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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大明懿文太子朱标(1 / 1)


有小娃子随行,总是鸡飞狗跳,一刻也不得闲。

下午的行程,太子李承乾一直靠在车壁上补眠。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去了一个闻所未闻的朝代,看到一个皇朝太子的一生。

大明懿文太子,朱标。

朱标出生时,他的父亲朱元璋正在攻打集庆。得知此事,欣喜若狂。

朱标是高皇后马氏所出,朱元璋的嫡长子,从小被寄予厚望,当成接班人培养。

他五岁时,朱元璋请来大儒宋濂为他授课讲经,从此开始不遗余力地为他铺路。

朱元璋登基为帝后,将十三岁的朱标立为皇太子,并专门挑选开国功勋来肩领东宫,辅导太子。

这经历与李承乾自己何其相似,都是中宫嫡长子,幼时父亲在外征战,少年登上太子位,被倾力栽培。

他专注地看着,心里十分复杂。

李承乾不是无知小儿,他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帝王都是这般的。

滚滚历史长河中,皇室父子相残、相疑的例子才是大多数。

朱标很幸运,他李承乾也很幸运。

后来,朱元璋外出征战时,就由朱标在朝廷重臣的辅佐下监国。

作为一名皇帝,朱元璋以最高规格培养继承人的文武修养,作为一名父亲,他亦是用心良苦,尽心将长子引导成一位德行兼备,能体恤民情的守成君王。

因此朱标虽然长于荣华安乐,身上却并无半点纨绔习气。

他二十二岁开始日临群臣,练习国政,一直协助父亲监国治政,在朝堂大臣中树立了极高的威望。

朱元璋铁血手腕,主张严厉处置不法勋臣,朱标仁和敦厚,却总想推行宽通平易的政策。

两人渐渐有了很多政见上的不和。

而朱标以一己之力,冒着忤逆父亲的大不韪,在朱元璋手里救下许多人。

朱元璋常常被他气得跳脚,心里却又十分骄傲。他的太子啊,长成了他最期待的样子。

可这位大明地位最稳固皇太子的生命,却停在了三十七岁。

因病壮年薨逝。

朱元璋强悍了一生,在那一刻天崩地裂。

朱标在世时,满朝文武无不对他折服,他的弟弟们不管立了多少军功,都不敢造反。

他离开了,仍旧活在所有人心里。

他是嫡子,也是长子。身份、臣心、圣眷,他都有。

他文武双全,谦逊仁厚,也果决狠厉。

他孝顺父母,教导弟弟,爱重妻儿,对政事可以很好地把控,对淮西勋贵也能威严压制,他成了一个时代最完美、最强悍的皇太子,为后人称颂怀念。

这人的一生如同一幅画卷,在李承乾的面前缓缓展开,又慢慢收拢。

画面最后定格在朱标离世后,满头白发的老父亲替他擦拭手脸。

悲伤的老人将玉蝉塞入他的口中,为他握上白玉,送了这个他最爱的儿子,最后一程。

一代帝王步履蹒跚走出大殿,周围是红色的宫墙,漫天大雪中,他茫然地看向天际。

他好像失去了一切。

光阴如梭,他的一生轰轰烈烈,到最后,却什么也抓不住。

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李承乾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心痛难当。

那一刻,年迈帝王孤寂落寞的身影,与他心中如天如地,英雄盖世的阿耶重合了。

李承乾瞬间泪流满面。

他幼时看到阿耶很疼爱李恪李泰时,心里也有过嫉妒的。

可慢慢长大,他才明白了长子身上的责任。

父亲的爱,远比表面上看到的深沉厚重得多。

阿娘说过,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如父子亲情,若是相互间的付出得到了回应,便牢不可破。若是攒够了失望,也会没了维系,一拽就断。

他此生,定要像懿文太子那样,做一个让阿耶骄傲的太子。

让阿耶的期许和付出落地,也不会让他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

袁圆蹲在幻境外偷看,也有点伤感:“统统,标标为什么不出来跟太子阿兄说说话哦。”

系统很想叹气,如果它有实体的话。

“能量点不够了,宿主。”

袁圆有点心虚,她最近都没有好好学习呢。

“那以后再让标标跟太子阿兄说说话吧!!!”

系统看她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李承乾手上的牌不比朱标差,只要他按照李世民为他铺的路好好走,前程便一片光明。

他现在年纪尚小,入主东宫时间短,朱标能与他说的话不多。

便让他看看朱标的经历,也能达到教育的目的。

最主要的是,两位狗指挥官那边时不时远程视讯偷看小宿主的日常,能量点费得别提多快了。

伟大的星际主脑首号位子系统意见大得很!

等回头见了两人,得好好唠唠这事。

***

夜里,长安太极宫内,灯火通明。

李世民额角被逼出了“井”字。

李淳风今日上书,对道士员外散骑郎傅仁均所著的《戊寅元历》提出数条意见。

他有些激动地建议:“《戊寅元历》术减余稍多,合朔时刻较实际提前了,应加以改正。”

“我那小同僚算术很快,我与她一同计算,很快便可校正。”

李世民随口一问:“算学馆又出了人才?”

能让李淳风夸奖肯定,必定是才能了得。

李淳风很是高兴:“就是那陛下亲封的小助教,袁二娘子。”

李世民挑眉,又点点头:“她最近不得空,过些日子朕让她去国子监协助你。”

现下太子还未到洛阳,随行人员的行踪都要保密。毕竟明面上的那队人马里面可没有小童随行。

李世民三两句把他打发走了,谁知李淳风离了宫就去了永兴坊袁家。

他测算不出与那孩子有关的事,并不知道她离京了。

夜里李世民都歇下了,当值的尉迟敬德拎着李淳风进宫了。

尉迟敬德禀告:“宵禁后随意外出,被武侯抓住了。今夜要不是臣值夜,这小子屁股都要被打烂了。”

尉迟敬德是李世民心腹,当然知道他看中谁。

李淳风也算是百年难遇的人才,真要打坏了,陛下肯定心疼。

可当官者不遵守宵禁制约,也是大事。

李淳风平日里醉心学术,看起来风光霁月的,此刻却像个孩童,委屈巴巴地问李世民:“陛下,您到底把臣那小同僚弄哪里去了啊……袁家人不说,臣也算不出来。”

李世民头疼,看了眼尉迟敬德,示意他找个理由把人打发了。

谁知道尉迟敬德也一脸哀怨地看着他:“臣也许久不见臣那结义大哥了。”

李世民静静看着下面两人,心里不断提醒自己,要做个仁君,做个仁君,仁君。

他伸手召张阿难过来:“去取两本《劝学》,让这两人在这边抄,什么时候抄明白了,什么时候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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