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姑且这么设定和称呼)从山的那面树林的那面升起,露出一抹诱人的微光,村子也开始恢复生机。
向南飞在鸟鸣声和村民们往来交谈的声音中醒来,来蛮荒的第一个晚上,睡得竟然格外踏实。他打开房门,伸个懒腰,长长地深呼一口空气,蛮荒的空气也是如此的清新迷人。一口早晨的空气,就令人神清气爽,浑身充满活力。
他昨晚是睡在兽皮少年的房间里。
兽皮少年是村长的重孙,叫向居居,憨憨的,向南飞听到他名字后,没少嘲笑他的名字,居居,这是哪的口音。居居昨晚跟着大人去守夜,就暂时让向南飞住他的房间。
村民们已经忙碌了有一阵子,各家各户也都升起了缕缕炊烟。
早饭去村长家吃,这里没午饭,蛮荒固然物产丰富,但是也危机四伏,食物来之不易,食之自然珍惜。下午再吃一顿饭,然后等着天黑,天黑后村子就陷入了沉寂。
向居居还有一个旁支堂妹,叫向居莹,还很小,六七岁,但是父母双亡。父亲亡于狩猎,母亲亡于沉疴顽疾。小莹莹暂时不用从事劳动,一直跟在村长老爷爷身边,很懂事,但是也很胆小。
她绑着的两个冲天鬏,随着她蹦蹦跳跳时摇摆晃动,很是可爱。
“小莹莹,今天早饭吃什么啊?”向南飞上来就揪住了她的两个小冲天鬏,扭着她脑袋逗她。
“先祖,今天早饭没有肉吃了,只能吃肉汤煮蘑菇,肉昨晚都被吃光了。”向居莹有些不好意思,羞怯怯地低声说道:“我去给你端来”。
“怎么又喊先祖,说好了,喊我飞哥。快,喊哥哥”向南飞抓狂地摆弄着小居莹的两个小鬏鬏,村长真是有点迂腐不通,非带着一群人喊他先祖,完全不顾他才二十八岁的年龄。
对了,村长说他晚婚,正常像向南飞的年龄,孩子都应该跟向居居差不多大小。还说要给他配一门亲事,把向南飞吓得差点直接逃离城北村。
“南飞哥哥”小女孩只好委屈巴巴地小声喊着,但是也不敢逃离向南飞的魔爪,只好等向南飞闹够了,松开她的两个小鬏鬏,才慌忙去厨房给他端来了一碗肉汤。
向南飞毫不客气地端起碗拿起筷子大吃起来,漫漫长夜,早就令他饥肠辘辘了。
“咦,这蘑菇不赖啊。”昨天他就感觉到这里的肉食跟地球的大不一样,不只是口感更筋道,重要的是吃完后浑身暖洋洋的,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满足感。
而今天这蘑菇,口感更是异常的爽滑,如果放在地球,直接可以秒杀一切山珍。有或者没有灵气的环境,差别竟然这么大的吗。
至于为什么饭食没有谷物类?实在是蛮荒没有稳定的耕种环境,人族现在是臣服在蛮荒的自然环境之下,被迫从农耕文明,恢复到原始的采集和狩猎时代。
大规模种植单一的农作物,完全不现实。人们只能适当的引导,在特定地区,多播撒一些本土植物的种子,然后让其自己野蛮生长,以期待能有一些收获。
根据季节性,倒是适当会有一些野菜和果子作为食物。同时还要为入冬多做一些打算,提前储备草料和干货、坚果等耐储存的食物。
只是,食物一直都没宽裕过。
龟爷这时候现身说道:“灵气枯竭的地球,环境和蛮荒是完全没有办法比的。这里的任何可食用的植物或者动物,对地球人来说都是大补,对你来说也是如此。”龟爷昨晚说要跟村长睡,说是有话要谈,也不知道一老头和一老龟都谈了些什么。
“就体能和体质而言,在此生存万年的人类,哪怕是十岁少年,都可以轻易超越现在地球人的最顶尖体质。”龟爷对蛮荒的灵气和资源是极为满意的。
“不过,现在的地球人,也有优势,就是地球人的见识非凡,心智方面要远超蛮荒的人族。”确实,蛮荒人族简直就是一个个单纯的小白,这要是在地球,这样的人肯定被骗的兽皮裤衩都不剩。
“你随我来,从今天开始,你要迈出熟悉蛮荒和修真的第一步,希望你能改变蛮荒人族的生存状况,也能解决地球文明传承的困境。”龟爷边走边说。
“龟爷请放心,我会用心的,对于蛮荒,有了真武大帝和我先祖的经验和他们打下的基础,我也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不过需要慢慢落实,现在还不能着急。”
“现在我比较期待的是修真,这让我很好奇。能修真,是每一个地球人的梦想,地球人早已经被束缚在躯壳里不得舒展太久了。”仔细说来,地球人才是真正的不安分因子吧。只要给其中任何人一个机会,估计都是不把天捅个窟窿不罢休的主。
龟爷道:“修真者,借假修真也,俗曰修道。学道修行,求得真我,去伪存真为‘修真’。它囊括了动以化精、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还虚合道、位证真仙的全部修持过程。”
“何谓真?真乃真人之业位,真乃真仙,不是自封标榜,实乃空间上界所封也。真人乃修道人的最高境界,修持者均应胸怀大志,高瞻远瞩,终生勤奋,刻苦修持,德功并进,以求达到真人、真仙的上乘境界,故曰修真。”
“现修真界主要以金丹大道的内丹学,即丹道为主流,讲究修炼神气。借四大假合之肉身,修成吾金刚不坏之真身。”
“道法我传你《混元六天真经》,属水,主风雨。道术传你《清微雷法》,掌雷法。”
“听起来很酷,村长和居居、小莹莹他们能不能学道法?”向南飞眼睛亮晶晶的,心里满怀兴奋和期待。
“道法,不得其人不传,修真之人其实并不多。修道,讲究机缘,蛮荒人族多数还是以修武为主。不是不传其道法,是传不得,非要传道法,反而适得其反,得其害。”
“习武功法,我已经传给他们真武大帝的《荡魔真经》,足够他们修炼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趁此紫气东来,开始吧。”村口参天的乌樟巨树下,龟爷瞬间飞起,一只爪的指尖,抵在他额头,向南飞顺势闭眼盘膝而坐。
而后,龟爷缓缓落地,亦盘腿竖坐。
向南飞意识里,世界开始变得不一样,万物似乎都有意识,万物星辰都在注视着他。
大地有意识,厚重沉稳。山川有意识,高俊挺拔。森林有意识,生机盎然容纳万千。
就连微风,似乎也有意识,调皮地围绕着他,要一起玩耍。
向南飞无意识地说了一句:“风,起。”
顿时,微风渐起,绕着他打旋,撩乱了他的头发,撩得他衣摆微微摆动。
日头渐渐升起,又缓缓落到森林和山的另一面。
直至最后一抹余晖散尽,风也散去兀自地跑远了。向南飞终于睁开眼睛,瞳孔深邃,炯炯有神,令人沉迷。
“你醒来了。”龟爷吐息睁开眼睛,“可有收获?”
“谢龟爷传法”,向南飞跪拜。“已经初有心得,知道了修行的方向。”
“那就好,这份使命,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也不辜负人族先祖的寄托。”龟爷好像放下了内心的重担,神态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