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样的月色下，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盈盈的眼眸一直追着空中皎洁的月亮。
程一言仰着小脸，往前走了两步。
很熟悉，很熟悉，但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小脸上浮现痛苦地神色，程一言双手环抱住自己，蹲了下去。
院子里的温控灯，因为感应到程一言过来，自己亮了起来。
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奶奶，看见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疑惑地走出来查看情况。
因为程一言蹲了下去，走出来的奶奶没有看见程一言，只见到空荡荡的院子。
灯亮了却不见人。
奶奶有些害怕。
她刚想转身回去叫爷爷出来查看，转眼就见院子中央的石凳旁蹲着一个人。
奶奶一惊，眯着眼睛去看是谁。
待看清是程一言后，奶奶急忙朝程一言疾步走了过去。
走到程一言身边后，奶奶蹲下身子伸手去扶程一言。
“孩子，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奶奶又急又担忧。
程一言转头，就看见奶奶慌张的神色。
盈盈的眼眸已经变得平静，程一言乖乖地对奶奶说：“我睡不着。”
她的声音小小的，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奶奶眼里的着急渐渐退去，望着程一言平静的眼眸，奶奶哭笑不得地说：“那奶奶陪着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好吗？”
程一言乖乖地点了点头。
见了程一言这乖乖巧巧的漂亮模样，奶奶感觉心疼地心都要化了。
奶奶扶着她，和蔼地说：“那我们起来吧，腿麻了没有呀？”
程一言微微摇了摇头，顺着奶奶扶着她的力气，跟着奶奶一起站了起来。
奶奶扶着程一言走回了客厅，让程一言在沙发上坐下后，然后离开，去把客厅的灯打开。
客厅亮堂起来，有些刺眼，程一言微微眯了眼睛，等适应了灯光，才缓缓睁开。
奶奶已经倒了一杯水过来，递到程一言面前：“孩子，喝些水。”
程一言双手接过水杯，轻声道谢：“谢谢奶奶。”
奶奶笑得和蔼，轻声说：“不用谢。”
看着程一言喝了水，奶奶笑着问：“肚子饿了吗？”
“不饿。”程一言放下水杯，轻声回答。
“那我们看电视了吧。”奶奶笑着把遥控器递给程一言。
程一言伸手接过电视遥控器，然后抬眸看向奶奶。
和蔼地眼眸与她对视，奶奶笑着问：“怎么了？”
“奶奶，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可以的。”程一言说。
奶奶笑容不变，笑着说：“奶奶睡了一觉了，现在回去也睡不着了，也想在这里看看电视。”
盈盈的眼眸看着奶奶，程一言把手中的遥控器递回到奶奶手上。
“我没有想看的电视，还是奶奶看吧。”程一言说。
奶奶闻言，接过遥控器，笑着说：“那好吧，我来选，你要是不喜欢就和奶奶说。”
“好。”程一言乖乖地点点头。
奶奶打开电视，安静的客厅里响起了好听的音乐。
盈盈的眼眸看着电视，程一言和奶奶不再说话，一起安静地看电视。
没过多久，奶奶就发现程一言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奶奶和蔼地眼眸涌上一丝担忧，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的声音关小了一些，才起身离开客厅。
快步走到西厢房，奶奶抬手轻轻地敲了敲张辰泽的房间门。
很快，房间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张辰泽低头，看着站在门外的奶奶，心里立即浮上一丝紧张。
“奶奶，怎么了？”张辰泽低声问。
奶奶小声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对张辰泽说：“刚才我看到一言在院子待着，后面我把她哄去了客厅，现在她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温润的眼眸迅速浮上担忧和着急，张辰泽抬步，大步往客厅走去。
快到客厅时，张辰泽才放慢放轻了脚步。
张辰泽站在回廊下，温润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已经在沙发上睡熟的程一言。
客厅里的电视机仍在小声的传出声音。
张辰泽站在回廊下迟疑不前。
奶奶赶了过来，站在张辰泽身后，小小声地开口说：“要带她回房间休息吗？会不会吵醒她？”
让她在这里睡的时间长了，肯定是会不舒服的。
张辰泽也小声地对奶奶说：“没关系，我抱她回房间去睡，奶奶，你快回去休息了吧。”
奶奶立即拒绝：“我不急，等你们离开了，我关了电视和灯才回去。”
见奶奶坚持，张辰泽也没再说什么。
他轻轻地走到程一言身边，尝试着小心地把她抱起来。
虽然张辰泽动作很轻很轻，但还是惊醒了程一言。
被吓到了，程一言猛地睁开眼睛，待看清是张辰泽后，才迷迷糊糊地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小声地叫他：“老公。”
听到这一声熟悉地叫唤，张辰泽不自觉地上扬了嘴角，柔了眼眸，轻声回应：“嗯，我抱你回房间睡好吗？”
程一言闻言，迷迷糊糊地靠近他，往他怀里钻，小声地答“好。”
张辰泽抱着程一言慢慢地走回到西厢房。
他在房间门前停了下来。
犹豫了一会儿，张辰泽把程一言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走进房间，张辰泽把程一言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床上。
感觉到张辰泽在身边，程一言一直是闭着眼睛安心地继续睡觉。
脑袋枕在柔软的枕头上，程一言舒服地更加不愿意睁开眼睛。
听她呼吸轻缓绵长，张辰泽便以为程一言已经熟睡。
待程一言睡平整，张辰泽抽身离开。
不料，他才刚刚往后退，程一言就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盈盈的眼眸也睁开了，程一言看着张辰泽，恳求地对他说：“你别走。”
漂亮的丹凤眼望进她盈盈的眼眸里，就见她盈盈的眼眸里又染满了恐惧。
她这样的眼眸和她刚受伤时一个样。
这段时间，她明明恢复了许多，她眼里的不安和恐惧早已经消失许久。
是什么原因？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她又害怕起来？
张辰泽担忧不已，他回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轻声哄着她：“我不走的，一直留在这里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