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盛御风已经抱着闻苡走到了床边,刚刚被她唇瓣挨过的地方像是被单独和脸上其他地方划分开来,那块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发烫。
存在感之强使得盛御风越发刻意去忽略,越发适得其反。
忽略不掉那个吻带来的怪异感,只好做些其他的来转移掉,俯身想要将闻苡放到床上,谁想也不能如愿。
尽管闻苡的臀部已经着床,但是她环在他脖颈的手臂却紧紧不肯松开,这就造成现在他们的姿势处在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
甚至只要他稍稍一转头,他们的嘴巴会毫无意外地会碰上。
盛御风把头稍稍往后仰,对上闻苡的双眸,不想从里面没看到多少他预想的玩味视线,反而飞快划过一抹不自然,好似她也没料到他会转过头看过来。
语气里也平添了几丝恼羞成怒,“你看我干嘛,转过去。”
盛御风没有依言照做,反而重新勾起唇角,“小姐,你的手能不能先松一松,老实说你这样勒住我后颈有些疼,久了你也会累。”
闻苡也没有照做,瞬间又恢复了刚刚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那我的要求你听明白了吗?顺从我,依随我,不可以反抗我,什么都听我的。”
尽管闻苡现在的语气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盛御风却莫名从中读出了几分虚张声势的气焰,而闻苡见他不说话后渐怒的表情也更加辅证了这一点。
就在闻苡得不到回应正要再次开口发难之际,盛御风笑着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小姐,新中国没有奴隶,你这些要求......”盛御风顿了顿,嗓音撩心入骨的隐匿着更深的笑意,一字一顿继续道:“要—加—钱。”
——
等到晚餐时间,闻景新看看面无表情的闻苡,再看看她对面神色也不太明朗的郑明源。
今天餐桌上的氛围似乎格外沉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闻苡自他们重组家庭后,第一次和一家人一起共进晚餐的缘故。
闻景新最先打破这诡异的氛围,试探着开口:“小苡,明源,你们两个又吵架啦?”
闻苡收回盯在盛御风脸上的视线,缓缓神色还没有回答,就被郑文慧率先截胡,“明源,妈妈和你说什么了,你闻苡姐姐是女孩子,你一个男子汉要多让着她,况且她现在还是个病人,你更应该让着她,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懂事呢?”
郑文慧说完忙捂住嘴,好似现在才发现她话里的不妥,连忙看向闻苡,然而她的反应又不在她的预设之中。
奇怪,闻苡自从腿受伤之后,对于这方面很是敏感,平常更是听别人提一句都听不得,只要一提准要爆炸。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她都旁敲侧击地提过几次了,闻苡怎么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疑惑着,闻苡带了些哽咽哭腔的嗓音响起:“阿姨,我知道你之前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一点都不领情,你生气是应该的。思妤现在还在住院,我却任性地要求你回家帮我做药膳,导致她那边只有一个阿姨在陪着她。”
郑文慧一时间被闻苡这样温软的态度冲昏,总有种她再任由闻苡说下去就不太妙的感觉,“小苡,瞧你说的,阿姨为你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你能开心,阿姨做再多也愿意。思妤的伤势又不重,我不在那里没关系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星止在那儿嘛,这孩子啊就是太重情意了,撞了人非要亲自在那儿照看,虽然你们分手了,但终究也不合适......”
“真的吗阿姨?你不生气就好了,我总以为你生气了,要不你怎么一会儿提我的腿伤,一会儿提我和我男朋友分手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提起我的伤心事,在我伤口上撒盐变相报复我呢。”
郑文慧神色一慌,连忙看向闻景新,果不其然看到他正在满脸不认同地看着她,她赶忙又要开口找补,不想闻苡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阿姨,我从小就没有见过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相处,以前有什么不对的还请你多多包涵。至于你说的要明源让着我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和妈妈相处,但是我知道正常姐弟之间的相处模式应该是怎么样的,有些姐弟就是闹得越凶感情越好。如果你总让他单方面让着我,这是不是说明从另一个角度看,在您心里我根本不算您女儿呢?”
郑文慧瞬间哑口无言,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闻景新一脸欣慰地朝着闻苡点点头,“小苡经过这次真是长大了不少,文慧啊,她说的也有道理,孩子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咱们当父母的不能什么都管来管去的。”
郑文慧收收心思,笑着点点头,无比自然地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到闻苡碗里,“小苡多吃些,女孩子太瘦了不好看,也容易影响健康,你的腿伤也不利于恢复......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阿姨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闻苡却不搭她的茬,郑文慧一次两次在她面前提起她的腿伤,无非是想看她发作,既然她这么盼着她着她的套,那她就闹给她看看。
不然真辛苦她一次两次不成,还要三次四次地帮她搭建戏台子了。
酝酿好情绪,眼眶瞬间泛酸,张口从第一个音节开始就带着已经染上哭腔,“阿姨,你要是实在因为我的原因陪不了思妤而生气的话,你就赶快去陪她吧,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拿我的腿伤说事。”
“不是,小苡,我......”
“阿姨,你说你不是故意的,可你今天上午的时候就已经提过一次,刚刚又提过一次,这两次你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好了,但刚刚我和你说过这是我的伤心事之后,你又提了一次。爸爸总说你是个很稳妥的人,那么稳妥的人却三番两次地专挑别人伤心地撒盐,我只能认为你是故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