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杰闻言颓然躺在了沙发上:“真……真的是我老婆……怎么会这样?”
“如果你刚刚说的和你老婆的感情是真实的,那我之前就说了,你的老婆不一定是你的老婆了!她或许在很早之间就已经不在你身边,此刻在你身边的,是另一种邪祟……”
“我老婆……难道,也遭遇不测了吗……”季康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揉了揉脸蛋,平复了些许思绪,“那我现在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难道就是因为阳气被吸光了吗?”
“不……阳气泄光最多是让你形容枯槁而死,但你现在是直接肉身化阴魂……这说明,你身上的七字漏阳咒,只是让你肉身化阴魂的其中一环,你身上应该还中了其他术式。在这些术式的相互作用下,你才有了肉身成鬼的症状。”
“啊?”季康杰吓得又赶忙把刚穿好的衣服脱了下来,“那老板,你再给我看看,我身上还有什么毛病?”
我无奈地笑笑:“季导,你先别急,不是所有术式都是需要刻在你身上的……如果想要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得先带我去你家,会会那个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你老婆的女人!顺着她,我才好继续往下查。”
“好!好!我这就带你去!”
说完,季康杰打着大黑伞,带我去了他位于滨江的家。
由于肉身化阴的关系,他不方便打车,车里可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可以让他打伞。
因此,我跟他坐了很久的地铁,又走了很长的路,才来到了他家的高档小区。
之前季康杰一直不温不火,但收入总还算不错,是以住的是一套错层式的洋房。
季康杰带我来到他家门口,按下指纹后,大门却是没有被打开。
季康杰苦笑道:“哎……难道我连指纹都出问题了吗?”
说这,季康杰又按了开门密码。
果然,按了密码后,门顺利打开了。
季康杰招呼我进去,让我也不要换鞋子了,接着就去叫他的老婆过来。
但是他喊了好几声后,偌大的屋子里却没有任何回音。
屋子里的空气沉寂虚浮,四周请悄悄的,只能听见季康杰说话的回声在屋子里持续不断地回响。
季康杰皱了皱眉,道:“不在家吗?她早上没说她要出门啊……”
随后,季康杰就拨通了他老婆的手机。
随着通话键的按下,我明显听到,二楼卧室里传出了一阵手机震动的声音!
可这震动声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人给按掉了!
季康杰放下了手机,说道:“我老婆电话也不接……跟她生活了几十年,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挂我电话……”
我却凝神盯着二楼道:“不……她没走,这位不知道是不是你老婆的老婆,就躲在你家二楼的卧室里!”
季康杰闻言赶紧领着我,朝着二楼的卧室赶了过去。
可就在我接近二楼卧室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就感觉到了一丝心悸。
低沉的龙吟声很快就在我脑海中响了起来,龙笔上雕刻着的龙,正在我大脑中不停地眨眼。
与此同时,我能感觉到我手臂上新的龙纹处传来了灼热之感。
我知道,这应该是我体内的龙笔感应到了危险,向我发出了警告。
于是,我不动声色地退到季康杰身后,又不着痕迹地唤出了我新得的龙笔,将其藏于掌心之中。
而季康杰却是小心翼翼地拍门,道:“老婆……你在里面吗?不说话,我们可就进来了啊……”
说完,“咔哒”一声,季康杰扭动了门把手。
卧室门就这样被他缓缓推开了。
这时,他们卧室中的景象终于是渐渐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紧跟着,季康杰惊叫了一声,往后踉跄地退了几步。
要不是我提前扶住了他,他恐怕已经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了。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着他前方的地板道:“余老板……你看……你快看!”
我循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那手抓纹的实木地板上,竟摆放着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
人皮上还盖着一条鹅黄色的睡裙。
想来,这人皮,应当就是季康杰的妻子!
我拉着季康杰快步向前,正欲俯下身来查看情况。
可此刻,我突然汗毛倒竖,只感觉一丝阴冷的气息在我身后铺天盖地般地旋卷而来。
回头一看,房间吊顶里的中央空调出风口的扇叶已然被打碎了。
一只枯瘦的骷髅手骨,从扇叶里面伸了出来!
“老板!”季康杰吓得冷汗直流,叫嚷道,“这……这是什么东西?”
“会画皮的白骨精?”我愕然道。
脑海中关于在村里和洪双喜激斗白骨精的回忆于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但这只白骨精没有融合有冯婆的业力化身,想来致命性是远远不能够匹敌村里的那只的。
于是,我将体内的浩气注入了龙笔之中,脑海中那专门砍杀女子的床头捉刀人法相浮现了出来。
大笔一挥后,墨汁于空气中飞溅了出来,几乎是在半个呼吸间就凝聚出了床头捉刀人武孟志的轮廓。
武孟志那轮廓在半空中抡了一圈自己手里的刀,飘向了中央空调的出风口。
正待他手起刀落的时候,那刀锋竟然在要接触到白骨精手骨的时候停住了。
我不解地看着武孟志,但武孟志那由墨水凝成的轮廓,却在空气中消散了。
我心下大骇,难道说,龙笔竟是怕了这个白骨精?
大骇之余,却是讶异。
因为,空调洞里的白骨精,竟是迟迟没有对我们发动攻击。
它的手骨却是调转了角度,指着卧室大床上方,那季康杰和他老婆早年拍摄的大幅婚纱照。
随后,白骨精竟然是把手给缩回了空调洞,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愈发不理解。
这白骨精,竟然是敌非友吗?
所以,龙笔画出的阴兵没有感受到敌意,故而散去了?
季康杰也是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心有余悸道:“老……老板,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