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飞嘴角抽搐着,一头黑线地看着族长拙劣的表演。就知道这老家伙肯定是个老银币,现在原形毕露,连脸都不要了。
和尚能炸得,为何我炸不得。
眼看族长就要满地打滚了,向南飞不得不做出让步。
“好好好...,我赔你。”
既然族长都这么不要脸了,自己还有什么办法。
说完,他取出三个大坛子说道:“这是绝灵石做的坛子,里面装的都是灵液,平日里用少许灵液浇灌树祖祠旁边那几棵巨松,它们很快就能成长为灵植。”
如果那几棵松树真的能成长为灵植,有了灵植的萌荫,蟒山也就能算作是一片小福地了。
说是坛子,其实已经相当于大缸的容量了。
族长接过大坛子掂量感受一下,确实都是整坛的灵液,这小子好东西还真不少。
其实几棵松树并算不得什么,这么多年自然死亡的,雷劈死的,各种战斗和斗法波及摧毁的,不知凡几。
死一棵两棵,根本不用过问,周围的松树慢慢就会挤占空出来的空间。死的多了,再去蛮荒丛林移植便是,丛林里还会缺树嘛!
只不过是看不惯那小子一副嘚瑟的样子罢了。
“呜呜呜...”
向南飞顿时头皮发麻,是谁,是谁又在哭?
旁边的王德发嘴巴一撇,彻底放声大哭起来!
“哎哎哎...,族长又没让你赔,你哭个屁?”向南飞有点气急败坏,还说是什么千年难遇的奇才。确实是个奇才,二十多岁的爷们了,像小孩子一样哭,好难看。
“太爷爷...”王德发娇声哭泣着扑倒大长老怀里。
大长老怒目瞪了向南飞一眼,然后赶忙抚着王德发的脑袋哄道:“孙儿乖,没事哈,不跟他比,那小子就不是个人,你还是我最棒的大孙儿...”
我特么...,向南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都是一群什么神经病。
向南飞扭头看向方圆,方圆连连摆手道:“我没事,我不哭。”
向南飞总算是松了口气,可算是还有个正常的。
“是哪位少侠扔的几颗惊雷,好生威猛啊。”这时一个娇滴滴软糯糯的声音在向南飞背后响起。
向南飞刚刚下去的鸡皮疙瘩,又瞬间耸起。
扭头看去,一个巍峨的胸脯直戳在向南飞眼前,与熊甜甜一般二话。喘息间,这份巍峨竟然还能再微微胀大。
“小哥,在看哪里呢?”声音依旧又嗲又甜。
“额,失礼失礼。”向南飞这才想起来要抬头看脸。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白净妇人,模样竟与熊甜甜七八分相似。
难道是熊甜甜的母亲?不对,自己见过熊甜甜的母亲,并不长这样,也没这么大,没这么饱满?
难道,难道...,向南飞看向了熊爸。
只见熊爸上前喊道:“母亲!”
原来是熊奶奶,向南飞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像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熊奶奶柔声说道:“乖,告诉娘,刚刚是谁扔的惊雷。”
熊爸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尴尬望向向南飞,他很不适应母亲这样讲话。
向南飞顿感不对,浑身一个哆嗦。
熊奶奶扭过身子,挺着胸脯盯着向南飞,声音依旧酥软,眼神却逐渐犀利。
“是你小子?”
“啊,不是我,王德发,对,刚刚是王德发放的雷。”
熊奶奶瞥了一眼王德发。
“啊...,呜呜呜...”,王德发抖动着身体,哭得更甚了。
熊奶奶恶心地收回了目光。
大长老边轻声安抚王德发,边大声喝道:“我孙儿体弱,一道神威雷法还不至于搞出那么大动静。小子,你只敢做不敢当吗?”
熊奶奶跟熊甜甜身材一样高挑,她走到向南飞跟前,居高临下,眼神凌厉地盯着向南飞,声音也逐渐有了金石相撞的铿锵声,“是你小子!”
向南飞无助地望向族长。
族长眼观鼻鼻观心,兀自的把玩着向南飞赔的三坛灵液。
向南飞的心彻底凉了,我就说不比试吧,是你们非要比试。现在好了,赔了三坛灵液,惹哭一个年轻俊颜,还招来一个恶婆婆。
“我刚才不小心放了几颗惊雷,可是惊扰到姐姐了?”向南飞认命地作揖道歉,这位恶婆婆一身武修金丹的实力和那两团抵在眼前的巍峨,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熊奶奶一手拧住向南飞的耳朵,另一只手里陡然出现一把三尺长的雪白剑刃,剑刃架在向南飞脖子上。
“还真是你小子!油嘴滑舌也跑不掉你,我平生最恨油嘴滑舌之辈。我好容易培养出在冬季雪层下也能生长的雪松茸,就被你炸了个粉碎,你说,怎么赔?”
剑刃抵在脖子上,任谁也不由得浑身汗毛竖起。向南飞现在能体会到王德发大哭的感受了,连声央求道:“姐姐,好姐姐,一切都好说,您先放下兵刃。”
族长这时开口说道:“雪桃,放下兵刃,这可是从永安城来的年轻俊才。”
向南飞内心不由地埋怨族长,您说什么永安城俊才,太小了,您应该说我是从地球祖地带着使命来拯救蛮荒人族的救世主啊。
“永安城?”
