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戏志才轻声说道:“人各有命,主公你不要哀伤,草民本是寒衣,幸得主公赏识,得以配享军师,甚至丞相。”
“如今见主公基业逐步走向正轨,一步步走向巅峰,草民心中甚慰。”
“然所虑者,有二。一者曹操,曹孟德,主公与其争雄河北,必有一战,可惜我却不能再为主公出谋划策,甚惜。”
说到这,我二人都沉默了。
“其二,天下基本已成五霸之势。刘璋、刘表、刘繇早已登基称帝,北方我主和曹公均自称大将军,声势上差了一头。本计划等主公征讨完辽东再让主公你称帝,看样子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那我现在就称帝,你当我的丞相,真正的丞相。”我赶紧说道。
“哈哈哈!”戏志才大笑:“岂可因我一人而废大业?”
顿了顿,戏志才接着说道:“主公有两个比较好的时间节点称帝。要么平定辽东回来,要么就是打赢曹操之后,主公可自行选择。”
我强忍泪水,知道这些都是他的临终遗言了:“军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区区贱命,本应在冀州时归去,已多活了三四年,没有遗憾了。我死以后,望主公一切从简,埋在剧县即可。我膝下并无子女,家妻自有耕地,主公不必挂念。”
我眉头一皱,戏志才居然没后,这可不行,要不我过继给他一个吧:“军师,三娘腹中有胎儿,不论性别,我都愿意过继给你。”
戏志才听后连连摇头:“主公是要成就帝业的人,怎可將子女过继给将死之人?主公万万不可再提此事。”
随后我们又聊了几句,没想到最让戏志才念念不忘的,是我当时送曹操的那半句《岳阳楼记》。
戏志才就那么嘀咕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然后又改了后半句:“是生亦忧,死亦忧。”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然后就沉沉的睡去了,我起身轻轻的走了出去,吩咐杜兴道:“务必好生伺候军师。”
五天后,戏志才油尽灯枯,八月二十,终年四十又八。
戏志才则是响应了军中火化的号召,最后我捧着他的骨灰,一步步放进了北海榜的祠堂。
若论功绩,戏志才远比陈达、侯成高了许多,但北海榜目前更多的是纪念战死兵将的一种祠堂,并非后世的云台二十八将那种按照战绩排名的榜。
我暗暗想着,以后我也要排个战绩榜出来,戏志才绝对是第一人。
事后我则是亲自为戏志才守灵三天。
这期间也简单做了一些职位上的改变。比如说,欧阳云接替了军师一职,郭嘉被任命为副军师。
王祥则是守灵归来,正好年满十八岁,我想了想,则是把他送到了蔡榆处,当了一个县令,以后再慢慢升迁。
秦宜禄的妻子严氏终于做出了决定,自己愿意嫁给呼延灼为妾,但请求不要让孩子改名,依然叫秦朗,我写信与呼延灼商量后呼延灼也同意了,我大喜,愿意等呼延灼德胜归来时亲自为呼延灼摆宴。
这期间晁烨没少给我惹麻烦,毕竟我长时间不在他身边,晁烨见我在家,一下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我也不厌其烦的给他解释,还顺带给他讲了两段《西游记》,可给孩子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