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沉吟了一阵,没有立即回答陈招娣。
死于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这个时间点,听起来太过巧合了,那黄皮子就是在这个时间点,由张松诛杀的。
所以说,张天华急急忙忙地要给所谓“干爹”办葬礼,难不成就是给那黄皮子办?
可是,张天华又是怎么知道黄皮子的死讯的?
我思考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对陈招娣说:“这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什么张天华除了要办葬礼外,还有什么反常举动不?”
陈招娣想了一阵后,说华哥倒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就是脸色特别不好看,就像个火药桶一般一点就可能会炸开。
而且,目前夜总会里的气氛非常不对。
因为,华哥带人在夜总会一楼搭起了灵堂,灵堂开始搭建后,整个夜总会就变得异常阴冷。
明明是大夏天,空调也打得不算低,陈招娣却是连连打喷嚏,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末了,陈招娣还说道:“天数,华哥搞出来的这番阵仗让我直犯怵啊……你是没看到,华哥带来的那几个穿丧服的人也奇奇怪怪的。他们一个个的都特别矮,长得也是贼眉鼠眼的,走起路来还是走着小碎步,那样子一跳一跳的,很像动物……天数,我这儿,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听完眼珠子不由得瞪大了。
贼眉鼠眼?
一跳一跳?
很像动物?
这三个关键词,可不都是在指黄鼠狼吗?
好家伙,听陈招娣这么描述,张天华原来不止认识一名金钱鼠尾头的黄皮子。
他直接跟一窝黄皮子是一伙的!
甚至有没有一种可能——张天华本身就是一只隐藏得特别深的黄仙!
如今,我也基本可以确定,华哥这场突如其来的葬礼,就是为那被张松射杀的黄皮子准备的。
想通此节后,我便道:“曼莎姐,既然你都觉得气氛不对劲,那就请相信自己的直觉,赶紧离开!”
“啊?”陈招娣显然还没明白我的话,“可华哥刚说了,所有在场的员工都必须出席他干爹的葬礼的!”
我一时气结:“曼莎姐!我的意思是让你赶紧跑!华哥不让你走你就不走了?他让你吃屎,你也去吃吗?听我一句劝,马上走,再也不要回那夜总会了!”
“这……为什么?”
“为什么的话,你不如去问下雪妮!我的电话是你给她的吧?”
陈招娣依旧一副状况之外的样子:“是啊……但她那里的事跟我走不走有什么关系。再说我现在也走不了。场子大门早被华哥派了两个穿丧服的矮子给堵上了,目前不再放任何人进出了。”
“哎……”我无声叹息道。
既然逃生的路被堵死,那目前陈招娣现在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当然,这话我不可能直接跟陈招娣讲的。
最后我想了会儿,便对她说道:“你要走不了的话,就想办法藏起来吧。这么大的夜总会,总是有藏身之所的。尽量不要参加那什么狗屁葬礼。”
说完后,我便挂断了电话,坐在满是烟味的z字头列车的车厢中小憩。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和洪双喜总算是走出了位于木塘市区的木塘城站。
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陈招娣再次联系了我:“天数……华哥干爹的葬礼已经办完了……我没有遇上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
陈招娣就说,她昨天一直躲在二楼的洗手间里面。
大概是凌晨四点出头,陈招娣听到楼下临时搭建的灵堂里面传来了整耳欲聋的嘶吼声。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喊道:“干爹请安息!我等誓报此仇!”
这声音震得陈招娣耳膜生疼,精神恍惚。
她没敢有任何动作,悄悄在卫生间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她听到楼下再无任何响动后,她才蹑手蹑脚地来到一楼。
此时,张天华已经带着人撤走了。
陈招娣便趁机找到了一名佳丽,问了下刚刚葬礼的情况。
但那佳丽却答非所问,瞪大了眼睛冲着陈招娣嘶吼道:“不共戴天!誓报此仇!”
陈招娣表情一僵,连忙跑开了。
之后,她便来到了一楼的灵堂里看情况。
灵堂中央悬挂着巨幅黑白遗照,而遗照上的人,就是那留着金钱鼠尾头的猥琐老男人!
陈招娣看到血字后,正吓得两腿发软。
可这时,她却收到了雪妮发来的微信:“曼莎姐,感谢这么久的栽培,我离职了,别再找我了……”
陈招娣神色一凛,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夜总会,直奔雪妮家而去。
可雪妮家,早就已经空无一人了。
“天数,我昨天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了雪妮,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你直接问雪妮不行吗?”
“不行啊……她根本就不在家,我给她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接……”
我便把昨晚在雪妮家的事情向陈招娣说了一遍,隐去了有关于张松的细节。
陈招娣这才后知后觉道:“你……你杀了那只黄鼠狼……如果要这么说的话,那个鼠尾头男人,就是华哥的干爹?哦!难怪了……难怪华哥之前不让我管Anna的事了!妈呀!那我可不是你的帮凶吗?”
“目前看起来,确实是的。所以曼莎姐,我建议你立刻走,不要再淌这坛子浑水了。你也明白的,黄鼠狼是我杀的,而我的联系方式是你给到雪妮的,所以这事,你已经脱不了干系了!”
陈招娣总算是有点害怕了,便连忙说她整理好行李后,就先离开夜总会一阵子避避风头。
说完后,她总算是把电话挂断了。
我听见陈招娣说雪妮联系不上了,心里也有点担心,所以就赶紧发了微信给雪妮。
虽然陈招娣没有联系上雪妮,但雪妮却是秒回了我。
此刻,她说她已经坐上了回老家的高铁,也已经把所有同事的联系方式都给拉黑了。
雪妮的反应还算快,而且果断拉黑过去同事的操作,也证明了她要比陈招娣聪明许多。这也让我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等和雪妮对完信息后,网约车也差不多把我送回了公寓我。
一夜没睡的我几乎是倒头就睡了。
直到下午两点左右,我才起床,准备回医馆处理一些这两天积压下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