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常，张辰泽这才放心下来。
“好一些了吗？”张辰泽轻声问她。
盈盈的眼眸看着远处的湖面，程一言轻轻地点点头。
张辰泽拧开了之前在家准备好了的水瓶，然后递到程一言面前。
程一言伸手接过水瓶，却没有立即喝，而是看着他问：“只带了一瓶水吗？”
温润的眼眸看着她，张辰泽已经理解了她的意思，他浅笑着柔声回应：“嗯，你喝，我不渴。”
程一言闻言，看了他一眼，才拿瓶子喝水。
她喝得很慢。
张辰泽神色柔和地看着她，他在心里做了决定。
这段时间，他得停一些工作，在家里多陪陪她。
同时他也在心里计划着，过几天准备带她去一趟医院，去看看医生。
程一言喝了水，把水瓶递回给他。
张辰泽接过水瓶，拧上瓶盖，然后把水瓶放回进袋子里。
等他放好水杯回头，就见程一言已经转头，神情舒展地望着远处的湖面。
原本想说的话又被张辰泽咽回肚子里。
张辰泽也转头看向远处的湖面，静静地陪着她。
下午。
程杰还在忙碌的工作中，就接到了程执的电话。
程杰看了一眼时间，才接通电话。
电话接通，程杰开口叫人：“爸。”
“你忙完了吗？我准备过去接你了。”程执说。
“这么早？”程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时间。
程执回应：“嗯，早点过去。”
程杰看了一眼手头的工作，回答：“行吧，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程杰挂了电话，快速地处理了手头的工作，关上电脑离开。
他走把剩下的工作交给助理到公司楼下的时候，程执刚好也到了。
程杰走到车旁，伸手打开后座的车门，弯腰上车。
见儿子坐进来，程执没有打招呼，他拿着电话，继续交代事情。
程执的身前还摆放了一个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
程杰看了一眼他身前的笔记本电脑，忍不住扬了眉尾。
他催他，结果自己都还在车里工作。
爸爸没空理他，程杰抬眼看向车前，跟爸爸的司机打了声招呼：“宋叔。”
程执还在打电话，宋叔不敢回话，只能回以微笑，然后对程杰点了点头。
打了招呼后，宋叔启动车主，汇入车流。
黑色的小车在车流中平稳地行驶着。
过了许久，程执结束工作，把身前的笔记本电脑收了起来。
清冷的眼眸瞄了一眼爸爸的动作，程杰指尖轻敲膝盖，神情平静地看向前方。
收拾好，程执开口询问：“你妹妹的事情，警方那边有结果了吗？”
程杰摇摇头，说：“没有。”
程执微微皱眉，没有继续问话。
程杰指尖轻敲两下，缓声说：“今早，一言碰上贾旭东了。”
程执闻言，立即转头看向程杰。
程杰视线仍看向前方，他轻声说：“但是，沈建宇说，一言看到贾东旭没起丝毫波澜，她不记得贾东旭。”
程执沉思，开口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受创太厉害，一言下意识地把贾东旭面容遗忘，所以见面没有丝毫反应？”
程杰俊眉微蹙，答：“也有这个可能。”
“或者，一言会不会有可能没有看清伤她的人？”程执猜测。
这个猜测也有可能，但是可行性不高。
即使一言没有看清伤她的人的面容，但是有接触，身形肯定是知道的。
程执不解地问：“一言怎么会见到贾旭东？”
“辰泽带她去公园散步，在公园遇到的。”程杰答。
程执皱眉沉思，过了一会儿后，他开口问：“贾旭东现在住在张家附近吗？”
“还好，不是很近，但也不远。”程杰答。
“那他们怎么会在同一个公园遇见，会不会是贾旭东有意为之？”程执分析。
程杰指尖轻敲膝盖，沉吟不答。
没有得到回应，程执看了一眼儿子，开口说：“等会儿和李嫂交代一下，绝对不能让一言独自出去。”
“嗯。”程杰回应。
“也和辰泽说一下。”程执继续交代。
“好。”程杰答应。
程执没再问话，车里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程执又开口问：“一言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程杰沉默，许久后回应：“嗯。”
“她头上的伤好一些了吗？还疼吗？”程执开口问。
程杰却答：“等会儿到了张家，你自己去问她。”
程执转头看向他，开口说：“你昨天不是见到一言了吗？”
程杰侧眸与他对视，回答：“伤口我看着是好了许多，但是我没问她疼不疼。”
程执一默，然后有些嫌弃地说：“难怪你到现在都还没谈女朋友。”
程杰也没生气，语气平缓地说：“我这还不是遗传了你。”
程执却是一愣，然后出了神，陷入了回忆。
好一会儿，程执才悠悠地开口：“你和一言都像我。”
说完，程执语气一转，说：“不过，现在受伤了的一言，倒是有几分像你们的妈妈。”
程杰转头看向他。
程执抬眸与儿子对视，然后开口对他说：“不只几分，是很像。”
程杰没接话，但也没移开视线。
程执问：“你还记得你妈妈的模样吗？”
程杰点点头。
“你觉得像吗？”程执看着他问。
程杰垂下眼眸，陷入回忆。
许久，他低声答：“好像是有一些像。”
程执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程杰的头，轻声安慰道：“比起一言，你还是比较幸运的。”
至少，你还和你妈妈相处了六年，而一言却从未得到过妈妈的怀抱。
后面这句话，程执没有说出口。他轻拍着程杰的头，在心里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程杰却嫌弃地偏了头，不给父亲的手掌在他头上作乱。
“我都多大了，你还拍我头。”程杰语气嫌弃地说。
程执收回手，忍不住骂了一声：“臭小子。”
在两人的交谈中，宋叔把车子开到张家。
车子停稳，程执和程杰下车。
手上提满了礼品，程杰站在大门边，抬手按门铃。
按了门铃，程杰和程执站在大门前，耐心等待。
一会儿后，大门被打开，爷爷看见门外站着的程杰，立即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