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言眉头皱得更紧，好一会儿后，她说：“不用去医院，”
程杰闻言，刚想开口劝说，程一言就继续开口，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哥，我们去南街宁巷吧。”程一言看向他，轻声说：“我好像记得一条路，一条满是月光的路。”
程杰愣然地看着她，最后和她一起出现在南街宁巷的时候都还有些愣怔。
到了南街宁巷后，程一言不再理会身旁的程杰，自顾自地顺着自己的记忆往前走。
程杰不敢打断她，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着。
今晚的月光如那一晚一样，干净明亮。
程一言伴着夜色，慢慢地往前走。
不知疲倦般，他们一直不停地往前走，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公交车站。
越往前走，程杰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原本，他们刚从南街宁巷刚开始走的时候，街道上还能见几个人。
而此时，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人，不见他人。
即使脚踝已经隐隐发疼，程杰也默默地跟在程一言身后，继续往前走。
程杰一直看着时间。
他一边走，一边抬头看去，透过昏暗的空间，程杰发现，天际隐隐有些泛白了。
就在程杰抬头，远眺远方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程一言停了下来。
程杰察觉，急忙跟着停下了脚步。
出现在他们面前是一墙的粉色蔷薇。
此时，月亮已经走了。
轻风一起，粉色的花瓣在风中不断地晃动。
在这昏暗的夜色中，这满墙的粉色蔷薇没有一丝美感，反而有一种危险的阴森之感。
程杰额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程一言的注意力却不在这满墙的粉色蔷薇上。
她左右看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最后，在看向右边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程一言惊恐地睁大眼睛。
因为，在右边的电线杆后面，出现了一张脸。
是她的记忆中，那个被她杀死的女人的脸。
程一言站定不动，惊恐地与那人对视，一秒，两秒。
就在程一言想上前走近那人时，那人转身就跑。
没有犹豫，程一言立即抬步追了上去。
直到程一言动了，程杰才发现那人逃跑的身影，随即跟在程一言身后，追了上去。
没跑多久，程一言和程杰在路口停了下来。
那人在道路的拐角消失了。
程杰警惕地看向四周，快步上前扶住了程一言。
程一言急促地呼吸着，惊恐地眼眸不断地向四周的阴影里去寻。
到处都没有，她躲哪里了？
找不到人，程一言痛苦地皱了眉，不可置信地低声说道：“怎么还活着？她还活着？”
程杰闻言，立即转头看向她。
听清了她说什么，程杰紧绷了一天的心立即松懈下来。
还活着吗？
那就好！
虽然依旧紧绷着身体，防备着四周，但程杰的神情却轻松了许多。
程杰环顾四周，低声对程一言说：“一言，我们先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程杰就感觉到手上一重。
程杰一惊，立即扶稳程一言。
看着晕过去的程一言，程杰刚放松的神情又紧绷起来。
一言晕了过去，他们继续停留在这里只会更危险。
没有犹豫，程杰打横抱起程一言，大步离去。
已经转身离去了的程杰，根本看不到他身后的一处阴影处，还有一双阴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
程杰抱着程一言快步走到大道上。
打上车，程杰直接带着程一言去了医院。
天还没亮，来到医院，只能去挂急诊。
到了医院，程一言依旧没有醒来。
程杰付了车钱，抱着程一言下车，往急诊大门走去。
此时，天边已露出鱼肚白。
程杰横抱着程一言快速地走在昏黄的灯光下。
天将亮不亮的时间，急诊的大厅里也是人来人往。
门口的护士见程杰怀里的程一言闭着双眸，明显是昏迷的模样，急忙推了移动病床过来。
程杰把怀里的程一言小心地放在病床上。
一旁的护士伸手扶着病床，语气冷静地问：“什么情况。”
程杰抬眼看了一眼护士，才答：“疲倦加情绪激动，晕倒了。”
护士的视线落在程一言的额头上的疤痕上。
“之前身体有哪里不适吗？”护士问。
“半个多月前，伤到了脑袋，后脑有瘀血加脑震荡，住院保守治疗，半个月后出院。”程杰语气快速，和护士说清程一言的情况。
护士闻言，转身去叫医生。
很快，医生走过来，伸手拨开程一言的眼睑，用医用手电筒观察了程一言的瞳孔，然后伸手搭在程一言手腕上的脉搏上。
医生收回手，再次向程杰询问：“怎么晕倒的？”
程杰抬眼看了一眼医生，把刚才对护士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应该是因为疲倦加情绪激动。”
说完，程杰担心地继续询问：“医生，我妹妹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不答，继续问：“半个多月前伤到脑袋住院，是在哪家医院住院？之前的病历拿过来了没有？”
“病历没有拿过来，但是之前是在这里住的院。”程杰回答。
医生交代：“你先去挂个号，我看看她之前的病情，然后你先带她去做个CT检查。”
医生交代完，程杰却迟疑地站在原地没动。
此时，程一言昏迷躺在床上，他如何放心离开。
站在医生后边的护士，看出程杰的为难。
她上前一步，对程杰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
程杰闻言，神色一松，对护士点头致谢，开口说：“谢谢，劳烦您帮我看顾一下我妹妹。”
程杰英俊有礼的模样，让护士悄悄红了脸。
“你快去吧，我留在这里不会离开。”护士小声地对程杰说。
“谢谢。”程杰再次道谢，才转身快速离开。
虽然有了护士保证，程杰仍是不放心。
快速地给程一言挂好号，程杰便立即赶了回来。
看着程杰疾速地步伐和他担忧地眼神，护士不由有些羡慕地看了病床上的程一言一眼。
程杰疾步走到病床边，清冷的眼眸含着担忧，垂眸看了病床上的程一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