雪桃奶奶拧着向南飞耳朵的手不禁一松,雪白剑刃也远离他脖子一些。
熊爸这时也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他母亲,并悄悄在他母亲耳边说了几句见不得人的话,向南飞离这么近都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雪桃奶奶松开手,收回剑刃,用手抚平向南飞的衣领,声音又恢复了柔和。
“你从永安城来,城北村的村长向轩明,有没有托你带什么话给我?”
向南飞在想,熊甜甜跟她奶奶相比,还是差得远呐。看她老人家,说硬能硬,说软就软,这才是真妖精。
“给你?”向南飞左思右想,村长并没有什么额外交代啊。
雪桃奶奶又亮出剑刃,“对,给我,三尺雪。”
“三尺雪?”
“没有?”
“没有!”
“没有吗?”
雪白的三尺剑刃被她握得“铮铮”鸣响。
不对,三尺雪是她剑的名字,而村长的剑是三尺青。卧槽,向南飞感觉又吃到了大瓜,村长好艳福,好眼福,也好口福。
剑鸣声越来越刺耳,向南飞也忍不住地擦了擦大冬天热了一头的汗。以后打死也不再比试了,惹了一群啥玩意。
“有,有有有...,我一时没想起来村长说的就是您。”
“向轩明说了什么?”
“村长,村长他托我给您带个话,只要您能服个软,投降于他,保证您一辈子荣华富贵,兽丹大大的啊!”
“他真是这么说的?”
“嗯,确实是这么说的!”
“哼,这个老不死的,还想让我服软,他怎么反而一直硬着呢!你等着,到时我跟你一起回永安城,我看他还硬不硬,还敢继续硬,看我不废了他。”
说完,雪桃奶奶一挥三尺雪剑,一道白色剑芒斩断围墙,冲入丛林。
又一棵巨松轰然倒地!
族长的眼睛忍不住地跳了跳,看来今天确实不适合比试啊。
“李雪桃,你发什么疯,滚回去!”
“三舅,你凶什么凶,不就是斩了一棵树。”
向南飞内心不停诽谤,我说怎么这么大胆子,原来都是一家子。
“滚,滚,都滚回去!再折腾下去,祖祠都要被你们拆了!”村长发飙了。
“等等”
“小子你今年多大,可有婚配?”雪桃奶奶话风陡转。
“......”
向南飞的心突突跳,才刚平复好内心,现在又来敏感话题,情况不妙啊。
“我今年二十八岁,尚未结婚,但已有良配。”
“二十八岁?还没结婚?”雪桃奶奶满眼的不可置信。
“二十八岁?还没结婚!”族长也被这个话题引起了兴趣。
“二十八岁了啊,竟然还没结婚!”众人也都参与到讨论。
就连王德发也不再哭了,认为向南飞比他强,只是比他年龄大罢了。而且他还是一个二十八岁没人要的剩男罢了,没什么可比性。
“听听,听听,这里有个人竟然二十八岁还没结婚...”
“还没结婚,怕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认识一位专治隐疾的神医...”
“话说,你为什么会认识一位专治隐疾的神医?”
“......”
向南飞猛地一拍脑门,我就说这是一群神经病吧,真是够了!
“良配是谁家女子?到现在还没结婚,可见也算不得什么良配!你看我家甜甜妞如何,腿长胸大屁股大,绝对好生养。你要是同意的话,奶奶我即刻帮你们操办婚事。”
向南飞擦了擦汗,要不咱们还是继续聊聊神医的事吧!
“是积云山脉里,玄武部众周家的女子。”
“周家啊,不是咱们本家,而且也太远了,要不退了吧。我将我家甜甜妞许给你,今晚就能入洞房,明年就能抱儿子。”
“雪桃你可不能这么强塞,我家孙女儿楚兰,那才是真的好生养。”
“你可得了,你孙女壮的跟头熊一样,胡子比我还长,哪有女子的模样。”
“还是我家孙女模样清秀,刚好也是修真者,虽然才练气期,但那是因为年龄小,才十四岁。她与南飞才是真的良配,明年生了孩子,肯定也是修真天才。”
“......”
众位老头子老婆子开始七嘴八舌的争讨起来。
在蛮荒并没有什么恋爱不恋爱的,婚姻和生孩子一直都是从简从速,能今天办的,就绝不拖到明天,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被蛮兽吃掉。
一开始众人被向南飞的法术所震撼着,都没想到这一方面,现在被雪桃奶奶一提醒,便想起了山下村寨里待嫁的十几岁的孙女儿。
虽然蟒山区域的人数并不算少,但是附近村寨的血缘关系大都很近,近亲生育的孩子,往往资质偏差,且体弱多病,所以婚配一直都是个难题。
如果有从远方支脉来的青年在此落户,绝对是各村寨哄抢的对象,更有甚者,不结婚,直接借种。
向南飞虽然年龄大了些,但由于时空相隔,他的血缘关系与蛮荒人族已经足够远了,最起码有几千年那么远。瑕不掩瑜,他有着绝佳的外来基因,值得被抢。
最主要的是,大家都看到了他的潜力,还是修真潜力。
如果他能留在蟒山,以后族长位置无人能与他相争。
并且,只要他多努力生孩子,就绝对会有修真天才。这样一来,他的后代便能连续好几代都做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