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在后面憋笑憋的辛苦,云清坐的椅子都被她笑的一抖一抖的,可见互吹二人组的脸皮之厚。
云清正暗好整以暇的看戏呢,就听傅萱找她说话,“想必这位姑娘便是世子夫人吧?”
云清淡淡扫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只短短一个照面,云清已经看清了这位傅萱姑娘的本质。
娇软柔弱惹人怜的小白花人设嘛,虽然她前世的工作很忙也很危险,但闲下来看几本的时间还是有的,小白花、绿茶这些经典人设云清还是知道的。
说来也巧,云清这辈子的亲生母亲就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或许应该说这个国家的绝大多数女子,都是需要依附别人才能生存的菟丝子。
“世子夫人为何不理会萱儿,是在责怪萱儿得靖哥哥相护吗?”傅萱柔声道。
其实傅萱想说得东方靖宠爱的,但是应夫人在上面坐着,她只好收敛。
云清单手支着额角,对傅萱的话无动于衷,看着她我见犹怜的模样,云清老神在在,丝毫不为所动。
心里却暗暗想着,东方靖如果再不回来,她真的要动手打人了。
傅萱还在喋喋不休,红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话全都让人觉得腻味。
“世子夫人莫要怪靖哥哥,都是萱儿一个人的错,在边关,萱儿无意中救了靖哥哥,靖哥哥不忍萱儿一介孤女在边关苦寒之地受苦,又受祖父所托,这才带萱儿回来的,萱儿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世子夫人不要误会了靖哥哥。”
鱼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呲牙咧嘴,心道:姑娘,你要说就说,这一脸委屈娇羞、眼眶通红是怎么回事,一口一个靖哥哥又是怎么回事,真当别人眼瞎耳聋啊。
云清偏眸看着门口,神态自若,纹丝不动,你撩任你撩,清风拂山岗。
对付傅萱这种心比天高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漠视,越理会对方越蹬鼻子上脸。
云清微微闭目,把傅萱当成个说书的,听着解闷。
东方靖怎么这么磨蹭,莫非出事了?看来她的运气确实不怎么好。
鱼鱼又笑的抖了起来,姑娘真的好厉害啊,没见那位萱儿姑娘脸都涨红了,姑娘还是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真是太好笑了,鱼鱼觉得来侯府真是不错的决定,喝茶看戏两不耽误。
鱼鱼看的津津有味,要是她也能喝茶吃点心就更有趣了,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呢,东方靖居然喜欢这样的姑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鱼鱼的眼睛晶晶亮的,像两个散发着刺目光芒的大灯泡,里面的戏谑和八卦浓浓燃烧着,傅萱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心里暗恨,这丫头莫不是个傻子。
傅萱被云清无所谓的态度气的够呛,她千辛万苦才攀上的金龟婿,在别人眼里却不值一提,不管云清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佯装不在意,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因为云清的不接茬,应夫人和傅萱也演不下去了,尴尬的坐着,尤其是傅萱,说是坐立不安也不为过。
于是,厅堂里的气氛再次陷入死寂,三人呈三角之势坐着,互不干涉,尴尬诡异,侍候在侧的丫鬟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唯恐招惹祸端。
云清淡定的喝茶吃点心,察觉到鱼鱼的视线频频落在点心盘子上,便也给身后的鱼鱼递了两块点心,招来应夫人的一枚白眼和傅萱眸底隐藏的鄙视。
主仆两人不为所动,这里最自在的就是她们两个了,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
这样的安静不知持续了多久,云清觉得自己吃的有点撑,她身后的鱼鱼应该也饱了。
就在大家的耐心即将耗尽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面上全是惊恐。
小厮边跑边喊,声音里满是恐惧,“老夫人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鬼哭狼嚎的声音惊的应夫人眉心直跳,小春连连顺着她的心口。
应夫人惊吓过度,差点翻起了白眼,心里的怒气压都压不住,心里发狠,一定要把这个没规矩的东西打杀了,方能消她心头之恨。
小厮好不容易冲进门,被应夫人恐怖的脸色吓得一个趔趄,狠狠扑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云清在那句不好了传来时便眉头一皱,随即无奈摇头,还真被她料中了,昏帝居然连一天都等不了。
她的和离书还没拿到呢,真是霉运来袭,挡也挡不住。
若非她主动上门和离会被应夫人视为打她的脸,反而会坏了事,何至于采取迂回手段,和东方靖沟通,若东方靖是个利落爽快的性子,也不至于拖到今日。
罢了罢了,不能和离虽对她的计划有些影响,但不碍大事,就这样吧,左右也来不及了。
这么多机缘巧合,说不是命中注定,真的很难说服自己。
应夫人怒拍桌子,厉声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本夫人还没死呢。”
那小厮连忙爬起来跪好,居然就是在门口堵云清的那个。
只见他一脸惊慌,鼻涕眼泪流的满脸都是,却顾不上擦,嘴里叫着,“老夫人,真的不好了,侯爷和世子出事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是圣上亲封的威远将军,侯爷是一品侯爷,怎么会出事,再敢胡说八道,本夫人打杀了你。”
应夫人一脸惊怒,那张发面馒头似的脸上满是狰狞。
“真的,都是真的,小的不敢胡说,侯爷和世子爷已经被关进刑部大牢了,羽林卫马上就要到侯府门前了啊,老夫人。”那小厮哭的更凶了,浑身抖如筛糠,如嚎丧一般。
“什么?为何会如此?”傅萱不可置信的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面无人色。
“说,你给我说清楚,快说。”应夫人颤着手指着小厮,厉声喝骂。
小春满脸惊恐,连给应夫人顺气都顾不上了。
小厮用袖子擦了擦脸,磕磕绊绊道:“小的,小的听传信的宫人说,前几天被表少爷策马踩死的那个小孩是左都御史的小孙子,左都御史知道这事后悲痛欲绝,但不知怎的没有声张,却原来是暗地里搜集侯爷贪墨军饷、贩卖私盐、偷采金矿的罪证。”
小厮不敢拖沓,一骨碌把他听到的都说了出来,“今日早朝,左都御史带着御史台的一众大人把侯爷参了个底朝天,罪证确凿,侯爷无力反驳,圣上大怒,命人当场缴了侯爷的官袍,削了爵位,于御前杖责五十,压入刑部大牢,等候发落,世子爷也被牵连,一同入了刑部大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