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辰泽皱着眉不理她，程一言垂下眼睑，盈盈的眼眸涌上一些伤心。
等了许久，张辰泽还是不理她。
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程一言开始默默地掉眼泪。
见了她这可怜的模样，张辰泽心里又涌上许多复杂的心绪。
这复杂的心绪，也不知是心疼更多，还是无奈更多。
他本就拒绝不了她。她这模样，让他如何忍耐？
现在她脑袋受伤了，她之前说高中时就喜欢他，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份喜欢又有多少？
要是她清醒过来，发现心里并不喜欢他，或者是她喜欢的另有其人，他只是替代品，那该怎么办？
她受伤了，记忆错乱，那天她说的话可信度又有多少？
他不敢赌。
他克制了这么多年，把心里那份情意埋藏了那么多年。
他还以为那份情意早已变得很小很小，不会生根发芽。
但却在高架桥上见到她那刻，好像就已经土崩瓦解。
现在，他有些害怕。
他怕他沦陷，就舍不得放手了。
过了许久，程一言还在伤心地掉着眼泪。
张辰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叫她：“一言，别哭了。”
程一言没理他。
张辰泽从一旁抽出一张纸巾，弯腰靠近她，帮她擦干净小脸上泪珠。
他离她很近，程一言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脸，委屈地问：“你为什么不愿意亲我？”
漂亮的丹凤眼看向她，与她目光对视。
看着她盈盈的双眸，张辰泽在心里下了决定。
那就赌一把，让心再一次沉沦吧！
张辰泽没有说话，一个温柔地吻轻轻地落在她的脸颊上。
轻轻一碰，张辰泽就往后退开。
程一言眨了一下眼睛，盈盈的眼眸里还含着一些泪水，开口问他：“是因为我没有刷牙，所以你不愿意亲我的嘴巴吗？”
张辰泽一愣，被她逗笑了。
见他笑了，程一言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盈盈的眼眸微微睁圆，眼里满是无辜，她娇娇地对他说：“那等会儿我刷了牙，你要亲一下我。”
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笑意，张辰泽微微皱了眉，哭笑不得地开口说：“肚子不饿吗？我们刷了牙，先吃早餐好不好？”
“你饿了吗？”程一言问。
张辰泽认真地点头，回答：“嗯。”
“那吃了早餐可以亲亲吗？”程一言没有放弃。不知为何，她觉得他离她很远，好像得到他的亲吻，才能与他靠近一些，她才能安心。
“好。”没有办法，张辰泽选择先哄着她。
见他答应，程一言安了心，也乖乖地安静下来。
程一言安静了，张辰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李嫂送早餐过来了。
李嫂在病房外见到了程杰，打算先把他那份先拿出来给他。
程杰拒绝，然后吩咐：“你先拿进去，先让一言和张先生先吃。”
李嫂闻言，拿着餐盒走进了病房。
知道李嫂是来照顾她的人，见张辰泽留在这里陪她，程一言心里没有了昨天的抗拒。
李嫂先把给张辰泽准备的早餐拿出来放在一旁，对他说：“张先生，先吃早餐吧。”
“嗯，谢谢。”张辰泽说，他说完，仍站在原地，没有打算过去吃早餐。
李嫂放好早餐，就过去照顾程一言。
“我想上厕所。”程一言开口说。
李嫂闻言，转身就去拉床帘。
程一言见了李嫂的动作，立即拒绝：“我不要，我要自己去厕所。”
这两天她昏昏沉沉，一直待在病床上起不来，就连上厕所都是在床上拿尿盆解决的。
现在她清醒过来，肯定是再也不愿意在病床上解决了。
床帘已经拉上，李嫂闻言，动作一顿，转身劝道：“医生说您不能下病床走动太多。”
“没关系的，你扶着我去就可以了。”程一言坚持。
李嫂却为难地皱眉，继续劝说：“我等会儿去问问医生行不行，这一次我们先在这里解决，好不好。”
“不好。”程一言答。虽然她的声音依旧娇娇软软地，但语气却很坚决。
被隔绝在床帘外的张辰泽走了进来。
李嫂和程一言同时看向他。
张辰泽走到病床边，对程一言说：“我抱你过去。”
盈盈的眼眸涌上笑意，程一言开心地道谢：“谢谢老公。”
她娇娇软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张辰泽耳朵发痒，转头看了她一眼。
只一眼，张辰泽收回目光，弓身抱起她，问她：“想上厕所，刚才怎么不和我说？”
程一言圈住他的脖子，眼神无辜地说道：“我不好意思。”
漂亮的丹凤眼垂眼看她：“都好意思让我亲你，却不好意思让我抱你去厕所吗？”
“厕所臭。”程一言小声地解释，解释完，忍不住小声地嘟囔：“你都嫌弃我没刷牙，不肯亲我了。我昨天没洗澡，我怕你也嫌弃我，不肯抱我。”
张辰泽闻言，脚步一顿。
他看向前方，回答：“不会的。”
张辰泽抱着程一言走进了厕所，李嫂见状，急忙跟了过来帮忙。
李嫂过来接手后，张辰泽退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李嫂照顾着程一言上了厕所，然后刷了牙，再扶着她走出了卫生间。
走出了卫生间，李嫂担忧地问：“程小姐，你还好吗？”
“嗯，没关系的，我好很多了。”程一言回答。
张辰泽一直在卫生间外等候，等程一言出来，便弯腰抱起她，把她抱回病床上。
回到病床上，程一言依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他。
感觉到她的禁锢，张辰泽没有强行往后退，漂亮的丹凤眼抬眼看向她。
目光对视，程一言娇娇软软地说：“我刷牙了，你刚刚答应了的。”
张辰泽沉默了一下，开口说：“我还没刷，你不嫌弃吗？”
盈盈的目光往下，落在他好看的薄唇上，程一言说：“嗯，不嫌弃。”
得到了不嫌弃的回答，张辰泽却没有动。
他看着她，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流光。
他没有动，但是也没有退开，程一言疑惑地看着他，娇娇软软地喊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