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杰愣了许久，才惊讶地问她：“你，不喜欢他吗？”
程一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眸，静静地平视前方，最后，她慢慢地闭上了双眸。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程杰默默地看了她许久，然后小小的叹了一口气，双眸里浮现一丝怜悯。
辰泽那孩子，好像有点可怜。
最终，程杰没有继续开口询问，跑到一旁的沙发上闭眼休息。
他昨晚可是熬了一晚，今天白天也一直没有休息。
累极了的程杰刚合上眼眸，很快就进入睡眠。
李嫂默默地守在病房里，在病床旁守着程一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夜幕悄悄地降临，又悄悄离开。
第二天一早，医生过来查房的时候，程一言开口问：“我可以出院了吗？”
程一言的话音一落，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医生看了一眼程一言的病情记录，和她说：“你昨天昏迷的时间长了一些，我的建议是继续留院观察两天。”
怕程一言还要闹着出院，一旁的程杰立即接话：“那就再住两天。”
程一言偏过脑袋看了程杰一眼，然后回头看向医生，开口继续问：“那明早能出院了吗？”
医生合上病情记录，退让一步，答：“可以。”
程一言闻言，满意地安静下来。
医生离开后，不久，护士就过来给程一言打针。
跟着护士一起进来的还有两位警察。
看着跟在护士身后进来的两位警察，程一言和程杰默契地对视一眼。
察觉到程一言和程杰地视线，刚进来的护士这才注意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两位警察。
护士端着医用的盘子，站在病床旁，迟疑地不知该不该继续帮程一言打针。
高个的警察看见护士迟疑的模样，大步走到病床边，开口对护士说：“你先帮她打上针，没关系的。”
护士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的医用盘子，准备给程一言扎针。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病房里安静下来。
程杰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病床旁站定。
此时，病房里的所有人的视线都看着护士的动作。
就连程一言自己都低着头，眼神平静地看着护士把尖尖的针头推进自己的皮肤里。
被这么多人看着，护士心里早就有一丝紧张。
在针头推进皮肤后，果然没有见到回血。
护士把针头往外拉出来一些，再一次往里推。
来回几次，依旧不见回血。
护士只好把针头拔出来。
给程一言左手手背上的针眼处黏上止血棉团，护士抬头看向程一言。
两人目光对视，护士还没说话，程一言便主动地把右手伸到护士面前。
程一言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不见生气。
但不知为何，和程一言的目光对上之后，护士突然感觉到有些怵她。
程一言把右手伸给护士，却迟迟不见护士动手。
看出护士的紧张，程一言淡然开口：“打吧，我不怕疼，没打上就再打一针。”
一旁的警察和程杰闻言，都忍不住看向程一言。
有了程一言这句话，护士这才继续给程一言扎针。
也许是程一言的话安抚了护士，这一针刚推进皮肤就回了血。
成功扎上，护士也送了一口气。
给程一言右手手背上黏上医用胶布，护士急忙收拾好东西，逃离病房。
等护士离开病房，高个的警察拿出两张照片放在了程一言面前。
程一言神情淡淡地扫过那两张照片，随即愣怔住。
她的双眸微微睁大，视线定定地停在其中的一张照片上。
见状，两位警察对视一眼。
高个的警察开口问：“那晚，你看到的人是谁？”
程一言皱了眉，伸手指着那张照片，问：“她，是男的？”
已经有了结果，两位警察又对视一眼。
没有得到回答，程一言抬头看向两位警察。
高个的警察与她对视，向她确认：“你确定那晚你看到的人是他吗？”
程一言的视线又落在两张照片上，仔细地再看了一次，程一言确认道：“是他。”
一旁的程杰也看向警察手中的照片，眼眸里浮现一丝惊讶。
是男的吗？
难怪前天他找朋友进系统人脸识别时，找不到人。
原来是因为他们找错了性别。
但是，一言怎么会把男人认错成女人呢？
心里升起疑惑，程杰抬眸看向两位警察。
得到确认，高个的警察已经把照片收了起来。
见程一言和程杰都定定地看着他，高个的警察一顿。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昨晚，我们找到了你说的地点。”
高个的警察说到这里，又停了。
程一言和程杰两人都没有移开视线，仍旧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高个警察犹豫了一下，重新组织了语言继续说：“我们联系物业了解情况，那套房子里只住了两夫妻。”
高个警察说道这里，又停了下来。
程一言和程杰依旧看着他，但两人都不由微微皱了眉。
高个的警察默默地观察着程一言和程杰两人的神情，开口继续说：“但是，物业反应说最近都有看见那两夫妻。”
高个警察说道这里又停了，他的视线在程一言和程杰两人的面容上来回交替。
程一言和程杰两人已经看出了高个警察的心思。
两人神色不变，平静地和他对视，但两人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些。
看不出什么来，高个的警察继续开口说：“半夜，我们到你提供的地点，去敲门，但无人开门，破门进去，房子里面也没有人。”
半夜没人在家？
程一言和程杰不由对视一眼。
是不是因为那晚，他们前去碰上那人，打草惊蛇，所以那人跑了？
还是，那人本就不住在那里？
想到这，程一言看向警察，向他确认：“伤害我的人，是那套房子的男主人吗？”
“是。”高个的警察语气肯定地答。
得到答案，程一言不再开口，静静地看着高个警察，等着他开口继续说。
见程一言沉默地看着他，高个警察继续说：“我们在那套房子里检测到了那套房子女主人的血迹，你的血迹，和那套房子男主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