视了一眼,意识到这辆来自两湖省的奔驰车,很有可能就是那女子的座驾。
于是,我和洪双喜纷纷跑出奶茶店,对着奔驰车迎了上去。
当车停到公寓大门口后,公寓保安马上就拿着甩棍上前赶人,大呼小叫着说公寓门口不让停车。
人家保安虽然办事态度挺恶劣的,但他们是按规章制度办事,当然是合情合理,挑不出啥毛病。
可奔驰e上的人却不跟保安讲道理,车上的司机和副驾驶上的男子推开车门跳了下来,伸出两条大花臂就把保安死死按在墙上,用拳头捣他们的肚子。
片刻后,车后座的车门被拉开了。
一条修长白皙的腿从车内伸了出来。
片刻后,一个面容姣好的高马尾女孩从奔驰车后座走出。
她大约二十六七,身材高挑,眉宇之间带着江湖儿女才有的英气。
在看清她脸的一刹那,我几乎是浑身一颤。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么漂亮,而是因为,她的长相跟我母亲少时照片里的长相,是一模一样的!
女孩下车后就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细长的女士烟,命令她两个手下道:“给我住手!”
说着,她走上前去,给那两个被打的保安深深地鞠了一躬:“两位大哥,实在对不住……我们初来此地,正在找停车位,并不是有意要停在贵地门口。你们方不方便指个附近停车位的路?”
保安吓得面如土色:“不了不了……你们就停这……”
女孩抽了一口烟,道:“停太久应该不要紧吧?我要上去拜访我一个朋友。”
“不要紧不要紧,你爱停多久停多久……”
这时,洪双喜带着我走上前去,喊道:“女士!是我!我们到了。”
女孩闻声看来,目光在我身上游移了好一阵子,突然笑了:“一转眼,你也这么大了……”
我一皱眉,脑海中对这个女孩并没有任何的印象:“你到底是谁?”
女孩轻轻吐出了一个烟圈,道:“不请我上楼坐坐?”
洪双喜这才尴尬地解释,说我们压根不住这儿。
女孩也明白了洪双喜的意思,便邀请我们上了她的奔驰车。
她赶走了自己带来的两名保镖,开车带着我和洪双喜驶上了大路。
路上,她终于开口:“自我介绍下,我叫何无刃,仰盂堂堂主。我母亲叫孟南柯,一个苦命的女人……”
听到她说自己母亲名字的时候,我攥紧了拳头,厉声道:“不可能,你母亲不可能叫孟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