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时,他也亲自见证了她作为女孩子一生里必经的几大经典时刻之一的里程碑式的标志时刻,月经初潮。
迫于无奈,作为她的同桌,帮买卫生巾的重任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他也实实在在切身体会了一把何为“月经羞耻”。
等闻苡知道他这种“月经是一件羞于开口的事情”的观念之后,亲自买了各种生理书籍学习汇总讲给他听,甚至还把她的讲课内容制成各种音频复制到他的随身听以及他的睡前歌单里,主打日日夜夜与他相伴。
这还不够,每个月帮她买卫生巾的任务也全都落在了他头上,更不准他结账的时候用非透明袋子。
再到高中毕业后他们确定恋爱关系,他带她回家,闻苡对于他家有别于别家的一些教育理念有了更深的了解之后,不但没有嫌弃他或者提分手,反而还夸他没有被家里“教地太坏”。
曲星止也是那时候再次真真实实感受到他的小青梅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因为家世原因,往常他身边的人对于他表现出来的一些很明显有悖于新时代的理念,可能表面上不会说什么甚至有时候还会违心赞同他。
但闻苡不会,看不惯他一些保守落后的行为和观点,会直言不讳进行驳斥,从小到大一贯如此。
和她谈恋爱之后,他也总会想那样张扬大胆的闻苡为什么会同意和在那样的家庭教育下长大的他在一起,思来想去他只大略想到一点。
大概是因为他和家里其他人不太一样,认识到自己理念上的不足之处后,不会固步自封,而是选择学习改变。
而闻苡愿意和他在一起,闻苡愿意帮他改变,他也愿意接受闻苡带给他的改变,这就形成了一种变相的平衡关系。
所以闻苡现在提出分手,只能是因为有了新欢。
思定,曲星止起身向郑文慧和郑思妤告别,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虽然不算吵,但听在此刻的他的耳朵里,依旧烦人得很。
“阿姨,思妤,既然医生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如果思妤有什么不舒服的,后面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联系我,人既然是我撞的,我会负责到底的。”
郑文慧和郑思妤对视一眼,“星止哥,我送你......啊!”曲星止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腿发软向他扑来的郑思妤扑了个满怀,两人身形皆不稳,顺势倒在后面的沙发上。
恰逢此时,门口传来保姆一声“先生,小姐——”,门推开来,闻景新最先见到的就是曲星止被郑思妤压在沙发上不一般的场景。
反应过来赶忙转身,想用身体挡住身后被盛御风推着坐在轮椅里闻苡的视线,可惜终究晚了一步。
“曲星止,你在干嘛?”
沙发上曲星止听到许久未闻的熟悉女声瞬间推开身上的郑思妤,赶忙起身整理一下形姿,出口带了些显而易见的慌乱:“宝宝,你别误会,我......”
“姐姐,你别误会,刚刚我只是伤口发疼不小心摔到星止哥怀里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别生气......”郑思妤也赶忙站起身开口解释,说到最后好像都快要害怕地哭出来了似的,语气惹人怜爱的不得了。
只是不知道她是站起身太急还是因为她嘴里的“伤口”,起身的时候又向旁边摔去,曲星止又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
郑思妤面上泛起两朵小红云,含羞带怯地望了一眼曲星止,忙收回自己的胳膊。
“我有说什么吗?思妤这么紧张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会吃人呢。曲星止现在是单身了,先别说你刚刚只是压着他,就算你刚刚正在这里上着他, 我也不会多说半句的。”
闻苡话一出口,病房里几人皆是面色一变,曲星止的表情尤为精彩,尤其是在看到闻苡身后的盛御风之后。
“是啊,分手之后我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跟某些人一样,换保镖跟换衣服一样,三天一小换,五天一大换的,新鲜感满满的。”说到最后,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曲星止用牙缝挤出来的最后几个字,盛御风听来尤为明显。
闻景新听不下去,赶忙将跑偏的话题扯回来,“思妤啊,你刚刚说你腿上的伤,怎么样?医生看过怎么说,严重吗?”
郑文慧见场面虽然混乱但是依然朝着她设想的那样进行,甚至比之前预想的预期效果更好,心里更加高兴,但面上不显。
扶着郑思妤回到病床上,一脸不赞同朝闻景新回道:“没什么大问题,是明源告诉你的吧?你说你干嘛非要大老远过来一趟,还带着小苡,她现在最适合静养,你不知道呀?你这当爹的真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家女儿,小苡和思妤谁更重要,你都分不清。”
郑文慧边说着边往闻苡身上打量,只盼着她后面和之前几次一样的大吵大闹,没想闻苡再没什么反应。
只是一脸平静地望着她,眼神里酝着一些她看不懂的像是嘲笑,又像是看透一切的运筹在握的笑容,那笑里独独没有她预想的怒火即临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