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雪妮说话,洪双喜就抢先嚷道:“雪妮小姐,你在夜场里面干,交不交社保公积金?如果不交的话,直接撂挑子走人,也别找那什么张天华办手续了,我估摸着你家老板跟黄皮子有交情,怕是不会放你走!”
“啊?”雪妮惊呼道,“那怎么办?”
洪双喜就说,不如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们走,等到了木塘,洪双喜给她介绍一家顶级夜总会去做妈咪。
我知道洪双喜见到了漂亮妹妹以后戏来了,正欲出声喝止他。
可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灯开始忽明忽暗地闪烁了起来,电灯泡也里发出了一阵阵的“滋滋”电流音。
在灯光的闪烁之下,我也分明地看见,那餐盒里的那被做成鸭脖的黄鼠狼头上的嘴开始一张一合,一个尖利的嗓音从其口中飘了出来:“两个小屁孩,这里没你们的事!给你黄爷爷滚!不然你黄爷爷让你们见识下多管闲事的下场。”
这声音吓得雪妮钻到了沙发脚上蜷缩了起来。
洪双喜看见雪妮这楚楚可怜的样子,雄性荷尔蒙还是爆棚了。
他竟然徒手抓起了那个“鸭脖”黄鼠狼头,放在嘴里叽嘎叽嘎地嚼碎了咽了下去。
真不愧是老蛤蟆,果然是五毒之一,什么玩意不管有毒没毒都敢直接吃。
吃完后,洪双喜还咂了咂嘴,对着空气叫骂道:“黄皮子!你要老老实实呆着,倒也罢了,若敢出来害人,我就把你生吞活剥了!”
然而,纵使那老鼠头被吃掉,那尖利的声音还是在空气中回响:“好!你个小东西!明日待我就吃干净那丫头后,就要给你好看!”
话音落下后,屋内的灯光终于恢复了正常。
洪双喜刚刚那看似英勇无比的行为,竟没有让雪妮感到心安。
反而是让雪妮哭得更加伤心了。
“呜呜呜……你怎么把它惹火了……这下我可怎么办,它……它要来吃我!”
洪双喜连忙柔声安慰雪妮,甚至还坐到了雪妮身边,把她的娇躯揽在了怀里:“雪妮妹妹,你别哭,一切都有我老板,不怕噢。”
我心里也挺无语的,你老蛤蟆自己装得逼自己不去兜,反而利用我来泡妞。
也就是洪双喜现在挂着一张彦祖脸,不然人家雪妮肯定得一耳光抽翻他。
洪双喜没察觉到我的腹诽,连连对着我使眼色:“兄弟,赶紧给我们雪妮请一尊大仙来保一保她吧!子时出猛鬼,丑时生大妖!晚上过了凌晨一点就是丑时,那黄皮子真来寻仇的话,我们两个人不一定挡得住!”
其实不用洪双喜提醒,我也知道这一点。
因此,我照洪双喜点了点头,直接入定请阴兵。
这次请阴兵,我没有避讳雪妮。
她现在被那黄皮子吓得魂神不稳,阳气薄弱,过会儿也容易被黄皮子伤到魂魄。
我这次要请的阴兵专治黄鼠狼。
如果让雪妮看到这名阴兵斩杀黄鼠狼时的法相,多少能让她安心定神。
此阴兵号失明猎户,名为张松,是个瞎子。
张松瞎眼前以打猎为生,因自小仰慕打虎的武松,便把自己的名也改成了“松”字。
但张松没有武松的战斗力,他不但打不过老虎,甚至连山里的山鸡野鹅都打不过。
他的眼睛,就是在跟野鹅打架时,被鹅给活生生打瞎的。
但是,眼瞎以后的张松,其他的感官获得了能力代偿。
他的嗅觉变得灵敏无比,在其全神贯注之下,竟然能夸张地闻到一里以外的动物的气息。
他凭借嗅觉定位猎物,开弓放箭,几乎是百发百中。
是以山里面一些气味比较重的动物,就倒了大霉。
其中,最惨的就要数爱放屁的黄鼠狼了。
黄鼠狼的味道就连普通人都能敏锐地感知到,哪里能够逃过张松的嗅觉。
是以张松基本上是箭无虚发,一箭一只黄鼠狼。
同村的人知道张松的事情后,也都来劝张松,让张松少捕杀点黄鼠狼,要是无意中射杀了成精的黄大仙,那麻烦就大了。
张松却斥道:“黄鼠狼心肝可入药、肉可治蚊虫、毛可制狼毫。可值钱着哩!况且,黄鼠狼入夜后常常来吃乡亲们的鸡,我凭什么不杀?”
众人见苦劝无果后,便也作罢。
可后来,张松真的被黄皮子给报复上了。
那日张松在野外凭借精准的嗅觉定位到了一只黄鼠狼,便搭弓射箭射伤了它。
但当张松循着气味要杀死那只黄鼠狼的时候,黄鼠狼竟口吐人言:“你如果放过我,我保你从此荣华富贵,说不定还能治好你的眼睛。但如果你要了我的命,我家里人不会放过你的。”
张松却很霸气道:“山野小妖,安敢在我面前饶舌?”
于是乎,张松就一刀结果了黄鼠狼的性命,还把它的尸体扛回了家,自豪地对自己娘子说:“娘子!这可是成了精的黄仙,要拿到县里去卖给懂行的人,至少能赚一百两白银!我们一家三口啊,要过上好日子啦!”
娘子听完也很高兴,当晚还杀了一只鸡,给张松滋补一下身体。
翌日,张松被两道黄鼠狼的气息给惊醒了。
他连忙起身穿衣,并嚷道:“娘子,有黄皮子!帮我拿弓来!”
但是屋里面并没有传来娘子的动静。
张松便只能使唤起了自己五岁的儿子:“儿,给爹拿弓来!”
可儿子也没有回应张松。
张松心底狐疑之下,便只能凭着记忆,摸到了自己的弓箭。
然后,他再循着气味悄悄走到了窗口。
偷偷打开窗后,他嗖嗖两箭对着门外的黄鼠狼射了过去。
闻到血腥味飘来以后,张松知道自己得手了,便顺着气味追了过去。
他来到猎物旁边,伸手一摸,却没有摸到黄鼠狼。
他摸到的,竟然是一个人!
此时,这个人还在他怀里对他说:“相公……你为什么要杀我啊……为什么啊?”
张松惊呆了:“娘子!怎么是你啊?”
可娘子没有说话,就咽气了。
这时,张松身后还响起了他五岁儿子的声音:“爹爹救我……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