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季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低调？我看你高调的恨不得上天了，往哪一戳跟个大爷一样，还有比你更高调的人吗？”
卓浩凡挑眉，听出了季楚话里的意思：“怎么，想替柳总出气啊，故意讽刺我？不过算你手段高明，知道用人民英雄这个借口劝老头子收手，我也算大开眼界了。”
季楚瞥了他一眼：“这事跟我没关系，人不是我找来的。”
卓浩凡不信：“你开着我的车彻夜未归，去哪了？搬救兵？该不是你得罪谁，那天晚上是去求和的吧？所以这才有了破解之道？”
呃……
这小子……
有时候真是贼精贼精的，让季楚防不胜防。
“我猜对了？！”卓浩凡本来是开玩笑，可看季楚的表情，还真像是这么回事：“真是冲着你来的啊！”
卓浩凡一眼瞥到季楚胳膊上已经淡化不少的红印：“喂？你该不是挨了顿打，才换的老头子收手的吧？”
季楚一愣，下意识把袖口往下拉，虽说胳膊上的看不太出来，可背上的依然明显，尤其是肩膀上一条横纹，纵使穿着短袖，也能看到有痕迹探出袖口。
这个卓浩凡，果然眼尖的很！
“是啊，我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你满意了吧？”
闻言卓浩凡咽下一口吐沫：“你可真够可以的，为了柳总做到这份上？”
季楚看向忙的热火朝天却连挂笑容的柳如燕，露出微笑：“也不算全为了她吧，我跟你一样，不希望这个项目有变数，这顿打，挨得值了！”
卓浩凡无言以对。
“所以啊……”季楚看向卓浩凡：“你别指望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怎么对付我都行，但项目，不能碰！”
卓浩凡眯起眼，没开口说话。
季楚晃动着肩膀：“卓总监，你不是想知道我这第二件看不顺眼的事吗？今天我告诉你，那就是见不得小人作怪，想斗，我奉陪到底，无非拼个你死我活，我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哦！”
卓浩凡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挨顿打，换项目顺利开工，这点，他卓浩凡自愧不如，哪怕他也希望项目顺利进行，可却永远做不到这份上。
这季楚，能忍能让，能拼能抗，他倒真有点害怕了。
“你的提醒，我记住了。”卓浩凡淡漠开口，扬起一抹笑：“不过，我可不会就此认输。”
季楚看向他：“你要真认输，我反到觉得没意思了。”
“季楚，帮我搬一箱水过来。”
柳如燕突然大喊，阻断两人的谈话。
季楚立马扬起笑脸：“好嘞，燕姐，我马上去！”
卓浩凡不悦暗骂：“舔狗！”
见季楚离开，葛心心才敢走过来。
卓浩凡侧眼瞧着她：“你怎么了？”
葛心心一愣，赶紧摇头：“没，没什么。”
“没什么？”卓浩凡眯起眼：“算了，蓝天公司的人怎么说？”
葛心心缓过神：“没问题，愿意合作，不过季楚盯得这么紧，只怕我们不好做事，要不然……材料的事还是算了。”
这次换卓浩凡一愣：“你说什么？”
葛心心再次摇头：“我就是担心你被他咬上，万一抓住把柄，王家明那过不了关，贺东林也要问罪，到最后都是麻烦事，反正咱们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利润点。”
卓浩凡打量着她，明显感觉她这几天有点不对劲，难道是因为昨晚的把她赶出房间的事，心生抱怨？
轻叹一口气，卓浩凡递给她一瓶矿泉水：“心心，你也别想太多，我没其他的意思，只是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够单纯一点，避免影响工作。”
葛心心黯然神伤：“我知道，我都明白，昨天是我喝多了，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卓总别放在心上，以后不会了。”
卓浩凡点头：“那就好，日后要是遇到合适的，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至于项目上的事你听我的就好，我心里有数。”
“嗯。”葛心心点头：“我知道了。”
季楚帮柳如燕搬了一箱矿泉水，不等柳如燕开口就把水分发给工人，见日头正旺，便吩咐大家休息片刻再继续。
柳如燕坐在一边纳凉，用手扇着，虽然热，虽然累，可眼见时来运转的雏形有了苗头，她心底里还是十分开心。
季楚找到一片大树叶帮柳如燕扇着风，递上一瓶矿泉水，讨好笑着：“燕姐，凉快吗？”
柳如燕看向他，轻笑一声：“转性了？不跟我闹情绪了？”
“我哪有！”季楚赶紧辩驳：“明明是你跟我闹情绪好不好？”
柳如燕眯起眼打量，心中犹豫踌躇，有件事，她还是想问问清楚。
“季楚，你的病到底是真的假的？可不要借口骗我？”
“呃……我没病。”季楚心虚：“我这可是怕你后悔，都是为你好。”
柳如燕冷笑看向别处，果然都是耍她的，本来还有一点点期盼，现在不用了，她倒情愿季楚真的有病，她也不能嫌弃。
如今……反倒看着对方自己却有点不自在。
“算了，如你的愿，那件事翻篇，我不会再提了。”
“那我也绝不再提！”
柳如燕点头，却没话跟季楚再说下去。
季楚深叹一口气，也能从柳如燕的表情中看出她心里生了怨恨，大概以后也不会再跟季楚亲近了吧。
自知无趣，季楚也没过多纠缠，像郭大爷说的，不是你的莫强求，他能放得下，也能想的开。
何况他跟柳如燕的那些‘承诺’，也从未放在心上。
两个人也算互不相欠。
之后在现场待了一会，便离开项目往景区走。
刚走出一段路，感觉身后有动静，转过身，发现葛心心在后面鬼鬼祟祟的跟着。
季楚一愣：“葛秘书？你跟着我干嘛？”
葛心心猛地一怔，从树后走出来，紧张开口：“我没跟踪你，我要回去拿资料！”
季楚无奈：“你不至于这么害怕我吧？”
葛心心咽下一口吐沫，立马换了一副表情：“没有，我只是先前答应，以后离你远点，总要遵守诺言。”
“……好吧，那你先走，我歇会再走。”
葛心心点头，赶紧快走两步。
季楚则放慢步子，他又不着急回去。
这二妹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来了这些日子，大大小小的景点季楚也算是了解清楚，但终归不是旅游，到底没好好逛过。
想着葛心心在前面应该走不快，季楚担心再遇上会引起误会，便在树林里随处游荡。
可没走一会，葛心心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