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泽笑着看着她，没接话。
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他藏在心里最深处，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
他不愿多说，她又想不起来。
程一言皱着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她一直这样看着他，他哪能受得住。
张辰泽看向电视机，想转移她的视线，轻声问她：“我们看电视吗？”
盈盈的眼眸看向电视，程一言问：“可以看上次你手机播放的那个京剧吗？”
温润的眼眸睁大，张辰泽回头看她。
察觉到她看向她，程一言也转头看向他。
目光对视，盈盈的眼眸浮现疑惑。
怎么了？
为什么惊讶？
不可以看吗？
张辰泽微垂眼眸，低声问她：“你喜欢看？”
“嗯。”程一言点头承认。
张辰泽不解：“为什么？”
程一言微微扬眉，然后忍不住又皱了一下眉，一下子答不上来。
见她为难，张辰泽继续说：“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会喜欢听京剧了。”
程一言闻言，想了一下，答：“好听，内容也挺有趣的。”
说完，程一言看向他，继续说：“你不是也喜欢吗？”
张辰泽没答。
温润的眼眸看着她，眼底眸光浮动。
张辰泽没说话，客厅安静下来。
身后传来爷爷的声音：“想听，让阿泽唱给你听啊，他唱的更好听！”
爷爷刚说完，后背就被奶奶拍了一下。
后背被重重的一击，爷爷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爷爷迅速看向张辰泽，查看他的反应。
嗯，好像没什么反应？
好像上次是他自己说的吧？怕女方介意自己的工作？
看一言这模样，好像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但这事早晚都瞒不住啊！
爷爷担忧地看向程一言。
这孩子知道后，会不会介意阿泽的工作啊？会不会嫌弃阿泽工作时的模样啊？
爷爷眼里的担忧，程一言是看不明白。
程一言转头看向张辰泽，语气有些惊讶地问他：“你会唱？”
“嗯。”张辰泽神色淡定，轻轻地点点头。
盈盈的眼眸里闪着亮光，浮现期待。
她一直看着他，盈盈眼眸里的期待逐渐增强，让人忽视不了。
张辰泽低声问她：“想听？”
程一言笑着点点头。
“想听什么？”张辰泽问。
程一言却被为难住。
他上次放给她听的是《穆桂英挂帅》。
那一次她听完了就休息了。
她只听了这一场戏，没再听过其他的。
她答不了，只好问他：“你会唱什么？”
爷爷在一旁闻言，刚想插嘴，想说张辰泽什么都会唱。
结果，他嘴唇刚动一下，就被奶奶制止，拖着他离开了客厅。
温润的眼眸注意到爷爷奶奶悄悄地离开了客厅。
张辰泽清清嗓子，好听的声音已经从他的喉间发出来。
是京剧名段《梨花颂》。
张辰泽才刚唱出一个音，爷爷就听出了他要唱的是什么。
这个好听，但是张辰泽却很少唱。
爷爷的心被勾得心痒痒，他停了脚步，想调头回去听。
奶奶看出他的想法，拉着他手臂的手立即握紧，防止他跑去。
手臂上的痛感让爷爷不满地看了奶奶一眼，特意压低声音小声地对奶奶说：“我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吗？”
奶奶也压低声音回答：“是。”
爷爷气得想反驳，但美妙的曲调还在继续，爷爷舍不得再吵架，竖着耳朵去听客厅里传来的美妙调子。
就在张辰泽身前的程一言已经完全愣怔在他的声音中，回不了神。
他的声音，缠绵悱恻，动人心弦。
他的眼神，明若星河，勾人魂魄。
整首曲调结束，程一言都回不了神。
张辰泽已经收了音，他明若星河的丹凤眼也变回了温润，缓缓地抬眸看向程一言愣然的小脸。
许久，都没见她回神，张辰泽垂下眼眸，不再看她，转身去拿水杯，喝水润喉。
程一言的视线追随着他的动作，看向他的唇，在到他因喝水而动的喉结。
把水杯里的水喝完，张辰泽把水杯放回茶几上，然后顺手拿起了程一言的水杯，递到她的面前。
程一言的视线这才从他的身上移开，垂眸看向面前的水杯。
“谢谢。”程一言回神，轻声道谢后，双手接过水杯喝水。
张辰泽轻轻一笑，没接话。
客厅里安静下来。
程一言一边喝水，一边忍不住偷偷看他。
温润的眼眸侧眼抓住她偷看的视线。
偷看被发现，程一言也不喝水了。
她放下水杯，认真地看着他。
见她仍旧看着他不说话，张辰泽不由轻声问：“怎么了？”
“好好听！”程一言夸赞。
听到她的夸赞，张辰泽低头浅笑。
他低头浅笑的模样更是勾人，程一言被他迷得更本移不开眼睛。
她又一次失了言语，客厅安静下来。
张辰泽抬头看她。
目光对视，程一言呆呆地问：“唱的是什么？”
张辰泽有些惊讶地扬眉问：“没听过吗？”
程一言老实地点点头。
是忘了？还是真的没有听过？
张辰泽心里在意，却没有问出口，他轻声说：“梨花颂。”
“是这首曲的名字吗？”程一言问。
“嗯。”张辰泽轻轻点点头。
“好好听，还想听。”程一言说。
张辰泽看向她：“还听这个？”
程一言认真地点点头：“嗯。”
张辰泽勾了嘴角，再张口时，《梨花颂》的曲调就从喉间传了出来。
以为已经结束，在上一次《梨花颂》的曲调刚结束的时候，爷爷和奶奶就回了房间。
现在，两人回到房间不久，动人心弦的《梨花颂》曲调再一次想起。
爷爷听见曲音，惊讶地转头看向奶奶。
奶奶也是面露惊讶地看着爷爷。
“他，他竟然唱第二遍？”爷爷对奶奶说。
因为太吃惊，爷爷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从张辰泽学习京剧以来，给别人表演，同一时间还从未唱过第二遍。
爷爷还在吃惊中，奶奶已经恢复如常。
奶奶嘴角含了笑意，对爷爷说：“有些规矩是可以改的，只看是为谁。”
爷爷闻言，话语里染了醋意：“反正爷爷奶奶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