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弗雷盖尔性格软弱,就此认命,他也根本不相信调查兵团还能斗得过中央宪兵,现在他们的人都被抓了,他们已经输了这场争斗,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被中央政府操控,他已经绝望透顶。
老爸精明一世,相信了调查兵团,结果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他还能做得了什么?利布斯商会已经完了,他跟家人们,也迟早会被中央宪兵随便安栽一个罪名,惨遭毒手。
面对汉吉的一再劝说,弗雷盖尔很悲愤,她也不过是出于私心,为了调查兵团的利益而已,根本不在意旁人。汉吉不可否认这一点,她站在调查兵团的立场上,自然事事先想到他们自己。
弗雷盖尔十分消极,自暴自弃,他们在屋顶上大小声吵嚷了两句,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她只能先强行把他给带到真正安全的地方,再慢慢“劝”他合作。
威逼利诱也好,苦情劝说也好,不管怎么样,想要洗清调查兵团的罪名,必定要弗雷盖尔这个知情者出面。不仅如此,利威尔那边,埃尔文那边,大家各自的任务都得顺利成功,他们才能赢得胜利。
赶往罗德的领地,还有好一段距离,他们在城镇外不远的山林,暂做扎营歇息。
约翰、米卡莎和艾尔敏到镇上采购,拿回了街上宪兵团派发给群众的简报,得知调查兵团现在已经被全面逮捕,现在正通缉他们几个人。
利昂娜凑近了去看,利威尔接过的那张纸,看到画像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是谁啊?”
看着比本人还要胖上不少的画像,利昂娜怀疑是不是画这个的人,都只在远处看过利威尔,所以才会把人画得这么滑稽。
只有利昂娜才敢对兵长这么放肆,其他几人都不敢说什么。
却没想到,利威尔还附和道:“嗯,他们的画工一向这么感人。”
艾尔敏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接着说:“下午似乎会进行山林搜索,加上主要干道都有盘检,要是没有通行证是不可能通过的。”
“兵长,我们该怎么办?”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晚上,米卡莎很是着急,“要是不快点的话,艾伦会……”
“冷静点,那些家伙是用马车移动,要到雷斯的领地应该还要花上一天,只能在这之间想出对策了。”
利威尔的话音刚落,莎夏就警戒地站起身:“兵长,有脚步声!”
众人一瞬屏息,莎夏低声道:“朝着这边来了!”
他们听从利威尔的命令躲藏好,那两人接近蹲在河边,故意吸引注意力的艾尔敏,刚问询他两句话,就被米卡莎和利威尔一把从后抓住。
在捆绑警戒那两人的时候,利昂娜注意到利威尔虽然表情还是如常,但皱紧的眉头,充分说明现下的情况,能突破的选择并不是太多。
利威尔接过约翰递过去的证件看了看,抬起刀刃架到肩上,踱步到他们身后,嘴里念道:“马洛·弗洛登贝克二等兵,同属希琪·德利斯二等兵,关于你们的处置……”
可能是两人都只听闻过利威尔的威名,现在见到真人都不自觉害怕起来。
希琪结结巴巴地指控道:“都是因、因为你们的错!史托黑斯区牺牲了一百多人!”
“啊?”
利威尔一时不明白,她突然提起这个干什么。
“喂!”
马洛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希琪却不管不顾地继续骂道道:“你们说不定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伙伴,但对被害者和他们的家人来说,等于是突然被推入地狱耶!”
利威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含糊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希琪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冷淡回应,又转向米卡莎他们:“听说你们是南方训练兵团出身的吧?跟阿尼·利昂纳德一样……你们关系好吗?”
希琪低下头,又喃喃道:“算了,反正她肯定没朋友吧,那家伙阴沉态度又差,似乎一直都很怕跟人扯上关系。我明明都还完全不了解她,但自那天起她就不见了……”
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看向利威尔:“肯定是因为,已经被巨人撕碎到无法辨认了吧?!”
负责警戒的利昂娜侧过身,冷冷地看向她。
这个希琪……她对这人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这个人好像不怎么讨人喜欢,很碎嘴,喜欢挖苦别人,善于讨好谄媚。像她这种只知道献媚,脑袋空空的家伙,能进宪兵团,应该是用了不怎么光彩的手段。
她为什么那么在意阿尼呢?不过是同住一起,也没有多少交情吧?还是说,她本来就是嘴硬心软的类型?
利威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地答道:“不,是因为潜伏城中的巨人的真实身份,就是阿尼·利昂纳德。”
那两人在听到利威尔的话后,都露出了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的神色。
在他们还完全无法接受阿尼就是巨人的事实时,利威尔就下令,等走远了后,再放了他们。
马洛在这时候,竟突然提出要协助他们。他似乎对调查兵团别有看法,虽然在史托黑斯区抓捕女巨人的时候,城区是因为他们才造成了伤害,但毕竟也是因为调查兵团,关于巨人的事,才能取得今天这样大的成果。
他始终相信调查兵团,是为了城内的人类而战斗,所以很愿意帮助他们,那副满腔热血的样子,还真的跟艾伦很相像。
利昂娜对马洛这个人,印象还是不错的。
选择宪兵团的人,全都是想留在安稳的内墙生活,可他不同,他挤进这个腐败的内部,是想从中着手改变。
可是,他就算真心这么想,宪兵团的腐败已经深入骨髓。
长官们贪污,倒卖军需,终日潦倒颓废行事等等,他只是一个小士兵,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旁观怨愤,感到寒心。他又是一个不懂变通,直肠子的人,想往上爬,一步步去纠正,根本是纸上空谈。
在宪兵团里呆得越久,他自己也越能认清这个事实,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选错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